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靜如歌。
走出青牧城,處在郊外樹林的茍小飛,一臉落寞。
他不清楚茍家現(xiàn)在的狀況,更不知道狐小月有沒有脫身,他只知道,自己算是一個(gè)廢人了。
忙活半天,在兩棵大樹之間豎起一道牌子,上面寫著:慈父茍富貴之墓!
這是茍小飛為自己父親所立的衣冠冢,以寄托他對父親的思念。
蟬鳴半夏,清風(fēng)拂面,茍小飛跪坐在墳前,心情低迷的他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賊老天啊,你還真是會給我開玩笑!”
少年無奈的仰天長嘆,在前世,他父母雙亡,一步步打拼,才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
今生,承蒙上天關(guān)愛,終于能感受到來自父母的溫暖,卻因家族動蕩,而喪失了一切。
不得不說,茍小飛活到現(xiàn)在,幾次大起大落,讓他瀕臨崩潰。
若他真的只是不到十二歲的孩童,可能早就跳崖自殺,一了百了了,但死過一次的他,深知生命之可貴。
皎潔的月空下,茍小飛內(nèi)心迷茫,他不知道一個(gè)沒有天生妖靈的人,現(xiàn)在該去往何處,又會歸于何方。
“喂,那邊那少年!”
一道儒雅的聲音響起,茍小飛眉頭一蹙,轉(zhuǎn)頭掃視一圈,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類的蹤跡,便只當(dāng)是幻聽。
“喂喂,我說,在墳前愣神的那小子!”
這一次,聲音清晰的傳到茍小飛的耳朵中,他不由迅速站起身,警惕道:“是誰?”
剛剛遭受巨大變故的茍小飛,一時(shí)間,防備之心極高,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影響他的神經(jīng)。
“別瞎看了,抬頭!”
聲音再次響起,只見茍小飛身旁的槐樹,一名黑袍中年男子側(cè)臥于樹干之上,滿面笑容。
“你是?”
茍小飛見到陌生面孔,心中的警惕性又上升了一個(gè)檔次。
“我嗎?”中年人愣了一會兒,輕笑道:“許妖言!”
“許妖言?不認(rèn)識!”
茍小飛見對方毫無惡意,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此時(shí),許妖言一個(gè)翻身,摔下了樹干:“哎呦,我去,疼死我了!”
“喂喂喂,你這是碰瓷?”
茍小飛屬實(shí)被許妖言嚇一大跳,哪有人會自己從樹上摔下來的。
“嘿嘿,沒事,我不是碰瓷的!”
許妖言連忙解釋道,生怕面前的少年因?yàn)樽约菏桥龃傻谋闾幼摺?p> 不過幸好,這是泥土路,所以許妖言并無大礙,爬起身來,撫摸著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來到茍小飛面前。
在茍小飛身旁,緩緩坐下,方才開口問道:“我說少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啊!沒看到我爹的墳?zāi)苟剂⒃谶@里嗎?”
茍小飛指了指父親的衣冠冢,神情落寞的說道。
“哦,那還真是不幸!”許妖言替茍小飛難過了一會兒,繼而說道:“你想變強(qiáng)嗎?”
“變強(qiáng),誰不想變強(qiáng)?”
“嘿嘿,既然如此,我有辦法讓你變強(qiáng),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gè)要求?!?p> 許妖言一臉猥瑣的樣子,讓茍小飛不是很相信。
“喂喂,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許妖言見對方遲遲沒有答話,并且用看騙子的目光看向自己,許妖言便出聲問道。
“就你?能讓我變強(qiáng)?一個(gè)從樹上都能摔下來的人,你怎么讓我變強(qiáng)?”
“嘿,你看你這少年,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如果我沒看錯你連天生妖靈都沒有吧?”
聞言,茍小飛眼睛一亮,連忙抓住許妖言的衣袖,激動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這次,輪到許妖言一臉冷淡,一言不發(fā)。
讓你剛才不信任我,讓你剛才不理我!
許妖言心中的腹誹,茍小飛自然是聽不到的。
“喂喂,大哥,你能聽得到嗎?”
茍小飛在許妖言面前擺了擺手,問道:“大哥,你死了嗎?”
“滾,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許妖言的無心之語,卻讓周圍陷入了沉寂。
是啊,他全家確實(shí)都死了。
許妖言見少年不再說話,也自覺說錯了話,便嘿嘿一笑,道:“咳咳,少年,你去幫我生堆篝火,我來告訴你變強(qiáng)的方法?!?p> 聞言,茍小飛收斂起悲傷的情緒,連忙起身,在周圍胡亂劃拉了一堆干柴,用儲物袋中的打火石將柴火點(diǎn)燃。
一瞬間,周圍被照亮,一股溫暖的感覺席卷茍小飛的全身。
“呼,舒服??!”
許妖言盤坐在篝火旁,舒暢的喊了一聲,他已經(jīng)許久沒感受過火焰的溫暖了。
“這次,能說了嗎?”
茍小飛也是一屁股坐到了許妖言的身旁,急切的問道。
他很想知道,如何能讓自己變強(qiáng),因?yàn)樗獜?fù)仇。
他記得,殺他父親的人叫做徐一民!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若是讓他崛起,茍小飛定會手刃徐一民。
“其實(shí),你想變強(qiáng)很簡單,我可以做為你的本命妖靈!”
許妖言看似輕松的話語,卻在茍小飛的心中掀起無限波瀾。
若是自己擁有了本命妖靈,總有一天,他會卷土重來。
“你做我的本命妖靈?”
“對啊,怎么說我也是一只九階黑龍王,做你的本命妖靈,你也不委屈!”
“九階?黑龍王!?”
茍小飛大驚,他實(shí)在沒看來,面前的中年人竟是大陸傳說中的存在。
據(jù)說,整個(gè)妖仙大陸萬年才會出現(xiàn)一只雄性黑龍,視為黑龍王。
其強(qiáng)大無人知曉,但曾經(jīng)的妖仙大陸有六大王朝,而如今,消失的那座王朝,便是被曾經(jīng)的黑龍王帶頭覆滅。
“對啊,若是我做你的本命妖靈,怎么說也是個(gè)黑色品質(zhì)!”
許妖言見茍小飛久久不能回神,又是說出了一句讓茍小飛震驚的話語。
“誒,不對啊,人家五大品質(zhì)也沒有黑色??!”
茍小飛質(zhì)問出聲,雖是一線城市的少爺,但茍小飛對這一塊并不了解。
“你咋跟個(gè)鄉(xiāng)巴佬似的啥也不知道?”許妖言嫌棄的看了茍小飛一眼,無力的吐槽道:“算了,跟你解釋一下,紅色品質(zhì)之上還有兩大品質(zhì),分為黃色和黑色而御妖師的終點(diǎn)也不是九契,上面還存有皇契與神契,只不過這片大陸,人類御妖師等級最高的,才不過九階,所以大家只普遍的認(rèn)為九階便是御妖師的極限?!?p> “那······擁有黑色品質(zhì)的本命妖靈,豈不是能到達(dá)神契?”
許妖言猶豫半晌,方才開口解答道:“理論上是沒錯的。”
“那你做為我的本命妖靈,我豈不是無敵?”
“非也非也!”許妖言搖了搖頭,便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我實(shí)力被盡數(shù)封印,所以想要發(fā)揮我真正的力量,根本是天方夜譚!”
許妖言的一番話,讓茍小飛又沉默了下去。
“不過,我有一件法寶,通過這件法寶,你需要本命妖靈,便可以稱霸整個(gè)妖界,成為妖主!”
“什么寶貝?”
茍小飛眼睛一亮,對于許妖言口中的寶貝,十分感興趣。
“妖夢空間!”
“妖夢空間,那是個(gè)啥玩意?”
茍小飛一臉不解的問向許妖言,說實(shí)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這是一件妖界至尊法寶,通過他,你可以無限制的契約妖靈,并且將它們收入其中,在妖夢空間中,妖靈可以飛速的成長!”許妖言說話時(shí),往篝火中添了幾塊錢干柴,又繼續(xù)說道:“但是,這樣的話,你會失去御妖師的資格,成為一名妖人!”
“呵,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妖不妖人的還重要嗎?就算變成人妖,我也心甘情愿!”
茍小飛的話語,讓許妖言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來,他沒有找錯人!
“那好,既然如此,你要承受住痛苦,從現(xiàn)在起,我便將妖夢空間融入你的體內(nèi)!”
話落,許妖言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枚紫色戒指,上面蘊(yùn)含的強(qiáng)大妖氣,連茍小飛都能感覺得到。
“來吧!”
茍小飛心一橫,牙一咬,做出了承受萬千痛苦的覺悟。
許妖言將戒指緩緩戴到其右手食指上。
一瞬間,茍小飛的身體如萬蟻噬心,疼痛,麻癢的感覺侵入他的神經(jīng)。
“啊??!”
一聲慘叫,驚得烏鴉四散,茍小飛的靈魂感覺在脫離本體。
“挺住啊,少年!”
許妖言見茍小飛口吐白沫,渾身顫抖不止,心中不禁為其加油打氣。
幾次,茍小飛差點(diǎn)昏死過去,但想到今天遭受的屈辱與不甘,他咬著牙,挺了過來。
“呵呵······哈哈哈,我,茍小飛,誓不屈服!”
茍小飛強(qiáng)忍著疼痛感,大叫出聲。
這種感覺持續(xù)了半個(gè)時(shí)辰,直到子夜。
隨后,身體早已到達(dá)極限的茍小飛,突感一陣清爽的微風(fēng)拂過,體內(nèi)的痛楚竟緩緩消失。
他的身體,得到了改造,雖然還是人類,但是筋骨肌肉,卻變得如妖類一般硬朗。
一瞬間,茍小飛的皮膚更加的白皙,身高也增長了五厘米,長發(fā)披散而下,整個(gè)人猶如新生一般。
“嘿嘿,少年,感覺怎么樣?”
見茍小飛已無大礙,許妖言松了口氣,他可不想讓自己找了這么久的繼承人就這么死去。
坐在篝火旁,茍小飛低頭,看向手指的戒指,只見那戒指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紋身,緩緩的融入他的血肉。
大手一揮,一道懸浮于空中的大門便憑空出現(xiàn)。
許妖言知道,那是妖夢空間的出入口。
“感覺,好像自己換了副身體!”
茍小飛扭動自己的脖子,輕輕感受來自于體內(nèi)的力量涌動。
“嘿嘿,少年,既然你已經(jīng)融合了妖夢空間,那一定要幫我一個(gè)忙,這樣,我就心甘情愿的成為你的一把兵器?!?p> 對于許妖言,茍小飛的心中自是無限的感激,便說道:“請說。”
“待你有足夠的實(shí)力時(shí),前往云夢王朝的妖靈山,給我殺三個(gè)人。”
許妖言話音一頓,旋即,面目帶著怨恨,道:“聽好了,這三個(gè)人分別是,周瑤,武清月,以及墨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