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的語氣很冷漠,接著開門見山道:“我們不會坐以待斃的,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來保證我們自己不受到威脅。對于我們來說除了抵抗,沒有第二條路,沃尼爾可不會看在魯卡提耶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p> 雷希當然知道其中的緣由,整個羅德蘭追捕不死人的工作主要都是由阿爾斯特負責,而這些逃亡者在近幾十年來更是成為了一支新生的生力軍,沃尼爾絕對不會在這里呆一兩天就走,所以為了撫平周圍平民的情緒,一定會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獲取民意。
“所以呢?”
雷??粗査固兀闹幸呀?jīng)知道了阿爾斯特的態(tài)度。雖然還有一肚子的話,但也不想說了?!拔覀儠詈帽韭毠ぷ鳎M最大可能抵擋住卡薩斯人的攻擊,直到這里徹底化為廢墟,有嚇尿褲子的狼,但絕沒有在馬戲團上跳火圈的狼。”
雷希留下了最后一句話,徑直離開了大廳。
阿爾斯特看著雷希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眼眶卻是莫名的一酸。
黑森林深處——亞爾特留斯之墓
“基亞蘭,阿爾斯特,這家伙怎么一看見你們兩個就瘋成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了別管那么多,幫我攔住他!”
“根本不行。。。?!?p> “哈維爾!”
雖然已是深夜墓碑旁的小屋里,已經(jīng)略顯疲態(tài)的基亞蘭再一次被噩夢驚醒,一千九百年前的這一幕,
在基亞蘭腦海里面揮之不去?;鶃喬m緊咬牙關(guān),額頭上冒著汗水,臉色蒼白得可怕。在噩夢的困擾下,基亞蘭一直無法入睡。
“該死的,這到底。。。?!?p> 基亞蘭在心里咆哮著,心中的煩躁與痛苦難以形容。雖然不知道已經(jīng)多少次了,但是每次都是那么的強烈,每次噩夢醒來之后,基亞蘭都會覺得心頭像是壓抑著什么東西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笆紫仁莵啝柼亓羲梗又悄?,然后是你的戰(zhàn)友,最后除了團長以外的所有葛溫走狗,我都要全部——砸成肉餅!”
“你!”
“給我滾開!”基亞蘭痛苦的嘶吼了一聲,雙手捂住了臉,痛苦的呻吟著,一滴淚水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基亞蘭痛哭流涕,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已。曾經(jīng)的一切足以無數(shù)次輕而易舉的擊碎她無數(shù)殘酷的訓練所建立起的強大心靈防線。
正當
基亞蘭痛苦不堪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
雷希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隨著危險的離去,冷然放松的神經(jīng)卻使她的傷勢更加嚴重,右腿已經(jīng)完全失去知覺,左手也不斷滲著鮮血,看起來極為凄慘,但是卻依舊一瘸一拐的走著。
“你的傷!”
基亞蘭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停止住了,雷希的表情已經(jīng)清楚地告訴了基亞蘭她的具體想法。
“看樣子,你,不應該是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p> 基亞蘭的話里滿含著譏笑,但是這種譏笑在這一刻卻顯得異常的凄涼,因為她曾妄想把這個事實永遠地掩埋下去,甚至連諾娜都沒有告知。
她想要將自己最為痛恨和厭惡的人和事封印在內(nèi)心最深處,永遠封印在最陰暗的角落。她也希望永遠不要讓那些骯臟丑陋的記憶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證明了這樣的想法有多么愚蠢,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是不可以被揭露的。
“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p> 雷希抬起頭,有些冷冷的盯著基亞蘭,眼睛里面的各種意味幾乎能夠凝結(jié)成冰。
事已至此,基亞蘭也不擺什么架子了,這已成了她的習慣,一個背后捅刀子的人,能有什么太多的話語權(quán)。
“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肯定會找上門來的?!辈恢皇沁^于沉重還是心里為做好充足的準備,基亞蘭凝視了天花板許久,只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雷希看著基亞蘭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感謝你的默認!所有的隊員都會記住你的?!闭f完,雷希緩緩地蹲在了基亞蘭的面前,臉上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隨即,一把卡薩斯直刀準確無誤的插在了基亞蘭的心臟部位
同時一股熱浪瞬間從刀鋒上傳遞到了基亞蘭的身體中,瞬間便將她的心臟灼燒殆。
“這。。?!?p> “人老了,心散了,腦子還不夠用了!不用記恨我,我只是干了你一直想做,卻沒有勇氣做的事,總教官!”
“雷希”看著基亞蘭眼神漸漸變得迷茫起來,嘴里慢慢的吐出了這么幾句話來。說完,便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而躺在地上的基亞蘭,目光空洞的看著房梁直到過了許久,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同時腦海里面閃現(xiàn)過了一段段畫面,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在眼前閃現(xiàn),那些畫面里,有自己最親近的朋友,自己最信任的戰(zhàn)友,最可敬的父母、最親密的姐妹,以及——最愛的丈夫。
但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遠去........
鮮血已經(jīng)
將基亞蘭身上的衣服染紅,已經(jīng)浸入進了地縫中,而她卻渾然不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地上。。
直到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刻,面帶微笑的基亞蘭吐出了最后一句話。
“我親愛的亞爾特留斯,我來見你了?!?p> (想了許久,或許對于基亞蘭來說,這樣的結(jié)局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