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有些發(fā)愣,她似乎看到了過去,看到了爸爸正站在旁邊,關(guān)心的詢問她一些有關(guān)她的一些事情。
慢慢的拿起筷子,慕晚吃的很快,熱氣爭先恐后的都撲倒了她的臉上了,她的眼角都有些微微的發(fā)紅。
“小溪月,放下吧,哥哥和我都希望你開心?!毙」迷谀酵硪x開的時候緊緊的抱住了她,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著。
“我知道,小姑?!蹦酵磉€是安靜平淡的回了一聲,沒在回頭,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小姑不知道,也許這一別,再也看不到她疼在心里的“小溪月”了。
“月月,你告訴我,這是什么?你小小年級,吃什么安眠藥?你能不能給媽媽省些心?!蓖砩夏酵砘丶业臅r候,看到家里有燈光,而不再是漆黑的一片。一進門,就是面對媽媽批頭蓋臉的一頓責問。
“媽媽,你還走嗎?”慕晚沒有回答媽媽的話,而是眼光灼灼的看向她,說出她心底隱藏的話。
“我等會就走!”媽媽放下了拿在手里的安眠藥,語氣堅定,卻是不敢看慕晚的眼睛,悄悄的轉(zhuǎn)過身去,假裝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夜晚,又是慕晚一個人在獨守,她沒再吃安眠藥,而是靜靜的坐在了鋼琴的旁邊,一直坐到了天明。
周末,慕晚出去了一趟,走到甜品店,慕晚停下了,靜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甜品店里面擺放的好看的甜點。
慕晚是嗜甜如命的,她很喜歡吃甜的東西,小的時候還因為吃糖多了,被媽媽禁止吃糖一段時間??墒?,那時候,爸爸總是偷偷的給她送糖,不讓媽媽知道。
“溪月同學,你怎么在這里,我請你吃甜品好嗎?”說話的是之前也參與過搶慕晚錢的一個女生。
慕晚有些戒備,看著那個女生的突然示好,她感覺心里總有些怪,慕晚回頭,準備離開這里。
“哎,溪月同學,別走呀!”那個女生攔住了慕晚的去路,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那個溪月同學,你是不是沒有原諒我們呀,我代表她們給你說對不起!今天,真的是我想和你道歉,請你吃甜品的?!迸狭艘还雌饋硎菨M滿的歉意。
“我要回去了,讓開!”慕晚語氣有些不耐煩,眼神里包含了一些厭惡的情緒。
“溪月,你真的不想去嗎?你小姑的店要關(guān)閉了,我可以幫你們?!?p> 慕晚一停,知道她是在威脅自己,還是依然決然的和她一起走進了甜品店。
“嘗嘗這個,這個可是店里的招牌。”那個女生給慕晚點了一份看著很精致的甜點,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芒果。
慕晚看了那個小蛋糕停了幾秒,眼神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幾十秒后,慕晚面無表情的看了對面那個女生一眼。而那個女生奇怪的看了看慕晚,還是低下頭在專心的吃著她面前和慕晚一樣的蛋糕。
慕晚拿了勺子嘗了一下,剛吃到嘴里,慕晚感覺到很甜很甜的味道彌漫在自己的嘴里,是那種很久違的味道。慕晚開心的勾起了嘴角。
“溪月,溪月?!蹦酵頃灥骨八牭侥莻€女生在驚慌失措的叫著她,可她也很快的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慕晚醒來,再次入眼又是彌漫著消毒水的病房,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其實,她知道,那個蛋糕她不應該吃的,但是,她想起了從前,她和爸爸也會一起吃甜點。她好想好想再貪戀一下那曾經(jīng)的甜蜜,她真的不奢求什么,能讓她能夠嘗一下就行。
護士這時拿著藥品走了進來,“小妹妹,你不知道自己嚴重的芒果過敏嗎?”
慕晚抬頭淡淡的看了護士一眼“知道的。”
“小妹妹,那你為什么還要吃那個芒果蛋糕。”護士給慕晚掛上吊針,有些奇怪的問。
這時候,一個拿著水果和各種零食的女孩急匆匆的跑到了慕晚的病房里,臉色跑的紅紅的,聲音有些哆嗦“溪月同學,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芒果過敏的。”
“你回家吧,我沒事?!蹦酵砥沉艘谎勰弥鞣N東西的女生,不容回絕的說著。
那個女生看了慕晚已經(jīng)側(cè)過頭,不再看她的樣子,有些失落,她小心的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溪月同學,我真的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我?!?p> 說完,一臉通紅的小姑娘從病房里匆忙跑走了。
在慕晚住院的幾天里,那個小姑娘經(jīng)常過來看她,而慕晚也會望著樓下醫(yī)院門口的方向,她也不知道她在等誰,也許等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出現(xiàn)了。
那天出院的時候,慕晚買了好多的糖,她一顆顆把糖塞在自己的嘴里,弄得嘴里鼓囊囊的,一點也裝不下了。臉上還是一副平淡的表情,看不見一絲微笑,莫名的看起來有點滑稽。
誰也不知道,慕晚之所以嗜甜如命,是因為她小的時候有低血糖,爸爸經(jīng)常買各種各樣好看的水果糖塞在她的手里,告訴她說一天要吃那個多少??墒牵拖癯陨狭税a一樣,慕晚對那種甜蜜的味道再也戒不掉了。
“哎,你不是說,溪月同學吃芒果只是正常的過敏嗎?怎么會這么嚴重,會出人命的你不知道嗎?”那個小姑娘躲在洗手間的隔間里在打著電話。
“出了事是你負責,又不是我,問我干什么?”那個聲音聽起來很是熟悉,就像是那天帶頭搶慕晚錢的那個女生。
慕晚就在對面的隔間,聽完她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而直接敲響了隔間的門。
“溪月,溪月同學。”里面打電話的女生被嚇了一跳,手里拿著的手機都掉在了地上。
從那到出院以后,慕晚就再也沒看到那個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