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仙子為難,功成回山
“你到時候生產(chǎn)了派人來知會我一聲啊?!?p> 呂氏忽然清醒似的,提出了一個疑問:“那若是我生的是個男孩兒怎么辦?”
葉知非噎住,她最初就已經(jīng)考慮好了這點,但聽到對方這樣問還是有些堵心。
“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倘若真的生的是兒子,你來找我,我養(yǎng)!”
事后回憶起當時說這話時的場景,她只覺只覺自己的形象無比偉岸,帥呆了。
再次跟呂氏叮囑了一道之后,把人送出門去。
見到她竟心情大好,笑瞇瞇的牽起呂嬌來的小手一同走開,葉知非心里盤旋的郁結(jié)卻沒有明媚起來。她默默的祈禱,自己的話能夠起到一些作用。哪怕是一段時間的作用也好。
像是不確定,呂氏又轉(zhuǎn)過身來跟葉知非確認了一遍。
“若是生了兒子,你會養(yǎng)他?!?p> “我養(yǎng)!你盡管生!”
葉知非那一刻是靠著十足的底氣喊出來的。她身后是倫華天宗,偌大一個門派養(yǎng)一個孩子還是小菜一碟,就算門中規(guī)定不收留,她背后還有她在鳳棲州的葉氏家族做靠山,雖不說是富可敵國,但養(yǎng)育一個小兒根本不算事。
“小仙官,我信你,你不要騙我?!?p> 葉知非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想起一遭,回道:“我以我?guī)熓宓拿u發(fā)誓,絕不會騙你?!?p> 得到保證的呂氏興高采烈的離開了,葉知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最后一絲氣息還沒吐完,背后的聲音又激得她倒吸一口。
“以吾的名譽做什么?”
葉知非在心里暗嘆一聲糟糕,慢慢轉(zhuǎn)身,過程中變臉似的將苦瓜臉換成笑臉。不知道曲九華是什么時候來的,剛剛的對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嘿嘿!師叔好!”
月桂仙子皓錦如初,審視的望著葉知非。
“你跟那婦人剛在談論些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葉知非十分真誠的擺擺頭。
“沒什么?”曲九華握住折扇,盯著她無言的瞧了半陣,直盯得她冒汗。
葉知非一時又想不出什么可以搪塞的理由來,只得站原地尬笑。
終是仙子解圍,他道:“你可以不告訴吾,但是你始終是倫華天宗的人,一言一行皆需斟酌,等吾去與你師尊細談,再來問你?!?p> 說罷轉(zhuǎn)身欲走,葉知非趕緊跑過來拉住他。
曲九華嫌棄的擺了擺被葉知非抓住的袖子,后者反應過來,趕緊松開。
“好師叔,妙師叔,我說我說,你不要跟我?guī)熥鹬v,也不要跟別人講啊?!?p> 曲九華看去一邊,臉上神情仿佛在說:說什么廢話。
“我只是跟那呂氏定下一個私人約定而已?!?p> “約定替人養(yǎng)孩子?”曲九華終于語氣有了大起伏,反問她。
完了完了,他原來聽到了啊。
“我我我,只是說,她若生的是男孩,就送我這,我給她養(yǎng)。”
“為何故?”
葉知非沉默片刻,既然曲九華聽到了,就干脆跟他說清楚吧,省得掩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覺得懷的是男孩,于是想打掉腹中的胎兒,我便跟她這樣說了,讓她不要魯莽,肯定能生女孩,若是男孩,就生下來我養(yǎng)?!?p> 話語一出,輪到曲九華沉默了。
他正視葉知非,有那么一刻仿佛是第一次見到眼前的弟子。
見他如此反應,葉知非莫名心虛,摸了摸鼻子。
“你?!鼻湃A移開視線,“你準備準備,隨吾再去探查一番。”
“是,師叔?!?p> 對話結(jié)束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見曲九華已經(jīng)先行離去,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于是趕緊回房去收拾除祟家當。
他們在芙蕖鎮(zhèn)又停留了幾日,每日都會去野外搜尋妖氣痕跡,可一直都是沒有收獲。終于他們確認了一件事,夜蒲已經(jīng)逃離不見蹤影。幾人也不能一直在山下逗留,于是敲定了回山的日期。
雖說夜蒲作惡是實,但并不曾傷人,而且之后也不會成為禍患,所以葉知非一點也不擔心他跑了會有問題,但曲九華幾人不是這樣態(tài)度,他們本著負責的原則,似乎想將他抓捕歸來。也不知道抓回來干嘛,難道將他關(guān)起來懲罰嗎?還是來一番主角的演講,讓他放下執(zhí)念?葉知非像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待問題,所以對此并不上心。
在此期間,那個王仙子有事無事來找曲九華商談些什么,據(jù)她說是求教。葉知非絲毫不在乎,她只等著回去,這幾日奔波勞頓,倒讓她有些想何田田了。
盡管在外的風評不佳,但那種有人服侍的感覺真的舒服,而且何田田的設(shè)定是對葉知非忠心不二,哪怕是原文中日后她讓何田田去謀害別人,他也是聽話照做,在眾人圍攻葉知非時,葉氏家族的人都已經(jīng)放棄她,只有何田田一個人以仆從的身份護在她身前。
鎮(zhèn)上的民眾,由于十五個女嬰的回歸,對幾人的態(tài)度是千恩萬謝,所以對其他的一些瑕疵并不是很在乎,至于夜蒲,至于四個男孩,無人再想起他們……
葉知非雖說心里五味雜陳,而且她也知道她的幾個師門也是如此思緒,但奈何鎮(zhèn)民單方面宣布委托結(jié)案,他們幾人逗留幾日之后也再無新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只得放手作罷。
于是此趟委托,就這么草率落幕了……
回山之路又是一派折磨,曲九華這回沒有再讓她同乘馬車,也不許她與其他人同乘馬背,美其名曰,讓她在實踐中練習練習。不敢爭論,她只好自己歪歪斜斜的掛在馬背上,小心翼翼的跟著大部隊。
短短幾日她的騎行技術(shù)自然不可能有質(zhì)的提高,于是本該愜意的回程變成了不太愉快的經(jīng)歷。
終于看到了倫華天宗的牌坊,葉知非那叫一個高興,一個激動差點從馬上又下來了。老遠就望見何田田在入口處張望,瞧見她之后,雀躍的迎上來。
腳踏實地的那一刻,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受,腰酸背痛不說,整個下身仿佛都不是她的了,雙腳麻木,機械的往前邁腿,剛走一步就摔倒在地。
像是在蹲坑洗手間呆了一個小時之后忽然站起來一樣的感覺。緩了好一會,她的腿倒是不麻了,可屁股卻又作孽起來。她回憶起童年時接過的一種針頭,用的是直接刺入股間肌肉的注射方式,她此刻,就感覺屁股上同時扎了七八針。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這是怎么了?”
葉知非憤恨的咬牙切齒,小聲叨叨:“曲九華啊曲九華,竟然如此虐待我!我要去跟師尊告狀!”
“小姐,你說什么?”
叨叨完,葉知非又苦下臉來,回復何田田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