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名聲初傳(1)
宋明離開劍魔谷,回了襄陽,心中感慨萬分,誰能想到在那深山老谷之中,竟然曾經(jīng)隱居了一位威壓一個時代的絕世劍客,而區(qū)區(qū)二百來年,這位絕世劍客已然在世間銷聲匿跡,劍敗群雄的絕世劍法也未能傳承下來。
隱居的山谷,已然長滿了雜草,人跡罕至,那曾經(jīng)守護(hù)著他的神雕,也不知什么時候壽終就寢,不復(fù)傳說。
在襄陽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上,宋明乘船順著河流而下,抵達(dá)武昌路。
這武昌路,正是后世的武漢,春秋時屬楚,謂之夏,始皇帝橫掃六國建立大秦,設(shè)置南郡。漢朝時設(shè)置江夏郡,應(yīng)劭曰:沔水,自江別至南郡華容為夏水,過郡入江,故曰江夏。唐初為鄂州,又改江夏郡,又升武昌軍。宋時為鄂州,數(shù)京湖北路。后元蒙攻滅南宋,置鄂州路總管府,大德五年,改為武昌路,下轄江夏、咸寧、嘉魚、蒲圻、崇陽、通城、武昌縣7縣。
武昌路地處江漢平原東路,河流密布,位居長江,地勢險(xiǎn)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太平之時,又是商貿(mào)要道,往來商貿(mào)不知曉有多少。
宋明坐在船頭,看著來來往往的商船,不禁有些感慨此時天下雖亂,但元蒙終究是氣數(shù)未盡,這武昌路卻也是未見戰(zhàn)亂。
“滾滾長江東逝水,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弊诖^上,宋明見漢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搖晃不已,不免響起了三國時期無數(shù)風(fēng)流人物,千百年來無數(shù)天驕縱橫,青史留名,不由心中有感,朗聲唱起了《臨江仙》,只覺得蕩氣回腸,笑看歷史興衰。
“少俠這詩詞做得好,老朽在漢水?dāng)[渡不知曉多少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好聽的詩詞?!睌[渡的船家說道,聲音滄桑不已,別看這船家才五十歲,卻已經(jīng)是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與后世無法相比。
正在宋明要說話時,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休怪佛爺無情?!?p> 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內(nèi)力不弱。
宋明心中好奇,循著聲音傳來方向望去,只見兩艘江船,如飛似劃來,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的船艄上坐著一個虬髯大漢,雙手操槳激劃,艙中坐著一個小男孩。后面一艘船身較大,舟中站著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
眾武官拿起船板,同時劃水。那虬髯大漢臂力奇大,雙槳一劃,小船便急沖丈余。只是雙拳難敵四退,虬髯大漢臂力無法持久劃水,在要靠岸的時候,已經(jīng)是被追上了。
“你們這些韃子走狗,殘殺我義軍,今日我冷劍跟你拼了!”虬髯大漢拿起船槳,就要?dú)⑾蚰切┓?、蒙古武官?p> “此人乃是明教五散人中‘冷面先生’冷謙的兒子,盡量活抓他,逼冷謙就范,向我大元效力?!睘槭椎姆鹊?。
而漢水中央的宋明,一聽才知曉這虬髯大漢竟是冷謙的兒子。冷謙號稱‘冷面先生’,為五散人中武功最高,性格冷靜,從來不說半句廢話。其人武功甚高,自從下了光明頂后,就組織教眾起兵反抗韃子,鬧出不小的聲勢,攻占了好幾座縣城。
“蒙古韃子,修得作惡!‘武當(dāng)八俠’宋明在此!”宋明下了武當(dāng)山,看到不少漢人在蒙古統(tǒng)治下生活凄慘,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當(dāng)下便想出手相救。
只見宋明話音一落,手中奪過船夫手中的櫓來,往漢水一扔,運(yùn)起武當(dāng)‘梯云縱’,踏空而行,身形下落時剛好腳踩他扔出去的櫓,再次飛躍而去,已然是抵達(dá)岸邊。
而這時有兩個蒙古武官‘嗖嗖’兩箭,向著宋明射來。宋明袍袖揮動,兩枝羽箭遠(yuǎn)遠(yuǎn)飛了出去,宋明手中的劍鞘飛出,登時將一名蒙古武官擊飛出去,撲通一聲,掉入了江中。劍光一閃,劍劃破了另外一名蒙古武官的喉嚨,鮮血噴出。宋明一掌拍出,使出了武當(dāng)綿掌,那被割破喉嚨的蒙古武官直接被打飛,摔入江中,摔入位置立即涌現(xiàn)猩紅色鮮血。
一出手就將兩名蒙古武官廢掉,其余蒙古武官和番僧心中一驚,又聽宋明自報(bào)家門,是什么武當(dāng)八俠,更是心中驚懼不已。
南崇武當(dāng),北尊少林!
由此可見武當(dāng)在江湖的地位,雖說元廷皇帝再三冊封武當(dāng)山為道門圣地,封張三豐為護(hù)國真人,可是武當(dāng)派卻從未真正認(rèn)可,方圓百里之地都是武當(dāng)派禁區(qū),連元蒙都無法駐軍,不讓就會遭到刺殺。而元廷又顧忌張三豐的武功,也不敢硬逼武當(dāng)。
領(lǐng)頭的武官喝道:“兀那道人,朝廷辦事,為何阻攔?難不成不怕我大軍圍困武當(dāng)?”
宋明罵道:“狗韃子,又來行兇作惡,殘害良民,還不快快滾!否則今日道爺就送你們下地獄去。”
那武官道:“你可知這人是誰?那是明教五散人冷謙的兒子、孫子,你作為武當(dāng)派弟子,若是傳出與魔教勾結(jié),江湖再無你容身之處。”
自從明教教主陽頂天失蹤,明教群龍無首,四分五裂,又加上明教教眾素來我行我素,十余年前明教法王‘金毛獅王’謝遜濫殺無辜,不知道多少武林人士死在金毛獅王手中,特別是少林空見神僧被謝遜所殺,使得明教一下子淪為人人喊打喊殺的魔教,明教弟子被稱作魔教賊子、魔教余孽。
如今江湖,正邪不兩立!
宋明冷笑,如今江湖正邪兩道勢如水火,背后可是元廷在推動,元廷希望以這種方式削弱江湖勢力,正邪斗得激烈,也就沒有多余力量反元了。
“狗韃子,此事道爺今日管定了,還不快快滾!”宋明喝道。
“不識趣的小道士,今日將你打殺在此,就是張真人親臨,也怪不得貧僧頭上!”一番僧喝道,手中持著金杵,就朝著宋明攻去。
宋明微微側(cè)身,躲過金杵,手中‘龍泉寶劍’一挑,擊落金杵,那番僧一驚,不曾想宋明武功竟是如此高強(qiáng),連忙后退,可是宋明那刺出的劍一劃圓形,已然順勢而動,番僧只覺得手中傳來一劇痛,就見他的右手掌飛起,一抹血光刺痛的眼。
“我的手!我的手!”番僧臉色慘白,驚叫起來,身子倒飛而出,砸入江水中。
“上!一起上!殺了這個小道士!”為首的蒙古武官驚恐地叫道,顯然也有些眼力,知曉眼前這個道士著實(shí)是個江湖高手,若是不聯(lián)手圍攻,他們?nèi)魏我蝗硕疾皇撬蚊鞯膶κ帧?p> 宋明冷哼一聲,他修為達(dá)到江湖一流,有三十年功力,根本就不懼這些蒙古武官、番僧。
五個蒙古武官、三個番僧聯(lián)手與宋明斗了起來,只是讓宋明有些失望,這些蒙古武官、三個番僧雖然聯(lián)手,但是配合卻雜亂無章,處處是破綻,無法給宋明帶來壓力。
宋明劍法算不上高超,卻也是當(dāng)世一流,只是欠缺了些經(jīng)驗(yàn),比不上那些劍法高手??墒沁@些蒙古武官、番僧,也就是江湖三流,彼此間實(shí)力相差不少。
“咻~”宋明的龍泉寶劍削斷一番僧的金杵,在番僧的驚恐眼神下,一記武當(dāng)綿掌拍出,將番僧打入江中。
那番僧不懂水行,在江中驚恐的撲通撲通,大叫著,可是此時乃有人能救得了這個番僧,不過一會兒番僧就沉入江中,死了不能再死。
失去一人,蒙古韃子頓時顯得手忙腳亂,加上那虬髯大漢從地上撿起一把弓箭,射箭偷襲,射死了兩個蒙古武官,不過一刻鐘左右,蒙古韃子就已然一個不剩,要么橫尸漢水之畔,要么死在江中。
“冷劍謝過恩公活命之恩,若非恩公出手相救,今日我父子二人都得喪命在漢水!”冷劍這時候牽著孩子,抱拳感激地道。
“冷大俠客氣了,蒙古韃子作惡多端,殘害漢民,冷大俠起兵反元,乃是義士?!彼蚊鞅囟Y道:“既然在下遇到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唉,悔不聽家父之言,自大目中無人,方才中了蒙古韃子奸計(jì),誤遭埋伏,五千兄弟死傷殆盡,多年拼打下來的基業(yè)一遭喪盡?!崩鋭@了口氣,滿是懊惱。
宋明道:“冷大俠何必如此沮喪,勝敗乃兵家常事,自古以來哪有常勝將軍!”
宋明便撿起江中的櫓,回了自己船上,將櫓交給船夫,放在繼續(xù)前行,不過一個小時后就入了長江。
相比漢水,長江江面顯然寬闊了許多,水也深了不知曉多少,當(dāng)乃是長江天塹,也難怪千百年來,在這里發(fā)生了那么多戰(zhàn)爭,連蘇大家都留下‘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