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音臉上,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親切。
取而代之的,則滿是寒霜。
先前的人,雖然治不好爺爺,但也不至于讓情況如此的糟糕。
可眼下……
“快,快來人啊,還愣著干什么?將他們拉開??!”
鄭雨音大聲喊道。
幾名工作人員,膽戰(zhàn)心驚的跑了過去。
因為此刻的鄭紅邦,渾身鮮血,不禁如此,他那原本恢復正常的眸子,此刻變得越發(fā)的古怪和嚇人了。
鄭紅邦老爺子將戚泰坐在身下,嘴里不斷的發(fā)出怪叫,呵退身旁企圖上來制住自己的保安。
另外一邊。
鄭紅邦老爺子,一有機會,就俯下身子,在戚泰身上快速的撕扯下來一大塊皮肉。
此刻的戚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么躺在地上,渾身鮮血,宛若尸體。
只有在鄭家老爺子撕扯他的皮肉的時候,才痛苦的叫喊了起來。
好不容易一個保安抓住機會,用漁網(wǎng)將鄭家老爺子給套了起來。
然后其他的幾個保安,這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鄭紅邦老爺子給制住了。
戚泰這才有機會被人給救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了,也不知道被撕咬破碎了多少處的傷口。
若是再晚一點的話,這戚泰,非得失血過多不可。
“還有沒有人能救我爺爺???只要能救人,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鄭雨音看著那正被十幾名保安制住的爺爺鄭紅邦,心疼的直掉淚。
還同時朝著面前一大群醫(yī)生喊道。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開玩笑。
給鄭紅邦老爺子治病,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稍不注意,甚至會被直接撕碎成一具白骨的。
再者。
鄭紅邦老爺子的怪病極其罕見,他們也沒有遇到過,手上毫無頭緒,更別說治病救人了。
一時間。
那些個參會的人,不僅沒有站出來的,反而不少人,直接掉頭就走。
這可讓鄭雨音急壞了。
“等等啊,你們別走??!”
可惜,沒人聽。
這偌大的會議廳內(nèi),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離開。
一時間,會議廳的氣氛,倒是顯得有些凄涼起來。
鄭雨音站在高臺之上,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的往外冒了出來。
她實在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爺爺就這么痛苦的死去。
但也就在這時。
一個從未被她正眼瞧過的角落,一道人影站了起來。
“這病,我能治!”
“不過,我有個要求,答應了,我才能出手!”
聲音不大。
但是卻足以讓場中正準備離開的人,頓住腳步,繼而回頭循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
秦朗!
那個壓根就不是醫(yī)生,卻被易針秋和兩名特約專家力保的人。
一時間。
不少的已經(jīng)準備離開的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座椅上。
就算不是為了觀摩長醫(yī)學知識。
只當是看一場好戲,也是值得的。
鄭雨音曾將希望放在在場的每個人身上過。
當然,這不包括秦朗。
卻怎么都沒想到。
在這個時候,最后站出來的人,卻是他!
鄭雨音真的很想拒絕。
但最后的一絲信念,告訴她。
試試又何妨?
總不至于結(jié)果比現(xiàn)在更糟糕吧?
她快速的整理情緒,目光看向秦朗。
“你有什么條件?”
秦朗微微欠身。
“聽說,你們鄭家有著一塊神奇的藥田,幾乎不論是什么草藥,只要播種下去,三天內(nèi),必定成熟?”
場中嘩然一片。
不少的人都知道鄭家的這塊藥田的事情。
只是,這是鄭家的禁臠。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染指的,這等寶貝,他們自己都不舍得常用。
鄭雨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秦朗微微一笑。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治好你爺爺,你給我一斤土,哦,就是你家那藥田的土!”
“不可能!”
鄭雨音直接拒絕。
那塊藥田,是他們鄭家的根基,他們的禁臠,寶庫。
任何覬覦此處的人,都將會得到鄭家的報復。
往年的國際醫(yī)學大會。
勝出者,能夠前往那藥田使用一次,種植些許藥材,已經(jīng)是莫大的例外了。
想要從那里面挖走一點土壤?
作夢!
秦朗似乎早就知道了鄭雨音的回答一般。
也不氣惱。
而是看向那正被十多名保安制服的鄭紅邦。
最后才看向鄭雨音,道,“給你十分鐘的考慮時間,可以重新組織語言,然后給我答案!”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提醒你,你爺爺,已經(jīng)不是你爺爺了,他暫時還死不了,但也活不成!”
“這區(qū)區(qū)的十幾個保安,是制不住他的!”
“不用十分鐘,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答案,這不可能……”鄭雨音想都沒想,便語氣堅決的道。
只是。
不等她一句話說完。
那原本被十多名保安制住的鄭紅邦,忽然一躍而起。
原本壓在他身上十多人,頓時被沖擊的四散飛去。
一個個的慘叫著,摔得七葷八素。
底下的眾人看得都驚呆了。
那可是十多名保安啊。
十多個成年的壯漢??!
隨便一個人都有一百五十斤。
十多個人,近兩千斤,一噸的重量啊!
可是,鄭紅邦那身子,卻是撐了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將那些人給甩開了。
這……這還是人馬?
“你們這些人,還坐在這里看著?趕緊跑啊!”
秦朗對臺下的那些看熱鬧的人喊道。
可惜,沒人聽他的。
鄭紅邦眸子異??植?,猩紅和幽綠交織,看得讓人脊背生寒。
他的喉嚨里面,不斷的發(fā)出低吼。
宛若捕食狀態(tài)的野獸。
“吼!”
鄭紅邦忽然一躍而起,直接朝著那看臺下第一排的人沖了過去。
坐在第一排的兩名男子,正有說有笑,甚至還拿著手機在拍鄭紅邦。
可惜。
還沒手機的攝像頭剛打開。
拍攝鄭紅邦倒沒拍清楚,反倒是拍到了鄭紅邦撲過來,撕咬他的身體的畫面。
就這么一口下去,撕扯起來。
大塊的帶皮的血肉被拉扯下來。
其中一名男子慘叫,另一名男子則直接嚇得大小便失禁,愣在原地,跑了都不會跑了。
場中。
再度亂成一團。
那些原本離開,卻又重新退回來看好戲的人,腸子都悔青了。
這哪里是看好戲啊。
這是在用生命看戲啊。
一時間,再度有著大群的人,向著外面沖去。
鄭雨音慌了。
她急忙上前就要拉開自己的爺爺。
鄭家的保鏢,和會場保安也趕了過來。
可惜。
他們都不是眼前的鄭紅邦的對手。
輕輕一揮,兩三人便是被鄭紅邦一巴掌甩出去好遠,跌落在地,摔得七葷八素。
擊退保鏢,鄭雨音立刻失去了保護。
此刻,失去了神智的鄭紅邦,流著口涎,快速的朝著鄭雨音撲了過去。
眼見鄭紅邦的嘴巴,就要咬到鄭雨音的脖子了。
也就是這時。
她才絕望的大喊起來。
“我答應你了,我給你一斤土,快幫我,治好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