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擺出唯唯諾諾樣子的洛鬼卿聽了宋如意這樣一番話,倒是青絲繚亂,慌忙起身。
“謝謝,謝謝公子和小夫人?!?p> 這一口一個公子,一口一個小夫人,聽得宋如意渾身不舒服,像是跳蚤爬滿身。
“不必,不必?!?p> 可這宋如意的手啊剛擺到胸前,這踢里哐啷地硬生生從洛鬼卿的身上掉出一勾玉來。
這勾玉色彩耀眼,頓時閃進了宋如意這個愿意為金錢折彎了腰的窮貨眼里。
嘖嘖,這勾玉色澤婉麗,雖說勾玉這種東西都和陰陽先生沾著些什么,不過這洛鬼卿連這大寶貝都揣不好,什么鬼?。?p> 只見洛鬼卿連忙將勾玉拿了起來,又拍了拍勾玉之上的塵土,珍貴地揣進了懷里。
不過,宋如意倒是覺得這洛鬼卿的一襲舉動,倒是有些許的怪異,仿佛是故意做給她看的樣子。
想到這里,宋如意的腦海中立刻傳來了,昨夜的夢的片段。
抹額之上,那陽光少年的色彩奇異的圓潤之玉,仿佛和洛鬼卿的勾玉出于同源。
同樣都是洛姓。
有著相似的信物。
仿佛這一切都指引著——
洛清川就是洛鬼卿的哥哥。
如果不是哥哥,兩人之間,也或許有著藕斷絲連的關系。
之前就是因為相遇洛清川時間過晚,導致宋如意還未完全攻略洛清川便慘遭酷刑伺候。
如果要想提前解鎖洛清川的奇遇,驗證洛鬼卿這條線,也許能夠增大與洛清川提前相遇的機會。
想到這里,她宋如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便是跟蹤洛鬼卿,她不相信這洛鬼卿能一輩子都不去找自己的哥哥。
若是她宋如意猜錯了,那便不了了之即可。大不了再繼續(xù)沿襲茶館的奇遇。
說干就干!
直待這洛鬼卿離開以后,宋如意這才偷偷摸摸地摸到那木門之后。
這詭異的動作,頓時讓沈至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
沈至霜沉默停滯許久……
看著面前猥瑣的朝外探出一顆頭的少女,只能從牙根子擠出了這樣一個字。
“噓!”
這沈至霜,怎么廢話這么多!
宋如意朝著沈至霜的方向用勁地吹了一口氣:“你懂不懂跟蹤???”
“跟蹤?”
沈至霜眉毛一挑,悠悠吐出這樣兩個字。
真是惜字如金。
宋如意連忙拉過沈至霜的大袖,煞有介事地對著沈至霜說:“我告訴你哦,這個洛鬼卿,挑撥我們關系,神神叨叨的,肯定有問題!”
“哦?”
沈至霜看著面前軟軟糯糯的少女眼眉堅韌,煞有介事的模樣,竟生的有些許的可愛?
“我給你講,這種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她的背后,絕對有人兒!”
“哦?”
又是一個疑問的語氣。
“我看你武功不錯,倒不如我聘用你當我的隨身保鏢,陪我跟蹤這個壞女人!”
“哦?”
“你再哦你信不信我一個佛山無影腳?!?p> “什么是保鏢?”
……
宋如意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要忍不住了。
……
宋太傅府中。
“她宋如意不是分明已經(jīng)離開了嗎?”
書勤閣之中,暴躁的叫聲與鞭子抽離空氣落在皮肉之上的聲音不絕于耳。
“嗚嗚嗚,是奴婢錯了?!?p> 伴隨著這暴躁的叫聲,還有少女的抽泣的聲音,一聲一聲,分外惹耳,這少女抽泣的聲音與鞭子抽打的聲音,相攜形成了一篇哀怨的篇章。
“是奴婢輕信了那小藍的謠言,是奴婢錯了,小姐不要再打奴婢了,奴婢下次不會再犯了?!?p> 每每抽打一次,那跪在地上的少女就倒吸一口涼氣。
“還敢提那個賤奴婢?她已經(jīng)死在爛井里了,怎么?你也想去陪她?”
不錯,那揮舞著鞭子的凌厲少女,正是宋合歡。
讓她在母親的面前鬧了這么一出烏龍,著實敗壞了許多母親對于她的好感?,F(xiàn)如今母親說了那不想管的話,分明也是要軟禁她宋合歡。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書祺閣的賤婢小藍的假通風報信。
這小藍,怕是書祺閣的離間計吧?
“白纖,我一直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種不謹慎的事情!”
現(xiàn)如今的宋合歡還有什么大小姐的風范,發(fā)絲凌亂,就像是那街井的潑婦。
“奴婢錯了,求小姐饒恕,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嗚。”
跪在地上的白纖那是渾身是傷,宋合歡的鞭子,那是出了名的狠毒。
抽在人的血肉之上,一下,便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你莫非不知道?一周之后,便是皇女的擢考?你莫非又不知道?皇女擢考之后,便是朝廷女輩的擢考?!?p>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嗚嗚嗚?!?p> “祝嫦的事情,還得靠我給母親說,現(xiàn)如今,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聽信我的話!”
宋合歡凝視著白纖,白纖顫抖著身子,這才吐出一句:“小姐放心,三皇女的擢考事宜,奴婢一定會和三皇女府邸對接好的?!?p> “呵,你這次若是再辦砸!”
宋合歡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狠毒:“可就不是二十鞭這么簡單了?!?p> “是,祝嫦皇女的事情,奴婢一定辦好?!?p> 白纖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覓得一點點的喘息機會,連忙爬著逃了出去。
可是這書勤閣的大侍女被打的渾身是傷,這個事實,是怎么樣都無法彌蓋的。
就算是那些門外的小廝不敢看,但是那一個個支著的耳朵——
那鞭子的聲音。
卻是聽了個清楚。
你傳我,他傳她,這眾生蕓蕓之口,終是傳到了書祺閣。
也傳進了白柔的耳朵里……
“你知不知道,那白家的白纖,差點沒被宋合歡小姐給打死。”
“為什么???”
“好像是做了錯事,剛好觸碰了合歡小姐的底線?!?p> “那肯定是那個白纖做了什么絕頂?shù)腻e事,合歡小姐一向溫柔,怎么會突然這么生氣?肯定是那個白纖自己犯賤了!”
“你這么說,倒是也有道理?!?p> 都說隔墻有耳,將這些話一字不落聽到耳朵里的,正是隔了書祺閣這面墻的“耳朵”白柔。
隱隱約約,透過云袖,一只微微粗糙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頭。
茶語君
晚安~謝謝大噶的打賞!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