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虛歸元經(jīng)
見狀,龍追雪等人一同而上。一時間掌風(fēng)拳影應(yīng)如流,刀光劍氣亦未休。
然而這些妖獸不差毫發(fā),依舊迸射著青光,撲騰著厲爪,狂甩著長尾,傾躍著身軀,四下沖撞。
“公子,這些妖獸靈氣充沛,威力無窮,最重要的是具有復(fù)原神通!倘若能夠收服,對修為……”
倉黎在說話間,一道青色閃電轟然而至,瞬間已被打回原形。
龍追雪兩人還在與那妖獸纏斗。只聽得云歌白驚呼一聲,確是一堆落石砸到化妖水,凌空騰起了幾縷塵霧。
此時,那狂虐的妖獸長尾橫掃而起,龍追雪便徑直騎坐到它的脊背之上。
“公子,我深知你患有恐高之癥,但你一定要淡定……”
“你龍哥我一向都很淡定,反觀你倒是有那么一絲不冷靜!”
龍追雪暗暗靜心,尚在斟酌下一步該如何出招,手中那本經(jīng)書便已泛起了幽光,搶先一步飛了出去。
在一片光影交錯之中,那“嘩嘩嘩”的翻書聲格外的清晰。
龍追雪驚異之余,只覺得頭部一陣刺痛貫穿而來,一縷神識驟然沒入腦中。
而下一刻,他已浮空于經(jīng)書之上,一股激蕩之氣遂已襲遍全身!
“欲修本書歸元之法,切記欲速而不達(dá)!此法共有八十一式,分為鍛魂、煉魄、通靈、心凈、無為、化虛、陰神、陽神、歸元九層。動不為空,靈氣于心,一來一逝,不為心魔所亂!其細(xì)無內(nèi),其大無外,心羅萬象,則大道可成!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一念即是永生!”
龍追雪隱約聽到一個異樣的聲音,似乎是來自于靈魂深處。他不由得心底橫生一念疑慮,“何人在此廢話!”
“本道沉寂已久,本以為尚能得見有緣人,不想?yún)s是一時空異人竊據(jù)他人之軀。不過,我既已被你喚醒,便一定會助你修成大道!”
“老道,既然你已得知我的來歷,何不放我歸去?”
龍追雪聽罷此言,心緒轉(zhuǎn)沉。他觸摸著耳部凸起的刺青,只覺有一股灼痛之感蔓延開來。
“你我同為魂氣一縷,相遇乃是機緣所致,縱使大道無形,終究無從逆轉(zhuǎn)時空!從今往后,我只棲于你耳后。遍聽豪邁,數(shù)卻輪回,迎接箭雨,百川同歸!”
傳說超脫三界之外,有一修真之靈域。上有無妄之墟,下有修羅秘境。蓋如是日無光晝,寂無生靈,不經(jīng)輪回,不歷劫數(shù),進而無往,遂得道永生!
這無妄之墟乃是囚龍之地,這修羅秘境亦是困蛇之所!究其根本,龍蛇本是同祖同宗。不論其身是龍是蛇,皆不會為神族所認(rèn)可!
昔日弘毅道人自稱龍蛇之祖,曾幾度為兩族請愿,終觸怒天顏,被神界所驅(qū)逐。無意誤入無妄之墟,困于修羅秘境,潛心修煉,溯洄歸元!
此刻,隨著書頁的迅速翻動,卻見幾許奇特的字符,從經(jīng)書邊角之側(cè)脫離而出,同時伴隨著繁復(fù)的符文懸浮于半空,逐漸地匯聚成一個八卦圖陣。
“九虛歸元第三式,意隨我起,心隨我動,敕!”
龍追雪口中默念幾句,眼前八卦陣便極速地旋轉(zhuǎn)起來,隨即一波藍(lán)色光浪疾射而出。
頓時,昏暗之中奏響一片靡靡之音,而那傾瀉的光浪直沖妖獸弱處而去。
藍(lán)光散盡更幾重,渺無蹤,去留空。妖獸盡收書頁中,相與合,煙如梭。笑語將從幾人說,前無路,莫須嗟!
“公子,此書如此不凡,定為高人所著!”云歌白驚嘆不已,抬首相望經(jīng)書將落。
“嗯,弘毅道人不愧是高人,原是簡易通俗之事,偏偏整得晦澀難懂!”龍追雪接過經(jīng)書,撫上幾個篆體字。
“弘毅道人乃我仙門之祖,還請爾等宵小莫要出言詆毀!”
一個身影翩然閃現(xiàn),羽衣銀縷袂飄飄,行云流水影翩翩。
“仙君既是仙門中人,說話便要有所依據(jù),你怎么……”云歌白聽得這話一陣惱火,心里騰起一股怒氣。
“云歌白,言多必有失!”龍追雪忍著心頭的不悅,上前勸說一句。
“大師兄,你怎么來了?”倉黎明顯有所慌亂,不由得后退幾步。
“倉黎,你可知罪?”那人面色沉凝道。
“大師兄,我何罪之有?本是墨豐狂傲自大,背叛師門,而我一直在勸他回頭,可最后我倒成了禍水!”
倉黎垂著頭,言語之間聲音越發(fā)地低落下來,索性躲到了龍追雪身后。
“倉黎,墨豐本是師尊坐騎,他的秉性我最清楚,倒是你的舉動著實令人生疑!話說褚玉色人呢,我這一路循著她的氣息而來,如何尋到這里便中斷了!”那人語氣異常冰冷,寒眸透著冷霧。
聽到這里,龍追雪只感耳根之處奇癢無比,心想:“這老道還想搞什么名堂?”
“我覺得當(dāng)下還是考慮,如何搭救褚姑娘吧!”云歌白在說話間,輕拭著一支長劍。
“大膽狂徒,褚?guī)熋玫捏@吾劍怎會落在你的手上?”
那人言罷,便一劍朝著云歌白頸部橫去。確見云歌白全然不予理會,他又持劍逼近了幾寸,劍鋒凜冽,大有灼灼逼人之勢。
“閣下如此行事,只怕是很難服眾吧!”
龍追雪冷笑一聲,心底壓抑著的怒意驀得竄起,揚袖間手中經(jīng)書已然擲了出去。
“九虛歸元經(jīng)本是我仙門秘術(shù),不想竟會被爾等拾得!也罷,修仙大會在即,爾等可敢前來一試?”
那人抬手掠回經(jīng)書,原本沉郁的臉上似乎浮過一絲笑意。
“既是仙君邀約,我等定會如期而至!”
面對那人不可捉摸的神情,云歌白倒有些許說不上來的心悸。
“不過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還望閣下能給追雪留個憑證!”
龍追雪輕咳一聲,龍族棄子不是自卑的理由,只要自己足夠強大,根本無懼他人的挑釁與羞辱。
管他修仙大會還是鴻門盛宴,哪怕是冥海滄浪,他也要拼闖一番。否則,何曾知道這水的深淺?
“既是本座相邀,自然是有所憑據(jù)。這把冥海星刀便相贈予足下!”
那人臉色略略有所異動,卻只是銀袖一揮,手中化出一柄三葉飛刀。
“曲彥深,我倒希望你說話算數(shù)!現(xiàn)在主人危在旦夕,我不與你計較便是了!”
倉黎看到有人為自己助勢,心下不免增添了幾分狂妄。
“不過區(qū)區(qū)一只寵物,也敢直呼本座名諱!可想褚玉色當(dāng)真是恃寵而驕,全然目無尊長!”那人說著銀袖一掃而過,順勢也將倉黎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