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家庭經(jīng)濟確實不怎么寬裕,即使夏俊生選擇凈身出戶,但母親私底下在城中心還貸款買了一套房子。
每個月都要從工資里克扣一部分還房貸,這件事只有母女兩人知道,就是防止夏俊生狗急跳墻。
聽喜歡八卦的外婆談起,曾經(jīng)老爹也是一位性格溫順、為人憨厚的老實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跟一幫狐朋狗友走到一起,開始變得陰險狡詐,經(jīng)常變著法去坑害周邊的親朋好友。
甚至還悄悄帶外人來家中觀賞,想要背著母親偷偷賣掉房子。
“最近我們醫(yī)院不是要搬遷?你姨媽跟姥姥大吵一架,我又忙著整理藥庫,總不可能每天都過去看她。”
海棠也不隱瞞,反正這些孩子遲早會知曉。
紙鳶眸子微動:“那我代替你過去看望老人家即可,反正現(xiàn)在還沒有開學,倒個垃圾袋什么的,還是非常簡單的?!?p> 葉海棠沒有反對:“行,最近只能先辛苦你啦~”
“跟我客氣啥,我可是母上大人的防彈衣!”
“呃呃...”
母女倆閑聊之時,手機鈴聲不合時宜響起。
葉海棠眉頭微皺,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護士長,交接工作也進行完畢,不應該會是臨床科室的電話。
“喂?”
“請問是夏俊生的妻子嘛?”
“我是,有何貴干?”
“是這樣子的,你家先生喝醉了,我們現(xiàn)在人在樓下,能否麻煩過來領人?”
夏紙鳶、葉海棠面面相覷,兩人臉上頗有些無奈。
關鍵是她們都已經(jīng)洗完澡,完全不想再換上衣服下樓。
掛斷電話,葉海棠輕咳一聲:“那啥,我最近身心俱疲,只能勞煩可愛的紙鳶同學,跑下去領人?!?p> “我可以拒絕嘛?”紙鳶苦著一張小臉。
最后通過石頭剪刀布的方式,決定出誰辛苦出門一趟。
五分鐘后,位于電梯間。
夏紙鳶興致不是特別高,待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才慢吞吞地走進去。
換誰大晚上洗完澡準備休息,你又強迫對方出門,心情會好起來?
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比如買彩票中大獎,或者鑒定結果出來,表明孩子是自己親生的。
小區(qū)門口,一位中年男子,扶著搖搖欲墜的醉漢。
待少女朝她走來,男子才開口道:“你是他的女兒?”
夏紙鳶點點頭:“勞煩您了,我爹他人還好嘛?”
“估計是受什么刺激了,你真的是他女兒?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蹦凶优?,示意身旁的女子拿出手機。
紙鳶完全沒意見,對方看上去跟老爹之前交往的狐朋狗友不同,這么小心謹慎的風格,正是她樂意看到的。
電話撥通后,與母親大人核對完畢,中年男子可算松了口氣:“辛苦你了,他今天喝了好五六瓶紅酒,回去后別再讓他喝了?!?p> “沒問題,謝謝?!奔堷S扶著便宜老爹,向男子道謝。
迷迷糊糊的夏俊生睜開眼,摟著紙鳶的胳膊,指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紙鳶,我跟你說噢,這位大哥是個好(人)嘔......”
“哦,謝特!”
紙鳶默默捂臉,看來回去后還要再洗一次澡。
今天已經(jīng)洗三次,要是每天都醬紫,遲早會脫一層皮下來。
別的暫時不說,沖夏俊生這渾身酒味,紙鳶就特別難受。
回去之后,有必要多涂抹一些香噴噴的沐浴露,否則今晚是別想安心入眠。
好不容易拖著一大坨肥肉進家門,夏俊生胸脯起伏不斷,紙鳶眼疾手快,將其拖進洗手間馬桶前。
“嘔!”
“還好趕上了,要不然還要拖地?!?p> 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誕生在紙鳶面前。
只見夏俊生趴在馬桶前瘋狂嘔吐,片刻后腦袋直接塞在里面呼呼大睡。
紙鳶差點沒吐血,強忍著惡心,伸手拎起便宜老爹的腦袋,并用高分貝嗓音呼喊:“老媽,快來呀!”
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場面,只能拜托葉海棠過來幫忙。
房間內一邊啃瓜子一邊看電視的海棠,聽聞寶貝女兒的呼喚聲,從床上跳下,快步走到衛(wèi)生間:“怎么啦?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
紙鳶小臉皺成一團:“I need you!”
瞧見夏俊生頹廢的模樣,葉海棠也是一陣腦闊疼:“你先幫忙扶著他的腦袋,千萬別松手,我去陽臺拿毛巾、拖把。”
“老媽我求你快點,要不然今夜大家都別想好好休息?!奔堷S都快哭出來了。
她就想安安心心復習功課,順帶研究一下《易經(jīng)》,怎么周遭親戚老是要搞事情?
海棠也不拖沓,二話不說沖向陽臺。
忙活完畢后,時間已經(jīng)來到深夜十二點半。
有白天的前車之鑒,夏紙鳶這次淡定許多,就是感覺長期多次沖澡,秀發(fā)會不會逐漸脫落?
她可不想當禿子!
翌日,夏俊生艱難地爬起身,只覺腦殼異常難受。
睜開眼望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是誰?我在哪?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怪他想不起來,換作任何一個酒量不好的正常人,估計也猜不到自己喝醉后會做出什么丟人的事情。
“吱呀!”
推開門,夏俊生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女兒正一臉冷漠地盯著自己。
紙鳶柳眉上揚,忍不住嘲諷道:“酒量不行還想執(zhí)意要喝,喝點紅酒就hold不住,以后還怎么跟那些大口灌二鍋頭的人,同一桌吹牛皮?”
夏俊生:......
拜托!
啤酒酒精度數(shù)也才2%~5%,紅酒一般10%起步??!
當然,他自知理虧,所以選擇乖乖閉嘴。
兩人大眼瞪小眼,夏俊生最后忍不住問道:“我是怎么回來了?”
紙鳶有心想要敲打對方:“當然是我背回來的啦!你喝得爛醉如泥,在大街上隨便抱著一顆大樹喊老婆,然后又跑到樓下小店要親人家老板娘。要不是我拼命攔著,你已經(jīng)被人家老板小黑亂棍打死?!?p> 夏俊生捂臉:MMP!
看女兒板著的小臉,估計自己真的失態(tài)了。
“你媽人呢?”夏俊生問道。
紙鳶冷冷道:“當然是去上班,人家可比你勤快多了,周末也不閑著?!?p> 這話說的,讓夏俊生老臉一紅,突然覺得自己很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