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槿接她去吃飯順便一塊兒上班。
門鈴響了五分鐘沒人來看門,他就先試探地發(fā)了一個紅包。
十分鐘都沒人領(lǐng),于是他下樓去買了簡單的吃食,然后通知了葉慕川一聲,“唐輕輕今天繼續(xù)請假?!?p> 葉慕川在葉家父母的催促下,剛從鄉(xiāng)下回到城里,作息一時間還調(diào)整不過來。
連續(xù)失眠了四五天,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的睡意,結(jié)果被宋槿的一通電話鬧得睡意全無。
他撇了一眼來電顯示,瞇著眼睛,“喂,槿哥,什么事啊?”
宋槿言簡意賅,“你嫂子今天請假,工作往后安排?!?p> 葉慕川“哦”了一聲,然后仰躺在床上。
此時此刻,他真的想把公司還給槿哥,誰讓他當初鬼迷心竅了呢?
越想越睡不著,沒多久他又接到葉母楚芝的連環(huán)電話call。
“慕慕啊,你鐘姨帶著小念來家里了,你趕快回來一趟?!?p> 楚芝也想不明白這孩子怎么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小時候他可是最喜歡念念了,結(jié)果小姑娘現(xiàn)在人找回來了,他卻避而不見,老是推脫。
最后想來想去,也只是嘆了一口氣,“哎,兒大了不由娘?!?p> 葉家前庭。
這是徐今心央求著鐘泠希第三次帶她來葉家拜訪了。
鐘泠希雖然明白時隔多年,葉家那孩子可能不喜歡她的念念了,可是女兒喜歡,她也只能不要老臉的裝作不知,試圖讓葉家念在當年女兒走丟有愧的份上,求得一份姻緣。
楚芝打完電話,繼續(xù)和鐘泠希聊天,“泠希啊,我家慕川從小被慣壞了,不懂禮貌,我已經(jīng)說過他了,等會兒他就回來了。這是我老葉從南海帶來的茶,叫緹茶,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鐘泠希沒興趣品茶,泯了一口就放下了瓷杯。
徐今心倒是問東問西的說了跟多,她說得越多,鐘泠希的眉頭皺的更緊。
葉慕川墨跡了好久,才出門。
臨出門時準備跟季念打個電話,只是一想到回家要面對的人和事就莫名的煩悶。
已經(jīng)翻出的電話號碼,然后按了回車鍵,最終沒有撥出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一點,早過了午飯時間。
沒想到,她們竟然還在等他,他有一絲的愧疚,不過那也僅僅是針對長輩。
對于徐今心,他可當真沒有一絲愧疚之心。
想當初,他竟然眼瞎,把這么一位“黏皮膏藥”招回公司,現(xiàn)在有了紀家這顆屏障,他是更難擺脫她了。
想到這兒,他覺得是時候早日去尋找名醫(yī)把鐘姨治好,這樣她就沒有任何保護傘了。
葉慕川替楚芝和鐘泠希布菜,唯獨忽視徐今心,氣得她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只是為了顧及形象,她只能不懂裝懂地問,“慕川哥,你可算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婚約嗎?”
葉慕川動作一頓,向來愛笑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寒意,這讓徐今心的心跟著一緊。
只聽他說,“什么婚約,不過是兒時長輩的戲言,不可當真罷了。”
徐今心泫然欲泣,委屈得不行,她低下頭,聲音也悶悶的,“所以,你是當真不要我了嗎?”
葉慕川冷眼看著她的表演,覺著她不應(yīng)該當個化妝師,她應(yīng)該去當“影后”,當公司一個區(qū)區(qū)化妝師可不屈材了嗎?
他放下手上的公筷,“徐今心,你聽著,我不喜歡你。要是你想拿葉家的愧疚逼我娶你,那是不可能的?,F(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拿錢走人,以后再無瓜葛。二是一命還一命,我把命賠給你,再不相欠?!?p> 楚芝站起身喊他,“葉慕川,你胡說什么?”
徐今心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最后啜泣著小跑離開。
“芝芝,對不住了,我回家讓她爸好好管教一下念念,這孩子走丟這么多年成長為今天這樣,是我們做父母的失敗,對不住了?!辩娿鱿R姞畲颐Ω鎰e,也小跑跟了上去。
飯桌上只剩葉慕川母子兩人,楚芝捂著胸口坐在沙發(fā)上,“你,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葉慕川給倒了一杯水,“媽,消消氣。你聽我說……”
楚芝聽后,簡直一個大無語。她沒想到,就現(xiàn)在這種社會,還有人敢做出“貍貓換太子”的事情來?
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最后他扶著葉慕川的肩膀說,“兒子,你做得對,念念她受苦了,有時間你帶她回家看看吧。至于在世人眼中,我們?nèi)~家如何又怎么樣呢?頂多就是受個道德的譴責,只要我們良心上無愧就可?!?p> 葉慕川眼睛一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不想母親看到他的丑狀,撲過去抱著楚芝,“媽,謝謝您理解我?!?p> 楚芝拍了拍他的背,“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愛哭。”
葉慕川反駁,“沒哭!”
“行,沒哭。只是,兒子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自己偷偷去陪媳婦也不告訴老娘一聲,害我白白為你擔心了好久,生怕你去“做公益”的路上磕著跘著,生怕你吃不好穿不好……”
葉慕川心里有愧,只得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他掏出手機,打通了季念的視頻電話,然后把手機遞給楚芝,氣氛這才祥和。
視頻一接通,楚芝喜笑顏開。
“你好呀,是念念嗎,我是你楚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葉慕川去收拾桌上的殘局,家里阿姨被臨時放了假,可楚芝又見不得這臟亂樣,葉慕川只得認命去收拾。
擦桌子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一件事情,怪不得小時候他媽老是告訴他“小孩子要多勞動才能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怪不得呢,兒子多勞動,母親才能當一個優(yōu)雅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