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這首曲子呀?你們都瞞著我?”女子有些小小的驚訝,看向了坐在一邊溫和笑著認真聽著慕晚彈奏的男子。
“媽媽,不是的,是月月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慕晚彈著,臉上帶著笑,暫時停了下來,仔細的向媽媽解釋。
“是你爸爸告訴你的吧,你倆也真是的,還不告訴我?!彪m然女子話里略帶責怪的意味,但是臉上卻是揚起大大的,開心的笑容。
其實,這首曲子是當年爸爸向媽媽求婚的時候所彈的曲子,而這首曲子對于他們來說有著不同的意味,是深刻的,是見證了他們曾經(jīng)那些美好的時光。
那個下午,慕晚看著彼此眼里只有對方的父母,她覺得她心里是暖洋洋的,是甜蜜的。
“爸爸,你說,你最喜歡這首鋼琴曲了,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在家里彈過?”
“嗯,也許,那些美好的只能放在心里吧!”男子溫和的笑了一聲,看向在一邊忙著做家務的媽媽,眼里是化不開的情絲。
所有的美好在一些事后變成了過眼云煙,再不復從前的絢麗。
那天,天上下了嘩啦嘩啦好大的雨,滴答滴答的敲擊著窗外的玻璃,慕晚坐在學校的教室里,聽著教室外面滂潑大雨的敲擊聲,心里總有些隱隱不安。
“溪月同學,你家里人過來找你,好像有很著急的事,讓你趕快出去一趟!”
慕晚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出去了。
入目,見到是渾身淋濕的,臉色異常蒼白的媽媽,這不同尋常的樣子讓慕晚的心里砰砰直跳。
“媽媽,怎么了?”慕晚快步走到了媽媽的身邊,把身上的校服批到了媽媽的身上,大聲焦急問向她。
“月月,你爸爸出事了,我打他電話突然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車子撞擊的劇烈聲音?!迸勇曇舸藭r是發(fā)顫的。
慕晚聽到這話,腦子是轟轟的,好像她是在做一個漫長的噩夢一樣。
“媽媽,你是不是聽錯了,不是真的。我們?nèi)フ野职郑职忠欢ú粫惺碌?。”慕晚拉著媽媽的手一起去了外面,也不顧外面瓢潑一樣的大雨,死命攔了一個出租車去了媽媽所說爸爸最后所說最后一句話的到達的地方。
到了哪里,慕晚看到了聲聲笛鳴的警車和救護車,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控制了起來,拉起了一個長長的圍界線。
“媽媽!”慕晚下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媽媽頭上滾燙,連路都走的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實在是不好。
“你找你爸爸去,不要管我了,快點去!”媽媽這邊使勁了推了她一下,把她與自己拉開距離。
慕晚走了,看向面前的混亂一片,她似乎聽到了爸爸的聲音了。
“不,不是的?!蹦酵硇睦镆恢辈煌5哪钸吨?,她快快的跑了過去,她看到了,她看到了被車子壓在地上,渾身鮮血的正是自己的爸爸。
慕晚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或者是爬到爸爸的身邊的,慕晚拉著爸爸的雙手,想要把爸爸從車子下面拉起起來,雙手此時也流過了刺目的鮮血“爸,你看看我,我是月月呀!”
“月月。”地上正流著血的父親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看向了慕晚,嘴里破碎的念出了這兩個字。
“你們,快救救我爸爸呀?”慕晚嘶啞的叫喊著,向著周圍的警察和救護人員哭救著。
嘩啦嘩啦的雨還在不停得下,砸在了路面上,慕晚看著他們已經(jīng)在挪動車子了,自己也不敢松開爸爸的手,她怕,她一旦松手就是永別了。
“爸爸,你別睡呀,我是月月呀,爸爸,我求求你了,你別睡呀,我們回家睡覺好不好,這里太冷了。媽媽和我在家都在哪里等你呢!”慕晚知道她手心的那雙大手已經(jīng)緩緩的往下垂了,可她還是緊緊的握著。
聲聲的泣血的呼喊再也沒能叫回已經(jīng)邁向黃泉的人,躺在冰冷底下的爸爸再也沒能睜開雙眼看向他最疼愛的女兒,“爸爸,爸爸,”慕晚嘶啞的聲音在這雨聲里越來越小了,雨聲沖刷了一切,模糊了慕晚淚水包圍著的雙眼。
“逝者已矣,請節(jié)哀!”還沒送到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院,醫(yī)生已經(jīng)嘆了口氣,還是下了決心向慕晚說了這句話。
“你們騙我,我爸爸只是太累了,他沒有,,,求求你們了,救救他吧,求求你們了?!蹦酵砼龅囊宦暪蛟诹四切┳o士和醫(yī)生的面前,一顆顆淚任由它們滴在了地上。
面前的那些護士和醫(yī)生,他們也很為難,他們知道小姑娘此時此刻的心情,可是他們也已經(jīng)盡力。
最后,慕晚還是跪求在地,不肯站起,她始終不相信,那個溫和儒雅,把她捧在手心的很疼愛的爸爸已經(jīng)走了,而且硬聲聲的走在了她的面前。
“小姑娘,你站起來吧,你爸爸真的去世了,你這樣子,也是徒勞的,讓你爸爸早日安息吧,他肯定也希望你快樂,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醫(yī)生心疼的看著已經(jīng)跪在那里,守在父親身邊的慕晚,小聲的安慰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