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昊在木恪家里體驗了半個月余的“人間”生活后,在正月十六的早上帶著恪爸恪媽的祝福還有大包小包的行李坐公交車離開了。
臨出發(fā)時老木還提議由他借輛車把京昊給送回去,畢竟老木現(xiàn)在也是有駕照的人了,正好也想出去開開車、練練手。
不過老木的提議剛說出口就被否決掉了,媽和京昊都不同意。媽是擔(dān)心他的安全,知道他主動提出送京昊一是因為給孩子太多東西了,孩子拿著不方便;還有就純粹是剛拿著駕照想開車出去浪一浪。
但大過年的車多,媽不想讓他貿(mào)然上路,況且還得去借車開,過年期間誰又能保證人家就不用吶,別給人家添亂了,想開車等倆孩子都上大學(xué)了再給你買。
至于京昊,則是單純的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木叔了。自己在這住了半個月多一點的樣子,體重卻至少增加了七八斤,平均一天快長上半斤肉了你敢信?京昊不止一次地想:叔叔嬸子他倆要是去搞養(yǎng)殖,指定能發(fā)家致富。
臨走時叔叔嬸子擔(dān)心自己在家吃的不好,愣是把家里小半的物資給自己打包了,嬸嬸更是在兩天前新包好了百十個餃子,讓他不想做飯的時候下著吃——他愛吃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嬸子早看出來了。
所以這次京昊無論如何都不讓叔再送自己了,對他叔說自己能一個人來,就能一個人走,以后肯定要經(jīng)常來的,難不成每次都讓叔你去接送我嗎?那也太見外了。
老木當(dāng)時一聽也是,既然這孩子和恪蛋兒玩的不錯,以后肯定有機會經(jīng)常來的,既然你們都說不讓送,那就自己走吧。
末了,老木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對京昊說道;“給恁爸說,既然恪蛋兒恁倆玩的不賴,叫他也別跟我見外,別光提錢。真想跟我認識認識,提錢不如提酒,到時候我叫上小范莊恁大伯,俺仨一塊喝!”
老木的話剛說出口,京昊還沒答話,媽在一旁不滿道:“你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你!你給孩兒說這干啥?遲早喝成酒迷瞪你!”
老木:“你看你,管真寬,我給孩兒說話,你別管?!?p> 媽:“你呀……”
已經(jīng)坐到公交車座位上的京昊也被老木的話給逗笑了,推開公交車玻璃對老木道:“好!叔,我一定把你的話給他帶到。一天到晚眼里就只剩下錢,到最后錢沒見他掙著多少,家還弄成這樣?!?p> 老木:“信球貨,都說子不言父過,俺倆平輩我能說他,你不能說!”
京昊;“好好,叔,我聽你的。”
老木:“中,那你走吧,下回來再說?!?p> 京昊;“好,那叔、嬸兒、恪哥,我走了啊?!?p> 一家人站在馬路邊跟京昊揮手告別,等公交車消失在了拐角處,才轉(zhuǎn)過身來準備往家趕。路上,老木有些奇怪地問木恪道:“這貨看著比你大吧?咋給你叫哥?”
木恪想在自己老爹面前裝下深沉,緩緩?fù)伦值溃骸吧妒乱坏└似窉炝算^,就很難跟你解釋?!?p> 依舊是熟悉的掌法、依舊是從天而降,老木一個巴掌拍在兒子的后腦勺上道:“給老子說人話!”
木恪揉著頭委屈道:“我哪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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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陽歷是二月八號,木恪和木晴也收拾好了東西要去學(xué)校了。開學(xué)當(dāng)天是沒什么課的,只要完成新學(xué)期的報道就行,理論上無論多晚,只要當(dāng)天能到學(xué)校就行。
但以媽一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辦事態(tài)度,向來是趕早不趕晚的,木晴和木恪想“趕晚”恐怕是有些難度。吃過早飯,媽就把姐弟倆人打發(fā)走了,和放寒假回來時一樣,還是由老木幫忙拿著木晴的大包袱把倆人給送上車。
木恪自己出門一向是“輕車簡從”的,講求一個輕裝上陣,東西能帶多少就帶多少,能不帶最好;木晴則正好相反,東西是能帶多少帶多少,就差把家給搬走了。
因此木恪自己雖然東西不多,卻不得不充當(dāng)木晴的廉價勞力,到了縣城先把她送到二高安置好了,才真正是“輕車簡從”地蹦跶回三高。
晴冷的天氣里夾雜有一絲的風(fēng),吹到身上已經(jīng)不讓人覺得太冷了,適度的寒意反而能讓不怎么清醒的人提神醒腦。這種天氣適不適合開學(xué)另說,不過肯定是適合曬被子的。同寢室的還沒有其他人過來,木恪開了寢室門后,掀開蓋在自己被褥上的大袋子,抱著被褥下了樓。
三高男生寢室前面并沒有晾曬衣服和被褥的場地及繩索,木恪想要晾曬自己的被褥只能抱著它們到女生寢室樓前,那里才有相應(yīng)的場地及硬件設(shè)施。
木恪剛把被褥攤開晾上,正準備再回趟寢室把自己其他的東西給歸置歸置,左肩突然被人給拍了下,轉(zhuǎn)過頭,空無一人;又向右轉(zhuǎn)頭,還是沒人。猛地把身體完全轉(zhuǎn)過去,一個女孩兒正笑臉盈盈地看著自己,開心道:“恪哥,好久不見呀!”
女孩兒年紀不大,胸不小。
木恪曾經(jīng)煞有介事的反思過自己,為什么見到黃婷婷時注意力總會不由自主的往某一處,呃…某兩處集中?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沒什么道理啊,最后只能得出結(jié)論——錯不在己。
木恪沒想到返校后見到的第一個熟人會是黃婷婷,這位雖然家距離學(xué)校應(yīng)該不算遠,但印象里也不是個勤快的主兒啊,今天怎么來這么早?于是木恪有些疑惑的問道:“怎么來這么早?”
“你不也挺早?”黃婷婷回道,過了片刻發(fā)覺木恪這問題似乎透著點兒對自己的偏見啊,于是接著反問道:“還是說在你印象里我就是個懶人呀?嗯?恪哥?”
木恪心里吐槽了句“看人真準!”不過也沒傻到真說出來,而是打哈哈道:“怎么會,就是沒想到能碰到你,來這么早是有事兒?”
黃婷婷本來打算跟木恪好好說道說道是不是對自己有偏見的,聽到木恪這么問自己,立刻進入了吐槽模式,大倒苦水道:“別提了,寒假過得無聊死我了,我是一天天數(shù)著日子等開學(xué)啊!這不今天終于開學(xué)了,我早飯都沒在家吃就跑過來了,就為了感受我親愛的學(xué)校的氣息!”
木恪:“腦子有坑?!?p> 黃婷婷:“你說什么?”
木?。骸鞍骋惨粯?!”
黃婷婷:“恪哥你變了……”
木?。骸白儙浟耍俊?p> 黃婷婷:“變渣了!”
木?。骸啊?p> 木恪跟黃婷婷閑聊才發(fā)現(xiàn)這妮子也是抱了被子下來晾曬的,不像木恪力氣大還不怎么講究,黃婷婷分兩次才把被褥床單都抱下來。木恪看她的被褥、床單應(yīng)該是買的一整套的,因為上邊都印著一只卡通狗的圖案,應(yīng)該是叫‘史努比’吧。
黃婷婷一邊把東西固定好位置,一邊背對著木恪不經(jīng)意地問道:”恪哥,我的手機號是你給京昊的嗎?“
木恪剛要脫口而出說‘不是’,又一想京昊確實是從自己這知道的黃婷婷的手機號,雖然他當(dāng)時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知道了黃婷婷的手機號,但畢竟是從自己這兒知道的,倒也不算冤枉自己。再加上京昊明確說了他喜歡黃婷婷,于是木恪點點頭道:“是?!?p> 黃婷婷:“傷腦筋哦?!?p> 木恪感覺這里邊似乎有點隱情,于是問黃婷婷道:“咋了,他給你打電話了?”
“簡直是狂轟濫炸好不啦!我媽一度以為我是某個CX組織的豫中縣負責(zé)人吶!這個混蛋!”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口吐蓮花了,黃婷婷趕緊自顧自吐了吐舌頭道:“反正就是煩人啦!恪哥你這事兒做的不厚道哦?!?p> 木恪聽黃婷婷這么說確實感到很不好意思,京昊這家伙過分了點兒,不過很快又有些疑惑,這廝大半個寒假幾乎都和自己在一塊,他怎么就有時間去騷擾黃婷婷?關(guān)鍵是自己一通電話都沒看到他打過啊。于是木恪追問道:“他一般都什么時候打給你?”
“恩,一般都是十點以后?!秉S婷婷認真想了想后回答道。
“早上還是晚上?”
“早晚幾乎都有。”
“這個混蛋玩意兒!”木恪忍不住也口吐蓮花了。晚上十點以后木恪基本上都是睡著了的,所以沒聽到過京昊打電話;至于早上十點以后,幾乎都是京昊的蹲廁所時間,木恪當(dāng)初還夸獎過這小子生活作息規(guī)律吶,沒想到盡是干壞事去了。
沒讓木恪繼續(xù)說什么,黃婷婷轉(zhuǎn)過身面對木恪繼續(xù)道:“其實也沒什么,京昊喜歡我,至少說明我身上的某個特質(zhì)是被人所認可的,我也沒有不開心。但是我不想戀愛呀,雖然有時候也羨慕別人甜甜的戀愛,就像恪哥你和小水,但我看看就好了呀,并不想?yún)⑴c其中的?!?p> 木恪:“我們也沒有戀愛呀?!?p> 黃婷婷:“你說了可不算,觀眾做主!而且恪哥你跑題了哦,我們在聊京昊那個煩人精,你先別急著給你和小水開脫,我又不是政教處的老師,不會讓你叫家長的?!?p> 木恪只得無奈道:“好好,說京昊。那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出面跟京昊聊一聊嗎?畢竟你的隱私是從我這泄露的?!?p> 黃婷婷:“那倒也不用,我自己跟他說吧,免得傷了他身為硬漢的自尊。而且只要他能做到四個字,就讓他繼續(xù)喜歡我好了?!?p> 木恪疑惑道:“哪四個字?”
黃婷婷:“與我無關(guān)。”
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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