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的聲音又一次從空靈之處傳來：“別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我會把所有的秘密告訴你?！?p> 陳文一時無法分辨清楚，藏于腦中的張晨和眼前的十一組組員，哪個才更值得信任。他先向凌馨和鄭忠誠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后重新站直身體聽佩雷斯匯報。
“十一組會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全面調(diào)查蔓集團?！迸謇姿箵]起拳頭說道，“我有一種預(yù)感，我們就要看到勝利的曙光了?！?p> 大屏幕上彈出一個小窗口，其他組的某個負責(zé)人發(fā)出了提問：“這個蔓集團，在曼丹以外的地方有沒有分公司或者辦事處？”
佩雷斯搖了搖頭：“我們初步查了一下，在世界各地有不少被它收購或者入股的公司，沒有發(fā)現(xiàn)直屬分公司。但是在曼丹市中心有一棟蔓大廈，是兩年前才投入使用的新建筑，看上去非常新潮華麗。各位只要上網(wǎng)搜素一下看看，一定會被它的設(shè)計所打動?！?p> 同聲翻譯的女聲又問道：“按照你的猜測，這棟樓是催眠者的總部所在地？”
“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也已經(jīng)安排十一組的技術(shù)人員從各方面調(diào)查這棟樓?！?p> “OK，你們抓緊。如果需要強行進入的話，特種作戰(zhàn)部隊可以乘坐直升機從停在塔蘭灣的軍艦上起飛，不到一個小時就能從空中進入這棟樓?！?p> 聽到這個建議，佩雷斯反倒顯得非常冷靜：“目前我們對催眠的方式方法所知甚少，除了已經(jīng)全軍覆沒的志愿者隊伍，我不希望再有其他戰(zhàn)斗人員損失。還是先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吧?！?p> 一陣沉默后，來自中國的高級將軍又問：“零三零一號的記憶恢復(fù)工作怎么樣了？”
“還在進行中。”
“十一組到目前為止取得的成果是巨大的，希望你們在零三零一號的記憶恢復(fù)工作中也能為我們帶來有用的線索和情報。”
佩雷斯以一個立正點頭的動作作為回應(yīng)。
這時負責(zé)同聲翻譯的女聲說道：“十一組匯報完畢，下面是十二組?！?p> 十二組的發(fā)言人說著不分平卷舌音的南方普通話，他的語速很快，讓人一下子就感覺到他快速而且充滿跳躍性的思維能力。
發(fā)言人用一大段話講述了對曼丹志愿者受催眠過程的分析。陳文猜測，這個組所負責(zé)的工作，就是找出群體催眠的實施方法。
“我們一直盯著志愿者們所有的動作，但他們?nèi)匀灰粋€個地出現(xiàn)了被催眠癥狀。專家們一開始完全無法看出催眠是如何實施的，直到采用數(shù)據(jù)疊加法分析他們的隨身錄像后，才有了一些想法?！?p> 用于顯示匯報畫面的那塊屏幕上顯示出十多個人以不同姿態(tài)睡覺的畫面。
“出現(xiàn)被催眠癥狀的隊員都睡過覺?！?p> 有一名中方高級軍官咳嗽兩聲，疑問道：“這項行動已經(jīng)遠超二十四個小時，他們不可能不睡覺?！?p> “不不不，我指的是，他們在身體缺乏防護的情況下，躺在床上、沙發(fā)上或者按摩椅上睡過覺。所有被催眠的隊員都有過這種形式的睡眠?！?p> “難道……還有人不是這樣睡覺的？”
“還真的有。有一名隊員是騎摩托進入曼丹的，他連續(xù)兩天都戴著頭盔靠在自己的摩托車旁睡覺，他也連續(xù)兩天都沒事。直到他在曼丹入住酒店后，才出現(xiàn)了催眠癥狀?！?p> 佩雷斯像是得到某種靈感似的，突然回過頭看了陳文一眼。然后他大聲地插了一句話：“十一組請求和十二組一起分析志愿者催眠的錄像數(shù)據(jù)?！?p> “理由呢？”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佩雷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賣關(guān)子似的回答道，“目前還只是猜想，如果能證實的話，又將是我們的一個巨大發(fā)現(xiàn)?！?p> 以色列摩薩德在本次反恐行動中的作用和貢獻毋庸置疑，各國將領(lǐng)和領(lǐng)導(dǎo)人也都期待盡快揭開群體催眠的秘密。一陣討論后，同聲翻譯的女聲替一位外國軍官說道：“十一組可以參與十二組的分析工作。另外，讓一組、二組配合你們，一起完成對蔓集團的調(diào)查?！?p> 佩雷斯再一次做了立正點頭的動作。
在十三組開始匯報后，佩雷斯向凌馨做了個手勢。凌馨便對陳文輕聲說道：“我們走吧，我?guī)愕皆淌谀抢锶?。?p> 陳文跟著凌馨和鄭忠誠離開了作戰(zhàn)中心，坐車前往為他催眠恢復(fù)記憶的地方。
袁教授和南楠已經(jīng)等候在房間里，躺椅也已經(jīng)換成了正規(guī)的心理治療床。
“陳文，今天感覺怎么樣，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南楠一邊檢查陳文脖子處的皮膚一邊問道。
“沒事了，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而且我昨天熬了個通宵，就是希望今天可以更疲勞一點，方便你催眠?！?p> 雖然目前一個是醫(yī)生一個病人，但陳文很有可能與自己男友一樣受到相同的催眠，再加上兩人一同對噩夢進行解讀了兩個月，南楠與陳文之間有一種如同戰(zhàn)友般的親切感。
她幫助陳文到治療床上躺下，又細心地替他蓋上毯子，這才坐回到電腦邊。
在凌馨和鄭忠誠離開房間后，袁教授坐到陳文身旁，輕聲說道：“陳文，今天我們會繼續(xù)上一次的進度，不要忘了這個聲音?！?p> 他搖了兩下安全鈴，提醒陳文記住鈴聲。
陳文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隨著袁教授和南楠逐漸放慢語速，陳文再一次進入了那段失去的記憶。
……
“陳文，這里！陳文?。 鄙泶\藍色絲質(zhì)連衣裙的葉曉穎像個跳躍的精靈一般向陳文揮動雙手。
剛剛走下公交車的陳文看著十幾米外的她完全看呆了。直到身后的人催促，他才一邊說抱歉一邊跑動起來，來到葉曉穎面前。
“你……真好看……”
“真的嗎？”她低下頭前前后后地看了幾遍身上的裙子，“我是想著今天有可能會踩到沙子或者海水，穿稍短些的裙子會方便些。”
“會的，而且你一定會喜歡踩在海水里的感覺?！?p> 兩人走向了租車公司。陳文刷卡支付了押金，然后開車帶葉曉穎駛向了《牛奶與巧克力》的故事起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