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拿起一支槍,這是意大利伯萊塔公司設計的92FS新型手槍,六條膛線,纏距250mm,他用起來十分順手,就算是組織里儲備的數量也不多。
更為主要的是,這種是十五發(fā)的大容量彈匣非常合他口味。
他手指點著銅鎳合金子彈的數量,往一只空盤子里扔了兩顆,然后把彈匣裝上,揣在懷里,離開了客廳,伏特加則留在這里看電視。
琴酒走上樓梯,沿著走廊向自己的臥室慢慢踱去。
腳步聲很精準的卡在每一秒上。
在打開門的剎那,他一下子停止了動作,停在原地。
他瞇起眼睛,嗅了嗅鼻子。
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一種Fe2O3混合著硝酸鈉和奇怪硫磺的味道。
這種味道琴酒記憶深刻,盡管他在組織里偶爾也會參與些簡單的炸彈制作,但和他現(xiàn)在聞到的味道完全不同。
這是昨晚的交易后,被那個家伙扔過來的炸彈殘片。
這種炸彈威力不強,和組織的對比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劣質。爆炸后在他們的帽子和衣服上留下很多殘留物,貝爾摩德看來已經用這些東西化驗出結果了。
他很感興趣,這個人身份的隱蔽性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過往毫無半點蛛絲馬跡。
主要的爆炸物已經被警方提前收集起來,目前除了這些散落的炸彈成分之外,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真是個討厭的女人?!?p> 琴酒相當反感貝爾摩德這種擅自將東西放到他房間里的行為。
……
阿笠博士家。
安旸坐在沙發(fā)上,支著頭。
他的一雙眼睛凝神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眉頭緊皺著,視線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他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察覺到了危險的獵物,開始捕捉一切值得懷疑的地方。
盡管已經到了半夜,他仍舊很難睡得著。
危險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已經靠近了。原本時間過了這么久,他已經有些忘了梧桐樹的事情,畢竟目前而言,解決黑衣組織說不定才是他回去的關鍵。
“你還沒有想明白啊,要我?guī)湍阒v講睡前故事嗎。”江戶川柯南起來上廁所,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
安旸反唇相譏道:“用不著,年紀這么小就起夜,情況還好吧。”
“我只是水喝多了而已?!苯瓚舸履系穆曇糇兊镁狡取?p> “就說了這個菜會很辣的,你非得吃?!卑矔D這時打了個哈欠,他把桌子上的書收拾好,“明天去學校記得多帶點紙,然后多交幾個好朋友。”
“我非要這么快就去上學嗎?”江戶川柯南不滿道。
“管理員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阿笠博士實在找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除非你現(xiàn)在就打斷自己的兩條腿。”
安旸朝江戶川柯南咧嘴一笑,走到窗臺邊上,準備關上窗戶。
窗外邊正對著米花町的大街,暗黃的燈光下,有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停放在那里。安旸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但目光立刻就被定住了。
站在車前面的是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短發(fā)女子,皮膚白皙,雙手揣在衣兜里,眼神冷漠的看著工藤新一的房子。
旁邊是則是三名穿著窄翻領系著大結領帶的黑衣人,一言不發(fā)站的筆直,顯然訓練有素。
安旸蹲下身子,隱蔽的目光停在那個女人身上。
江戶川柯南上完廁所,本來打算繼續(xù)睡覺,一見安旸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頓時也緊張了起來,他偷偷爬過來,壓低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p> “那些人應該是來搜你的屋子的?!卑矔D把他拉過來,慢吞吞地說。
“這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嗎?”
江戶川柯南的表情雖然沒有什么波瀾,不過卻是心有余悸,想到如果沒有被提醒,說不定現(xiàn)在還躺在自己家里呼呼大睡,今晚一定會被抓個正著。
他正想探頭出去瞄一眼。
此刻,天上忽然開始下起了雨,雨水順著窗戶飄下來,正是春冬交替的時候,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讓阿笠博士來關窗戶,要不然會被懷疑的?!卑矔D往旁邊挪了一點,他們兩個此刻都不能露頭。
風變大了,豆大的雨點一下子改變方向,冷不丁的砸在了兩人的臉上,匯聚成小小的一股,流到了脖頸里。
江戶川柯南縮著脖子,迅速跑到了臥室內,把阿笠博士叫醒。拽著睡眼惺忪的他將窗戶一把合上,拉上了窗簾。
屋子里重新平靜下來,安旸正松一口氣,準備起身去換衣服。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屋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不到一秒鐘過后,安旸和江戶川柯南立刻反應過來,對視一眼,把桌子上的東西抱在懷里,踮著腳輕聲躲進了地下的研究室去。
阿笠博士搓了搓臉,回頭見他們已經藏好,這才開了門,外面站著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光頭,寬臉高額,皮膚黝黑。
栗色頭發(fā)的白大褂女生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的打量著這個院子。
光頭說道:“老頭,最近有看到你鄰居回來嗎?”
“沒……沒有?!卑Ⅲ也┦繑[手說道。
光頭回頭看向那栗色頭發(fā)的女生。
女生視線掃過來,越過阿笠博士的肩膀,看向屋內,面無表情的說道:“不介意的話,可以請我進去喝一杯熱水嗎?”
“老頭子我已經很困了,時間這么晚,你們不如早點回家吧?!卑Ⅲ也┦渴忠活?,警惕的扶住把手,要將其合上。
光頭一手將門抵住。
女生深深看了他一眼:“老先生,我們只是喝一杯熱水就走,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們可以給你賠償。”
后面兩名黑衣人跟上來,守在兩邊。
阿笠博士咽了一口唾沫,慢慢轉身,一邊回頭一邊走到廚房里,憂心忡忡的燒了一壺水。
他臉色發(fā)白,走回來時,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疲憊道:“沒有熱水了,可能要等一會?!?p> 女生走到了客廳,大致打量了四周一眼,慢悠悠的道:“不用著急?!?p> 她問道:“老先生最近有遇到讓人煩心的事情嗎?”
“也不算是特別煩心的事。”
阿笠博士小心謹慎的說道,大半夜有不明來歷的黑衣人闖進家里,他的這個反應實屬正常。
栗色頭發(fā)的女生透過長睫毛斜眼打量:“這么晚還沒有睡覺,我以為會很苦惱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