第三百二十七章 抹除記憶
再多的感慨,也無法表述清楚俞飛鴻此刻的感受。
喜悅、振奮、贊嘆,那不過只是表面上的情緒流露罷了。
真真正正讓俞飛鴻心滿意足的,還是身為師父看到弟子如此出色時,那種無法言說的欣慰。
俞飛鴻就覺得,他能夠?qū)钪臼杖腴T下,是他最近幾十年來,所做過的最為正確的事情。
“小家伙,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p> “讓我看一看,你最終會走到哪一步?!?p> 俞飛鴻重新握緊了雙眼,在不知不覺中,他就走近到了丁瑤的身邊。
他雖然沒有將丁瑤擁入懷中,可那無形間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周圍幾人的注意。
弒神宗宗主嘴角勾起了笑意。
周師弟更是眉開眼笑。
至于丁瑤呢,則是早就已經(jīng)陷入到了難言的狂喜當中。
“好好、太好了?!?p> “楊志啊,你算是為師娘立功了,你放心,給你的見面禮,師娘一定會傾盡全力的?!?p> 看著站在她身邊的俞飛鴻,丁瑤整個人都快軟了。
她想要順勢癱倒在俞飛鴻的懷中,可又擔(dān)心自己的舉動,會影響到楊志,會引起俞飛鴻的不滿,所以最后,丁瑤還是強忍了下來。
可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讓丁瑤心滿意足了。
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俞飛鴻這一不自覺的舉動,背后代表著什么。
那是本能的親近啊。
俞飛鴻在喜悅振奮之余,他本能的想要和最親近的人分享此事,所以才會主動靠近丁瑤的。
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情話?
算了吧。
對于他們這些早已看透人間險惡的成年人來說,那些土味情話、誓言許諾,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意義。
真真正正能夠打動他們內(nèi)心的,還是這些不漏痕跡的細微之處。
因為只有這些不漏痕跡的細微之處,方才能夠切實的表述出一個人的內(nèi)心感受。
也是最為真摯的情感啊。
“十息、十息了,他堅持過十息啦!”
這一次發(fā)出感嘆的,不是俞飛鴻、丁瑤和弒神宗宗主,而是一旁向來以冷酷無情而著稱的戒律堂堂主。
他也在時刻關(guān)注著楊志的神色變化,也在時刻估算是時間。
當十息的時間一到時,哪怕是以他的沉穩(wěn)、冷酷,也是忍不住的發(fā)出了一聲聲贊嘆。
“真的堅持過十息了?!?p> “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p> “難以想象!”
這一番話,是那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講述出口的,哪怕是以他們強悍的武道修為,哪怕是以他們的閱歷見識,看到如此場景時,也是沒有忍住的發(fā)出了贊嘆之言。
而在這贊嘆之言落下之后,這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也是第一次扭轉(zhuǎn)過身,向著那白發(fā)老嫗看了過去。
“師叔,你覺得,他還能堅持多久呢?”
“這樣的苦苦支撐,會不會損傷到他的武道根基???”
當難以言說的成就擺在了眾人面前的時候,贊嘆、喜悅都已經(jīng)不在重要的時候,這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弒神宗的師祖,顯然更為在意楊志的未來。
他們愿意看到楊志繼續(xù)闖過難關(guān),破除記錄。
但同樣的,他們也在意楊志的未來。
“無妨!“
“這小家伙,還沒有到極限呢?!?p> 聽聞到了三個師侄的詢問,那白發(fā)蒼蒼的老嫗,也是抬起了頭來。
她目光先是掃過了眾人,將他們的神色變化盡數(shù)看在眼里,隨后方才是裂開了那殘缺牙齒的嘴唇,做出了回應(yīng)。
“至于他到底能堅持多久么?”
“這一點,就連老身我也難以做出判斷,我們還是繼續(xù)等待吧。”
白發(fā)蒼蒼的老嫗,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而當她的話語落下時,那滿場眾人,也是同時沉默了下來。
對于老嫗之言,沒有人會去懷疑猜測。
因為她的武道修為,早就已經(jīng)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可以說弒神宗在北域之地,能有今日成就,能有今日威名,大半都是她闖出來的。
所以在弒神宗內(nèi)部,老嫗的威望,早就已經(jīng)到了一言九鼎的地步。
眾人之所以會沉默下來,那是因為她講述出來的話語,太過震撼,已經(jīng)超過了眾人可以接受的極限。
“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看來我弒神宗,將要再次崛起了啊?!?p> 當一聲聲自語響起時,人群當中,弒神宗的宗主臉色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
他猛然回首,就向著戒律堂的許堂主看了過去。
“許師弟,楊志天賦毅力,遠超眾人想象,而他的存在,也關(guān)系著我弒神宗的百年謀劃、宗門傳承,所以必須要將此事掩蓋起來?!?p> “絕對不能外泄出去,讓其他宗門之人知曉。”
“那會給他帶來生命威脅的?!?p> “所以……我要求你動用宗門戒令,抹除門下弟子記憶,將事關(guān)楊志之事,徹底封鎖起來?!?p> 有了師祖的肯定之言,弒神宗的宗主,已然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程度。
他身為宗門執(zhí)掌者,顯然想的事情也要比旁人更多、更遠一些,當即就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
“謹遵宗主令瑜!”
戒律堂的許堂主,剛一聽到宗主的令瑜,他那冷酷的面容上,立時就展露出了肅殺之意。
當即,他就當著眾人的面,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血色菱形鐵牌。
將其拿在手中時,這戒律堂的許堂主,卻是突然停下了手中動作。
他一臉為難的,向著那白發(fā)蒼蒼的老嫗看了過去。
“師祖,楊志剛?cè)胱陂T,還未拜過祖師堂,他的魂血也未曾融入戒律令中,我難以抹除他的記憶啊?!?p> 如此冗長的話語,已然是戒律堂許堂主,今日所說最多之言了。
這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心中的為難程度。
不過此事對他來說,是難以辦成之事,可對于那老嫗而言,卻并不艱難。
聽到了戒律堂許堂主的話,老嫗緩緩點頭,另外一只手當空輕輕一點,楊志的胸口處就有一點鮮血,憑空浮現(xiàn)出來,順間飛入到了她身后的石質(zhì)祖師堂中。
“你可以動手了。”
“除了我們四人和你們八人之外,其他的宗門弟子,都要抹除記憶?!?p> “不可有一人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