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策,不知可否?”
這聲音完全不能用刺耳來形容了,在這大殿內(nèi)聚集了整個龍門要塞的將領(lǐng),下至各營偏將千夫長,上至老將軍王潛都沒有對策,偏偏這時候有人說他有對策,這不是打臉嗎?
于是所有人都是齊齊回過頭去,說話之人一臉平靜,不是陸遙是誰?
“哼,區(qū)區(qū)乳臭未干的小子,不過一個小小百夫長,若不是懷南王府的面子,你能呆在這軍機(jī)大會旁聽,竟還敢指手畫腳?”王潛瞬間動了火氣,對著陸遙冷喝道。
下面唐巡等人,也是不住地冷笑。
然而上面的黎北岳卻是無視眾人,更沒有去理會王潛,抬手示意陸遙道:“講!”
陸遙不卑不亢開口道:“大牙秋收進(jìn)犯,即便是守贏,我們也是輸,因為大牙主要意在疲我國力,所以龜縮防守,實乃下下之策,剛好中了他們的下懷!”
這話一出,頓時諸將冷眼相對,王潛更是怒不可遏,方才他可是剛剛說了龜縮防守乃是上策的啊,現(xiàn)在讓陸遙給說成了下策,這不是具有針對性地打臉嗎?
“真是找死啊!”
唐巡見此心中大喜,就算你好運地與七皇子有私交又如何,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貨!
“你找死!”
果不然爆脾氣的王潛,當(dāng)著眾多下屬的面,哪里能忍受受得了這樣的折辱,瞬間便是炸了鍋,泥胚六重巔峰的修為瞬間外放,抬手一掌火紅的真氣掌印,直沖陸遙面門而去!
“放肆!”
黎北岳真沒想到,王潛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竟然敢大打出手,可是王潛出手太過突然,他除了大喝一聲,他想要援手已是來之不及,眼看陸遙就要被那掌印轟中,可陸遙根本不為所動!
旦見他抬手出拳,一擊而出,與那氣勢洶洶的真氣掌印相撞之下,“噔噔噔……”只是接連退了五步,便是站穩(wěn)了身影,冷眼看向了王潛!
“嘶……”
“他擋住了?”
“他竟然能擋住王將軍一招?這……怎么可能?!”
唐巡瞬間驚的面色微白,王潛可是無限接連泥胚七重的實力,實打?qū)嵉幕㈤T要塞第一人,不說軍銜,但說這修為即便放眼東黎國也是數(shù)的過來的,可是就這樣被陸遙一拳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那么陸遙是什么實力也是泥胚六重?
這就讓人太驚駭了。
“咦?”
王潛也是吃了一驚,正要再次說話,耳邊卻是傳來了黎北岳森然的聲音……
“王潛你若是倚老賣老,本殿下,立馬先砍了你!”
王潛嘴巴動了動,最后還是忍了下來,最后冷笑道:“末將知罪,不過現(xiàn)在,我還真想聽聽一個百夫長的高見!”
諸將頓時轟笑一聲!
“那好!聽著便是!”陸遙也是有些窩火,開口道:“龍門要塞優(yōu)勢在于地利,而大牙優(yōu)勢在于兵強(qiáng),可他們勞師遠(yuǎn)征,補(bǔ)給線迂回綿長,不知何故曹云將大部分的糧草皆是囤積于地勢平坦的三里坎,這我們完全可出騎兵,燒其糧草,斷其軍心,那么大牙兵士自然不戰(zhàn)而潰!”
陸遙說罷,指著黎北岳身后地圖的右上角,那里離龍門要塞不遠(yuǎn),地勢平坦,沒有什么險要地勢。
“哈哈哈……黃口小兒,班門弄斧!”王潛開懷大笑道:“本將還以為你有什么真知灼見呢,沒想到也是這么一個爛大街的把戲!”
黎北岳沉默不語,說實話燒糧草這樣的謀略,談何容易!因為行伍之人,哪一個不知道糧草的重要性?誰會把糧草放置,而不駐雄兵把守?
“你當(dāng)真以為大牙國傻?他們敢將糧草囤積于三里坎豈能無備?我告訴你,那里必然有烽火教派的人鎮(zhèn)守!”
烽火教派是搖光學(xué)宮,在大牙國的山上勢力,相當(dāng)于九曲學(xué)宮在東黎國的國教學(xué)院,不過國教學(xué)院在東黎國不干人事!
黎北岳嘆了口氣,想阻攔陸遙說下去,可是見陸遙面色不變,于是又沖他開口道:“你繼續(xù)說!”
陸遙笑道:“我相信囤糧重地,大牙必有防備!可是防備必然松懈,因為我們東黎邊軍見大牙兵士如鼠畏貓,從不主動出戰(zhàn),這是其一;三里坎距離大牙軍營并不算遠(yuǎn),以大牙國的囂張氣焰,他們絕不會認(rèn)為羸弱的東黎會主動出兵,這是其二;三里坎地勢平坦,騎兵完全可以來去如風(fēng),即便事有不逮,也無關(guān)大局,但一旦得手,則直接左右戰(zhàn)局,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好多事我們差的只是一口勇氣!”
陸遙說罷,大殿頓時炸了鍋,因為陸遙那一句“如鼠畏貓”可是真的扎心??!可是扎心歸扎心,陸遙也的確說的是事實??!
黎北岳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說到底他一直忽視了,敵我雙方的一個心理潛意識暗示,這種心理暗示有時候是致命的,他沖著陸遙開口道:“何以取勝?”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唯勇氣而已!”陸遙擲地有聲道。
“好!說的好!”黎北岳大喜,整個龍門大營終有熱血敢戰(zhàn)之人,他要的便是這樣的軍心!
“那就今晚,傳我軍令,挑選精騎三百,今晚夜襲三里坎!”黎北岳指著陸遙道:“帶上你的敢死隊,今晚你我再次并肩戰(zhàn)斗!”
“是!”陸遙也是有些熱血,轉(zhuǎn)身領(lǐng)命而去!
“殿下三思啊,您可是一軍主帥,就算是要去,那也該老夫去!”王潛頓時慌了神,急忙勸諫道:“那里多半會是有烽火教派的人鎮(zhèn)守,那可算是山上勢力啊,萬一……”
“哼!”黎北岳打斷了王潛道:“山上勢力又如何?我還真想去領(lǐng)教一番!”
話罷徑直出了大殿!
黎北岳做事雷厲風(fēng)行,直接抽調(diào)了他的三百親衛(wèi),外加上陸遙的敢死隊總計五百零三人,伴著夜幕,直沖三里坎而去。
陸遙騎在馬背上,看著距三里坎越來越近,心里也是熱血不已,嘴上喃喃道:“烽火教派……山上勢力么?我還真想見見所謂的山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