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月慢慢,空虛寂寞來作伴。
諾大的警察局中,僅剩白棋不二一個人在值班。
他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手機時不時滑動刷著視頻,然而他的眼皮早就支撐不住沉重萬分,時不時就會碰撞在一起。
“呵欠!”
白棋不二關閉手機屏幕,強烈的困意涌上大腦,分明是在提醒他快去休息:休息啊你個蠢貨!遲早禿了不可!
然而盡職盡責的白棋不二飛快地跑到走廊另一頭的廁所,一捧涼水潑在臉上將強烈的困意驅(qū)除出去。
只要熬過三點就不會困了。
白棋不二默默地為自己打氣。
“真是煩人,上頭那些腦子都被僵尸吃了嗎,一個人值夜班?一點也不體諒員工,遲早得出事!”
白棋不二一邊往值班室走,一邊抱怨道。
其實,他知道大部分人值夜班都是直接躺下就睡。
這么個破地方似乎還真沒多少事故,就算有也只是家庭矛盾或是喝醉到路邊的醉漢打過來的胡鬧電話。
白棋不二也想過干脆就跟其他人一樣直接睡覺得了,但心中的原則在提醒他,你是一名警察,你要有原則。
白棋不二嘆了口氣:“反正明天可以在家睡一天,今晚就熬熬吧?!?p> 突然,白棋不二停住了腳步,猛然轉(zhuǎn)頭,沉聲道:“是誰!”
深沉的黑暗悄無聲息,哪怕是陰影也未曾有任何翻動。
白棋不二手中的手電筒晃動,強光手電筒的燈光聚集在一小片,將遠處照亮,無比清晰。
白棋不二四處照了照,沒有任何異常。
他松了口氣,正欲轉(zhuǎn)身離開,突然一聲輕笑傳入他的耳中。
白棋不二渾身泛起疙瘩,麻木的感覺迅速包圍他的大腦。
是……什么東西!
然而,即使光線飛快晃動,他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白棋不二手腳冰涼,渾身顫抖,名為恐懼的情緒接管了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
作為干了許多年的警察,白棋不二接觸過許許多多的案件,各種各樣的奇葩與各種各樣的精神病他都見過,而且那些懸案他也遇到過。
當時就有前輩說那是幽靈鬼怪作祟,白棋不二聽到這種說法,雖然表面上笑著附和,但他心底是不以為然的,不過是一些精妙的手法罷了,哪有什么幽靈鬼怪。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這個世界不是早就完蛋了。
然而,此時的白棋不二渾身發(fā)涼,空白的大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有鬼!
他艱難地想要邁出步伐返回到那個充滿光明的值班室,可是手腳仿佛誕生了自己的意識,死活不愿意動彈。
拜托了,讓我爬過去也行?。?p> “嗚啊嗚嗚……”
瘆人的聲音從白棋不二頭頂?shù)奶旎ò迳蟼鱽?,一個穿著紅色和服臉上濃妝頭上梳著簡練馬尾的女人緩緩飄下來,充滿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失禁的警察。
終于……終于能夠開始報仇了!
女鬼露出一張鮮紅的大嘴,伸長的舌頭一路滑到白棋不二的臉上。
“啊啊?。e過來!別過來!”
白棋不二的眼淚鼻涕不聽使喚地往外冒出,臉上那滑膩的感覺讓他作嘔但他現(xiàn)在只想著往值班室逃。
只要有光這只女鬼一定不敢追過來了!
白棋不二艱難地往走廊那頭爬行,然而沒爬出多遠,一股強大的力道拉扯著他的右腿緩緩往相反方向拖動。
白棋不二絕望地看著那間越來越遠的值班室,眼中充滿了不甘心。
我明明沒做什么壞事,為什么要受到這個報應!
女鬼愉悅地欣賞著這個警察的神情,強烈的怨恨、不甘與憤怒,多么好的催化劑。
她的大腦在顫抖,血紅色與白色輝映的軀體飄動,然后猛然撲向地上的男人!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嘗一嘗這個男人的滋味。
“咦,是只小鬼?”一聲稍顯稚嫩的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
朱櫻好奇地盯著這只剛剛成型沒多久的女鬼。
以她的實力輕易就能判定出這只女鬼弱的連自家的小金魚都打不過,所以她就這么托著下巴蹲在樓梯處看著女鬼。
女鬼聽到這句疑問,顧不得就要到嘴邊的美食,猛然回頭,警惕地看著那個小女孩。
“你是誰?”
女鬼尖銳的聲音在走廊回響。
朱櫻懶得跟這個小鬼多廢話,渾身妖氣轟然爆發(fā),強烈的壓迫感令女鬼一下子趴伏在地上。
“大人饒命!”
女鬼帶著哭腔說道,由于已經(jīng)沒有了人類的身體,她擠不出來眼淚,只好可憐巴巴地望著這個紅衣小姑娘。
“說說你為什么無緣無故殘害人類,說不出來你就去投胎吧。”朱櫻認真地詢問道。
“我是受害者??!”女鬼凄厲的叫道,然后帶著哭腔開口道:
“我叫西尾鶴,生前是一名正式的會計,既沒有偷稅做假賬也沒有私自挪用公款,沒有干過任何壞事!
然而十幾天前的一個晚上,下班后,我卻被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盯上,他尾隨我到我的公寓……”
“我被他殘忍殺害后,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幽靈一樣的存在。
就在我以為這個變態(tài)殺人狂會被警察抓住判處死刑,沒想到警察在搜查追捕了一周后居然失敗了,這案子也因為缺乏證據(jù)而被丟在了一旁?!?p> 女鬼仇恨地看著地上的警察:“他也是當時參與調(diào)查的警察一員!他們因為沒有證據(jù)而放棄了,那我呢?!我就這么白死了嗎!”
“所以我努力掙扎,努力活在各種陰森的地方,一個人半夜仍然清醒著在墓地,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女鬼西尾鶴哭了起來,生前莫名其妙被殘忍殺害,死后不僅大仇未報而且還要忍受著孤獨恐懼,好不容易有了報仇的機會卻被更加可怕的家伙攔住,甚至說錯話就會被再次打死。
西尾鶴越想越心酸,往地上一躺,自暴自棄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就去投胎,這委屈我不受了!”
朱櫻看著這個突然放棄治療的女鬼,竟然說不出來話來。
好像……是有點慘啊。
“西川大人,快來吧,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啊……”
朱櫻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在心中吶喊道。
頃刻間,西尾鶴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polo衫,下套黑色休閑褲的年輕男人出現(xiàn)在那個紅衣小姑娘的身旁。
但西尾鶴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壓力,仿佛那只是一個普通人。
“麻煩一個接著一個啊……”
西川真嗣嘆了口氣,對躺在地上的女人招招手:“你過來,不打你?!?p> 西尾鶴半信半疑,不過反正也是魚肉,信不信不由她,干脆利落地大步走到男人前方的樓梯下。
如此一來,她便需要仰著臉看對方。
西川真嗣眼睛微瞇,一道金色光芒迸發(fā)瞬間刺穿女鬼的眼眶中。
下一刻,西川真嗣摸出一本紫金山志,翻倒了最后一頁。
【西尾鶴:原人類之身,因心存強烈怨恨化作鬼身?!?p> 【實力判定:不入流鬼物?!?p> 這是他最近才獲得的能力,可以獲得一些簡單的情報。
西川真嗣看完后點點頭,說謊的可能性不大,且沒什么威脅。
然后西川真嗣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