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終是開了,酒足無飯飽的商若水和木恪先一塊回了趟教室,商若水又從書桌里找到一個手提袋,把一大袋零食“均分”成了兩份,一份給自己,直接被她放在了書桌桌角的位置;另一份給木恪,重量幾乎沒怎么變。
“太多了,這份你留著,那份給我?!?p> “不用不用,教室里不讓吃東西,放那么多干什么?你就拿著唄,大不了我不夠吃了找你要。”商若水一開心,兩只大大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瞇成月牙狀,加之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可愛。
每次看到這樣的商若水,即便木恪心情不怎么好也會驀然變得豁然開朗;如果心情本就不錯,再看到商若水瞇著的“月牙”,淺淺的酒窩,心情自是好上加好。
比如此時,看得木恪直想用手去捏一捏姑娘還有些(微)嬰兒肥的臉頰,但終究是沒伸手,過于輕佻了,不好。
“那也不用給我這么多,我平時不怎么吃零食,你知道的?!?p> “最下邊是兩排‘養(yǎng)樂多’和一排‘AD鈣’,所以才會顯得沉、顯得多,但真沒多少東西。小恪子,你別煩人呀,再多講不理你了?!?p> “那,好吧,我先幫你存寢室柜子里,你的沒了我拿給你?!?p> “隨你啦,我要回寢室,你回不回?”
“一起!”
學校的寢室樓有兩棟,一棟男生的,一棟女生的,女寢在前,男寢在其左后方。先把商若水送到女寢門口后,木恪提著袋子、背著書包進了男生寢樓。袋子里是零食,書包里是干凈的衣物。
高一(四)班32個男生,共4個寢室,都在5樓,木恪住在528。剛來到五樓,還未進得寢室,木恪眼睛的余光掃到一個瘦弱的身影,一個月不見,木恪有點兒不太敢認他,等仔細看了兩眼確定了是他后,木恪站定喊了一聲:“元培!”
背對著木恪的瘦弱身影轉(zhuǎn)過身來,由于是逆光,元培看木恪更是有些不真切,待他把眼睛睜開又閉上,如此兩次過后,才看清是木恪,于是用夾雜著他家鄉(xiāng)方言味的普通話回了一句:“是木恪呀……”
“是我,你回來了?”
“回來了,你也回來了?”
“呃……,是呀,我也回來了?!?p> “那我走了呀”
“好?!?p> 元培轉(zhuǎn)身離開,從另一側(cè)的樓梯下樓去了,木恪也掏出寢室鑰匙,進了屋。很奇怪,明明元培是個很不善言辭的人,但每次跟他聊天兒,木恪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jié)奏走,有時候“走”的,甚至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比如今天,這都聊的什么跟什么呀?
不過木恪很快也就釋然,比起元培一個月前做的事,這點兒莫名其妙算什么呢?
元培并不是本地人,從剛才他鄉(xiāng)音依舊濃重的普通話里相信大家也聽出來了。服從服務于“南水北調(diào)”的大局,元培一家從老家的一個庫區(qū)搬遷來了豫中縣,同期來的還有原來村子的諸多鄉(xiāng)親。
縣里為了方便統(tǒng)一管理,以及考慮到移民們的鄉(xiāng)土情結(jié)等,在豫中縣建了多個“移民村”,原則上原來哪個村子的還住到哪個新的村子去。
豫中縣人民對移民們總體是熱情的,這是一群真正的“舍小家為大家”的人,有道是故土難離,人家做出犧牲了,為了“大家”舍棄了故土。豫中縣人民是識大體的,對初來乍到的移民們,幾無輕視或者欺凌。
故事講到這里往往要“但是”了,我們這個故事也概莫能外——但是,學校里的壞小子幾乎是難以杜絕的,他們?yōu)榱怂⒋嬖诟校憩F(xiàn)優(yōu)越感,欺負依舊操著鄉(xiāng)音的外地同學似乎成了一條實現(xiàn)上述愿望的捷徑。
京昊,一個開學第一天就拉著友人逼問自己肱二頭肌“硬不硬?大不大?”的奇葩存在。奇怪,“奇葩”什么時候從褒義詞變貶義詞的?
不過老實講,京昊其實并不是那種以欺負別人為樂的壞小子,但極度崇武是真的,認為班里除了自己是個爺們兒,其余男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娘炮也是真的。
他評價是否爺們兒的標準也極其簡單,武力值!打得過自己的就是爺們兒,打不過的就都是娘炮,自己朋友也不能幸免??傊痪湓挘骸拔也皇轻槍φl,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至于元培,因為性格的原因,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平時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主兒,別人不招惹他就算了,更遑論他去招惹別人?事情出在元培的小愛好上,看小說。尤其喜歡玄幻修真類的小說,前些日子因為一部《XX大陸》的小說完結(jié)了沒東西看,干脆自己買了幾本稿紙,續(xù)寫起了下一部,操作上來說也是騷氣地沒邊了。
更絕的是,故事的主角變成了一位叫奧元培的年輕人,計劃娶一位叫小舞的姑娘為妻。兄弟姐妹也有一大堆,什么“奧迪、奧拓、奧特曼、***、奧利奧、奧利給……”,不一而足。
京昊是個自大的人,為什么就不解釋了。有天發(fā)現(xiàn)了元培的秘密,便招呼也不打就拿起了稿紙讀了起來,剛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嘴里直夸“你特娘的是個人才!”
直到他看到故事主角叫“奧元培”,還打算娶“小舞”。便破口大罵元培不是個東西!“臉吶?!”
于是京昊小說也不看了,坐在元培位子上專心等他回來,不久便有了去下對話:
“元培!”
“干啥?”
“小說寫的不錯!”
“哦?!?p> “還想繼續(xù)寫不?”
“啥意思?”
“你就說還想不想繼續(xù)寫吧?”
“想。”
“那我給你個建議?!?p> “你說?!?p> “把主角名字改成奧京昊!”
“臉吶?”
一場不大不小的矛盾爆發(fā)了,但由于是在教室,所謂的矛盾更多的也只是停留在雙方的口頭上。風波很快過去,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沒事了,也都沒放在心上,包括元培也是,轉(zhuǎn)頭就回去寫小說了,并不在意。
當天第二節(jié)晚自習下課,獨自一人去上廁所的元培被京昊堵在了廁所,一場不用想也知道不會和諧到哪里去的交談過后,元培臉上掛著彩出來了,拍拍身上的土,仿佛并不在意。
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上課、下課,回寢洗漱、熄燈、睡覺。當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夢鄉(xiāng),好像一天又要平平無奇地過去的時候,一聲絕對稱得上凄厲的嘶吼聲叫的人頭皮發(fā)麻,讓人事后也很難相信,那么凄厲的嘶吼聲竟然是從一個如此瘦弱的人嘴里發(fā)出來的。
當寢管老師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京昊在握著拳頭瘋狂錘墻,而元培,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非要形容他狀態(tài)的話,套用一句古文再合適不過了:“四支僵勁不能動?!?p> 時間往前撥兩個小時,回到寢室的元培,并未洗漱,更沒脫衣服睡覺,只是直挺挺地躺在自己位于下鋪的床上,盯著他上鋪的床板,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十二點的時候,寢室除了元培自己,大家都睡著了。元培起身,輕輕推門出去,再輕輕推開寢室斜對面的寢室門,進入,找到同樣睡在下鋪的京昊。
借著月光,元培歪著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拉開褲子拉鏈,對著京昊,一泡熱尿淋下。
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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