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記得!不過人太多了,我也就記得幾個我稍微熟悉一些的,其他的不大記得了。”盈香如實說道。
那日情況緊急,她也只是掃了一眼,壓根兒就沒注意這些。
“記得幾個就好?!蹦较侟c頭,“那個表姑娘,你對她了解嗎?”
盈香想了想,“不是很了解,表姑娘在府中不愛說話,平日里也只去老夫人那里,但是表姑娘可能知道自己是住在外祖母家,寄人籬下,所以對姑娘您和大姑娘、二姑娘都挺好,逢年過節(jié)都會送點東西來。那日姑娘您昏迷的時候,表姑娘也來探望您了的?!?p> “這么說,她還挺好的?”慕汐顏挑眉。
“反正府中應(yīng)該沒人討厭她吧,姑娘您以前也沒對她動過怒呀。只是您覺得老夫人對她太好了……”盈香說到這里自覺地閉了嘴。
今日老夫人對姑娘的態(tài)度可是令人心寒,她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哦?連我都這么覺得?”慕汐顏倒是有些驚訝。
按照盈香所說和原主的記錄,她對這個祖母并沒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所以平時請安也時去時不去的。
還以為她不在意薄老太太的態(tài)度,看來是她多慮了,畢竟慕家的嫡女,自然也想得到祖母的愛護(hù),尤其是看見庶女和表姑娘都能得到老太太的青睞,嫉妒心就強了。
“是呀姑娘,但是表姑娘的母親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兒,嫁出去不久就病逝了,老夫人心疼表姑娘,就將表姑娘接到自己膝下?lián)狃B(yǎng),所以對表姑娘是真的用了心的。這些姑娘可能都不記得了吧?”盈香想起慕汐顏失憶的事情,于是將賈詩云的情況說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
“那你覺得,大姑娘和二姑娘呢?”慕汐顏繼續(xù)問道。
在原主的記錄中,對二姑娘的記錄更多一些,兩人總是發(fā)生口角,有過很多不悅的事情,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比如薄老太太賞了慕梓萱一個玉鐲,慕汐顏非要搶過來,又或者慕梓萱在湖邊喂魚,慕汐顏非要命人去打水,甚至和她一起打水漂,濺了二姑娘一身的水。
所以二姑娘對她有氣,討厭她也是正常。
這大姑娘呢,卻是沒怎么出現(xiàn)過,出現(xiàn)了兩回也不過是幫著她說二姑娘,只是原主能信嗎?她們可是一個娘生的,怎么可能和她親?
盈香聽了慕汐顏的問題,滔滔不絕地說道,“二姑娘啊,那真是……沒法說,總喜歡和姑娘您對著干,還喜歡在您面前炫耀,說老夫人又賞了她什么物件,要么就是老夫人要帶她出去逛廟會這些……想想真的是氣人!”
“至于大姑娘,大姑娘倒是個明事理的,從來不與姑娘您對著干,反而在二姑娘無理取鬧的時候訓(xùn)斥她,也算是幫著大姑娘您。平日里大姑娘言語也少,但人溫和,喜歡做些小食給各院子送去,每次都還來我們沐云居哩。”
“她從來沒有對我有一絲的不悅?”慕汐顏挑眉。
“這個嘛……”盈香托腮翻了翻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有,有一次您是真的把大姑娘氣著了。那次好像是您和二姑娘置氣,大姑娘替二姑娘來賠禮道歉,端來了親手做的桂花糕,結(jié)果您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p> “那次大姑娘被您給氣哭了,好久都沒上門。”
聽完小丫鬟的回憶,慕汐顏真是哭笑不得。
這個原主還真是做了不少令人討厭的事情,脾氣也不小,難怪這府中的人見到她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還有呢……”
“行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吧?!蹦较伔鲱~,她已經(jīng)聽不下去自己以前的那些劣跡斑斑的“光榮”歷史了。
“好的,那奴婢伺候您洗漱睡下?!庇愎郧傻亻]上嘴巴,蝶衣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切,兩人伺候著慕汐顏洗漱更衣,上床睡覺。
……
春日里天色正好,晨光熹微,雖是春困的時節(jié),喜鵲卻已經(jīng)蹦上枝頭開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慕汐顏就是在這片報春的鳥叫聲中朦朦朧朧醒來。
昨夜她又做了同樣的夢,夢見了那熟悉的宅子,還有那鮮紅的一片,以及那讓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的臉。
驚醒時早已是一身的冷汗,蝶衣在屋里守夜,服侍著她再次睡去。
慕汐顏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姑娘,您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再多休息一陣吧,您的傷還沒好呢?!毕掳胍箷r盈香就將蝶衣?lián)Q了,看見慕汐顏坐起來趕緊上前問道。
她與盈香換班的時候就從盈香口中得知昨夜姑娘又發(fā)夢魘了。
自從姑娘摔傷腦袋之后,日日都睡不好覺,真讓她心疼。
“不用了?!蹦较伔愿烙闼藕蛩词S即便隨意將頭發(fā)豎起,將身上的衣服在腰間一系,來到院中。
“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呀?”盈香不解地問道。
“鍛煉?!蹦较伩聪蛩?,“你去找流云,讓她去柴房找點合適的木材拿回來,在院子里弄個木樁。”
“?。俊庇沣读算?,不明白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她依然什么都沒問,立即按照吩咐去找流云。
云衛(wèi)就與慕汐顏住在同一個院子里,這樣也好保護(hù)她的安危。
盈香離開之后,慕汐顏就開始回憶曾經(jīng)習(xí)武時的一些招式動作,以及從小訓(xùn)練的那些過程。
好在原主的體格還不錯,慕汐顏練了練,才找到感覺,肢體才逐漸協(xié)調(diào)起來。
流云得知慕汐顏要做訓(xùn)練的木樁時也有些驚訝,但是當(dāng)她出來看見正在習(xí)武的慕汐顏時更加驚訝!
姑娘是什么時候會武的?那些招式,可不是隨便打出來的。
莫非就和姑娘說的一樣,那日摔著了腦袋,神仙仙靈,傳授了她一身本領(lǐng)?
若是這樣,恐怕人人都愿意摔這么一下。
流云立即按照吩咐去制作木樁,而在慕汐顏剛剛大汗淋漓地用一根樹枝練完一套刀法之后,一個青色的身影便提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姑娘,昨夜屬下將府中那日去到府門口的下人挨個審訊了一遍,大家的確如姑娘所說,對姑娘有極大的偏見,審訊過后源頭便是這兩人。所有謠傳都是最先從這兩人開始的?!鼻缭评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