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暴力事件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除了讓軒羽第一天打過電話之外,蕭凌沒有再收到任何歐陽默的消息。其實他的內心是焦躁不安的,他想知道她的消息,又怕知道她的身邊有另外一個人在照顧他,所以他就這么靠著、熬著。
安靜的辦公室被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蕭凌以為是他那個期盼已久的電話,迅速的拿起電話,都沒有看一眼來電顯示是誰,就匆忙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短短的一個字,卻透露出蕭凌焦急的心情。
電話那頭的穆筱寒,愣了一下。她以為蕭凌是在等什么重要的電話,所以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蕭凌,是我,你是在等什么重要電話嗎?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如果是,我就過一會再打給你?!?p> 蕭凌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穆筱寒的聲音,抬手看了一下手機的來電顯示,現(xiàn)實的是穆筱寒辦公室座機電話,蕭凌剛剛被點燃的熱情,瞬間熄滅了。本想著回答自己在正在等重要的電話,晚點再聯(lián)系她??墒寝D念一想,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自己似乎還欠她一個解釋。
蕭凌無奈的用手按壓了一下太陽穴,用平穩(wěn)的聲音回答到。
“是筱寒啊,沒事,我現(xiàn)在不是很忙,你有什么事?”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穆筱寒在電話那頭溫柔的撒著嬌。
聽到穆筱寒這么說,蕭凌原本煩躁的心變得更加狂躁,他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面對她。所以蕭凌選擇了逃避。
“對不起筱寒,這一季的產(chǎn)品剛剛上線,好多工作需要處理。等我忙完這幾天,我再聯(lián)系你好嗎?”
雖然聽到的答案不是穆筱寒想要聽到的,可是蕭凌溫柔的語氣,也讓穆筱寒心里暖暖的,如果說原本她還在為欺騙蕭凌而感到內疚和后悔,那么在聽到蕭凌如果此對自己說話的時候,穆筱寒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的,那你先忙,我不打擾你了,雖然忙,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按時吃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告訴我?!?p>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別太累著自己?!笔捔枵f這句話的時候是發(fā)自內心的,因為他是真的當穆筱寒是好朋友,他希望穆筱寒一切都好。
掛了電話以后,蕭凌給軒羽去了電話,約著晚上一起喝一杯,軒羽在電話那頭還發(fā)牢騷說,自從歐陽默回來以后,他都變得受重視了,以前想約蕭凌出來喝杯酒可難了,現(xiàn)在換成蕭凌主動約酒了。蕭凌也覺得最近這半年,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原本的深沉冷靜,在碰到歐陽默的事情后就都不復存在了。當辦公室又再次安靜下來時,蕭凌機械性翻閱著手機通訊錄,錄入的電話不少,可是身邊能說話的人沒有幾個,能說心里話的就只有軒羽了。這么多年,穆筱寒在事業(yè)上給與了蕭凌莫大的幫助,能夠讓蕭凌毫無后顧之憂的奮力前行。而軒羽蕭凌原本認為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弟弟,需要自己倍加呵護,可是現(xiàn)在看在,自己才是那個需要在軒羽那里需求安慰的人“沒想到,歐陽悠悠的離開,卻把他珍貴的東西留給了我?!毕氲竭@里,蕭凌放下手頭的工作提前下了班。
晚上,蕭凌如約而至,原本約在他們常去的那個酒吧,蕭凌臨時改了地點,約在了金茂大廈樓頂?shù)挠^景酒吧。
“我說,凌總,今天這是刮的什么風啊?你竟然約我在這種浪漫的地方見面?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穿的帥氣點了,說不定還有艷遇的機會呢?”軒羽還是一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這么多年了,所有的人都在變,只有軒羽,還是保持著這份真摯、純真。
蕭凌看著軒羽嘴角忍不住的上揚著。
軒羽看到蕭凌沖著自己笑,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后縮了縮脖子,將身體靠在沙發(fā)上,惶恐的看向蕭凌。
“隊長,你別嚇我,你這一笑,笑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會是要當眾向我表白吧?”
蕭凌聽到軒羽這么說,更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然后隨手拿出一個盒子,推到軒羽面前,“送你的!”
軒羽一聽到有禮物,瞬間兩眼放光,猴急的打開了面前的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把車鑰匙。
“不是吧,隊長,你確定這是送我的?你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你真愛上我了?不不,這個禮物我不能要,隊長,雖然我很仰慕你,敬佩你,可是這都是純的兄弟情義,再就是哥們我可是純爺們!你就放過我吧?!避幱鹨贿厡⒑凶油诉€給蕭凌,一邊準備起身溜走。
“坐下,你今天腦子被門擠了是吧。第一季度的新品發(fā)布影響很高,所以同系列的衣服也跟著火了起來,顧客對衣服的質量很滿意,所以這是給你的獎勵!”
“真的假的?你早說啊,嚇死我了,既然是獎勵,那我可收了昂,你都不知道,我為了這季的衣服付出多少,天天往工廠跑,嚴把質量關,你看我都累瘦了?!避幱鹇牭绞捔柽@么多,趕緊將盒子又抱回了胸前。
軒羽的話還沒說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一變,將盒子又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說道:“不對,你不會是想用這個抵扣勞務費吧?那我可不能收,被我爸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季度的費用我已經(jīng)讓財務打到你們公司的賬戶了,這個是給你額外的獎勵。第二季繼續(xù)嚴格把關昂?!?p> “我的天啊,隊長,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來來親一個來!”
“滾,你不嫌惡心我嫌惡心?!?p> “哈哈,那好,今天晚上的酒我包了,隨便喝?!?p> “好,今晚不醉不歸。”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開始了把酒言歡的過程,隨著酒精的攝入,兩個人開啟了回憶之戰(zhàn),從大學時光聊到現(xiàn)在。軒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樣,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向蕭凌。
“對了,之前就想問你來,悠悠怎么會突然生?。磕銥槭裁从帜敲搓P心?難道和你有關系?”
蕭凌聽到軒羽突然這么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倆上輩子是不是冤家啊,這輩子來互相折磨來了?”
“不,我們倆上輩子是一家的,是一體的!”
“一體的?一體的會分開?會互相折磨?”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上輩子在一起久了,這輩子就要體驗一下分開的感受,以及相互折磨的樂趣,折磨的越久,合起來后的感情越深,直到大家覺得折磨夠了,不會再分開了,那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蕭凌的眼神看向遠方,就這么淡淡的說著,像是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又是什么理論啊,既然相愛在一起就好了,干嘛還要給彼此制造麻煩?彼此間的折磨,不會傷感情嗎?那如果磨不平呢?會不會就此錯過呢?”
“傷感情是為了更深刻的記住對方,如果磨不平分開了,說明不是時候,既然是一體的,終究有一天要合二為一?!?p> “隊長,你哪里來的這迷之自信啊,你為什么確定你們肯定會在一起?你的身邊現(xiàn)在有穆筱寒,悠悠的身邊有莫然,你們倆現(xiàn)在都不是6年前了,回不去了?!?p> “不管是6年前,還是6年后,我的身邊只有她,沒有別人?!?p> “隊長,如果上周你這么告訴我,兄弟我不但敬佩你,還肯定會幫你到底,可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和穆筱寒……,我替穆筱寒感到不值,再說她們兩個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guī)驼l都不是啊。”
“我對穆筱寒只有朋友情誼,就像你對穆筱寒的情誼一樣?!?p> “朋友情誼?朋友情誼能睡在一起?蕭凌,你說什么呢!”聽到蕭凌這么說,軒羽頭一會叫了蕭凌的名字,語氣中顯示出憤怒。
被軒羽這么一叫,蕭凌也愣住了,他拿起面前的酒,仰頭干了下去。
“軒羽我當你是兄弟,所以我不會騙你,到現(xiàn)在為止我只喜歡一個女人就是歐陽悠悠,以后也只有這一個人。我承認我對不起穆筱寒。他對我的情誼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卻貪婪的想從她那里知道更多關于悠悠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但是,我始終保持著距離,直到那次,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那件事,我會找時間去和她解釋清楚?!?p> 聽到蕭凌這么說,軒羽緩和了不少,舉起酒杯,說道:“隊長,你只要清楚的知道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就好?!?p> 軒羽其實很為難,兩邊都是他的好朋友,可是她知道這三個人的感情里,穆筱寒始終是那個“第三者”。“是該找筱寒聊聊的時候了?!避幱鹦睦锵胫?p> 短暫的休息后,歐陽默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凌氏集團,當歐陽悠悠踏入凌氏辦公室的一刻開始,她就總覺得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歐陽默心里想一定是那天蕭凌拉著自己出去的時候動靜太大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蕭凌之間有問題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好在,歐陽默也不常來,權當看不見吧。一上午的會議開得十分不順利,不知道是故意針對歐陽默還是怎么了,只要歐陽默提出一個方案,就被設計部的人推翻了,就這樣折騰了一上午,一套方案都沒有出來。項目負責人看不下去了,發(fā)了話,讓歐陽默今天下午別走了,一定先畫幾幅草稿出來,他好交差。歐陽默勉強的答應了,就想問一下哪個辦公室可以讓她使用,設計部的人就推脫說,公司現(xiàn)在人多,他們部門都坐不人了,哪還有空閑的地方。歐陽默一聽這個話,就說那自己就在會議室里畫吧。歐陽默本以為躲在這里就不會有人再找麻煩,可是不一會就有人來趕自己,說她們要用會議室,就這樣歐陽默被趕得無處可去,就去了平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想安靜的畫畫。
歐陽默在凌氏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蕭凌的眼睛,他知道歐陽默處處受到排擠,但是并不打算出面制止他們,相反想看到歐陽默受挫的模樣。直到他在平臺看到蜷縮在角落里畫畫的歐陽默,他的心再次軟了下來,撥通了電話,不一會項目經(jīng)理說打來電話告訴歐陽默設計草稿可以晚幾天再出,讓歐陽默回家畫就行。歐陽默說了幾句簡單的感謝的話就準備起身回家,可能是蹲的時間有點長,起身的瞬間一股眩暈感襲來,歐陽默連忙扶著墻站好。心里感嘆著,自從回了國這個身體是真不咋地,難道真的是水土不服嗎?想到這里歐陽默好笑的搖了搖頭。
蕭凌一直在遠處看著歐陽默,看著歐陽默站在那里傻傻的笑著,他的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