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唐袖坐在床邊。
手臂消完毒微微抬著,她的腿搭在椅子上,宋珹正在給她用生理鹽水清洗腿上的擦傷。
剛剛一波痛感消失,現(xiàn)在卻又襲來。唐袖咬著嘴唇,聲音也能從喉嚨里嗌出來。
“嗯……”
明明是痛的,她的悶哼聲卻聽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愉悅。
“別叫了?!彼维A拿著棉簽給她涂碘伏消毒,許是惡作劇心理作祟,他手上力度突然加大。
“??!”唐袖疼得瞬間皺起五官,一掌拍在他的胳膊上,發(fā)出響徹房間的脆響。
“呵……”宋珹低緩笑出聲,他把用過的棉簽丟進(jìn)垃圾桶,長腿一勾,拉著椅子坐到她面前。
“唐袖,知道自己剛剛那聲音像什么么?”
他的笑容曖昧不明,唐袖一猜便知,她神情幽怨,蠕了蠕唇:“十八禁聲音?!?p> “不準(zhǔn)確?!彼维A霸道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嘖聲道:“這聲可不是一下倆下能弄出來的。”
“……”
唐袖臉色通紅,她自己都感覺到燙臉。
他為什么,這么懂?
宋珹見她一臉赫然,沖她揚了揚下巴,戲謔道:“姐姐又仗著自己成年,開始腦補畫面了?”
姐姐,他又叫她姐姐。
唐袖知道,他只有有調(diào)情意思的時候,才會這么叫她。
下一秒,她倏地身體一倒,背躺在床上,目光閃爍地望著天花板。
“宋珹,做吧。”
她突然的出聲,著實讓宋珹挑了挑眉。
原本她以為唐袖會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女生,只要沒到臨門一腳,她都有機會停下,或者反悔。
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她了。
她就是表里如一,敢愛敢恨。
宋珹起身,走到窗邊靠著大理石臺,問她:“有經(jīng)驗嗎?”
唐袖答,“沒有?!?p> 宋珹語調(diào)拉長地哦了一聲,隨即他語態(tài)輕佻地笑著說:“開新路很疼的,還會見血。你身體這么嬌氣,受得住么?”
“那為什么有的人說舒服?”唐袖單臂支起,手拄著頭挑釁。
“……”
宋珹當(dāng)下沒有回答,就在唐袖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倚著墻的少年正了正腰間皮帶,嗓音輕描淡寫:“多做?!?p> “實踐得出的真知?還是你哄我的計謀?”唐袖錯開他深泓的目光。
宋珹長得好看,本來略顯凌厲的五官被一雙桃花眸潤化,增添了許多眉目里的深情。
不需用情便自帶深情,這種眼神看著唐袖,她除了淪陷別無他法,想逃都不得要領(lǐng)。
“唐袖,是你在追我?!彼维A道。
所以,他不存在哄騙她做什么的心思,也沒那個必要。
“是雖然是,但是……”唐袖語塞,她指尖扣著身下的被子,嘟噥一句:“能開始了么?”
下一秒,房間如陷入死寂一般安靜,靜得唐袖一遍一遍回味自己的話。
能開始了么?
好像顯得她很心急一樣。
“躺好吧,別亂動。”宋珹手覆上皮帶,唐袖只聽到一聲皮扣輕響,身上就多了一份重量。
唐袖心跳瞬間加速,怦怦跳得她說話都在發(fā)顫:“關(guān)燈……行嗎?”
聞言,宋珹瞥頭看著房燈開關(guān),抽下自己的皮帶,隨手一甩,房間漆黑一片。
……
?。?p> 嗡。
唐袖被手機鈴聲吵醒,她慵懶地在床上翻了個滾,才伸出藏在被子里的白皙手臂。
夠到手機,她閉著眼睛接聽,嗓音帶有一絲剛睡醒的啞糯:“喂?”
“唐袖,下樓?!?p> 是翟嗣的電話。
唐袖一時間有點懵,“下什么樓?”
“我現(xiàn)在在你家樓下,今天周六,出去玩吧?!?p> 唐袖猛地睜開眼睛,大腦清醒,昨晚的片段瞬間涌現(xiàn),她緊張感爆棚,導(dǎo)致聲音拉長:“那個……我沒在家?!?p> 這種時候,她屬實是臉紅心跳的。
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
可突然,那面的翟嗣突然冷哼一聲:“唐袖,我怎么覺著你現(xiàn)在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怎么可能?”唐袖瞬間大聲反駁,頗有欲蓋彌彰的嫌疑。她輕咳了一聲,故意壓低嗓子說話:“我昨晚睡覺忘關(guān)窗了,今天嗓子發(fā)炎,說話有點啞?!?p> “哦,”翟嗣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那你說說,現(xiàn)在在干嘛呢?”
他就是不信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好事。
唐袖嗯了一聲,隨口編造理由,“我在找補習(xí)班,打算補補數(shù)學(xué),真沒做別的事兒。”
“真沒勁,你找吧,我自己玩了。”翟嗣真的嫌棄她無聊,直接掛了電話。
唐袖一口涼氣吸入,終于是結(jié)束了被拷問。
她放下手機,突然意識到宋珹不在。下意識地側(cè)過頭,就見宋珹坐在窗臺上。
吞云吐霧之際,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臉上的細(xì)微表情。坐在高高的窗臺上,視線看著窗外,手指夾著的煙已然快要燙到皮膚。
“宋珹?!彼辛艘宦?。
宋珹循聲而來,“電話打完了?”
唐袖沒聽出他話中的不悅,她食指中指并攏,放到了嘴唇上,同時眼睛看著他下垂的手,似是開玩笑:“再抽,就要吃煙灰了?!?p> 宋珹垂眸,發(fā)現(xiàn)半支煙只剩下煙蒂,他徒手捻滅,雙臂撐著身體,從窗臺上跳了下來。
他幫她撿起地上衣服,從里到外,全部給她放到身邊。
“還疼不疼?”他問得隱晦。
“???”唐袖目光看著自己的衣服,臉上的赫然還未散去,突然被問懵。
但下一秒她就反應(yīng)過來,連連搖頭,“不疼了。”
現(xiàn)在確實不疼了,但昨晚她感覺自己真的會死。
血汗淚都給他了。
就比如凸和凹,如果凸的型號太大,凹一定會承受不下,那就得需要時間磨合。
“洗澡吧,一會兒出去吃飯。”他似是顧及唐袖臉皮薄,背過身俯著窗臺,眺望窗外。
……
?。?p> 下樓時,唐袖看了一眼電子表。
臥槽!竟然已經(jīng)十二點了!
她睡了這么久?!
“現(xiàn)在都中午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唐袖拉上他的手臂,聲音比以前對待他時更柔了。
許是關(guān)系有了實質(zhì)性的突破,她現(xiàn)在對宋珹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有了底氣和勇氣。
“我沒有吵人清夢的習(xí)慣?!彼维A聲音泛著淡淡冷漠,雖然聽起來有點不開心。但他沒有拒絕她的觸碰,任由她纏著。
“宋珹,我說你是渣男吧。這才第二天,你就膩了我?”唐袖臉色也沉了下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宋珹的情緒,自一大早開始就有點奇怪。
她把自己有的都交了出去,他為什么還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宋珹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她,深泓的桃花眸底翻滾層層情緒,但最終,他又靠自己平靜下來。
“宋珹,我真的生氣了。為什么你明明不是一個悶油瓶,卻永遠(yuǎn)選擇對我緘口不言?!?p> “……”
宋珹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想聽她一口氣把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當(dāng)初說看上我的臉,我以為你在開玩笑。但現(xiàn)在我什么都給你了,才發(fā)現(xiàn),你真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你一刻都不能多熬,下了床就想結(jié)束?!?p> 聽她說這么多,宋珹神情一如既往冷靜,語波平淡:“我沒有這么想。”
他沒有想否認(rèn)一切的意思,他只是很討厭那種感覺,就是唐袖不止對他一個男人好。
“你看,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連多說幾句好話都不肯。宋珹,你心真狠?!?p> 她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