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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們不完美的愛情

第二章 冷月

致我們不完美的愛情 低眉人 4004 2020-07-07 18:02:33

  夕陽西下,給北方的田野鍍上一層金黃色,屋檐下的朱紅色大門融在了陰影里,門口的柿子樹葉下,一個個青中泛黃的柿子,泛著白霜掛滿枝頭,院子前楊樹林葉子也染上一層厚重的金色,有幾縷金黃透過樹葉,在林中形成一道道光柱,仿佛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延長白晝,枝葉間傳出悠長的蟬叫聲“吱吱~吱——”

  一陣小孩子打鬧聲散去后,一個女孩拖著長長的影子,歡快的朝家跑去,她邁著輕快的腳步,腳上是一雙手工布鞋,及耳短發(fā),斜挎著一個藏藍色的小書包,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黑色的薄褲,皮膚黝黑,臉上泛著微微的潮紅,發(fā)跡有點點汗珠,她抬起手拂去要滾落的汗珠,微微喘息著,向緊閉的大門拍去。

  “來了,來了”她聽見奶奶在院子里的應(yīng)聲,隨著是奶奶拄著拐杖的聲音,大門吱一聲開了,

  “肆月呀,今天咋這么早回來呢?”奶奶說著要接小女孩身上的書包。

  “今天劉榮哥哥說他有事,我們就散了,自己會自己家了!”女孩邁過門檻,做了一個不用的手勢,把書包順手提在手里“我今天在學(xué)?!?p>  “行了,行了,先別說了”奶奶嘆了一口氣,把門關(guān)上,“你爸媽回來了,一天一天的家里別想安生!”

  肆月聽到爸媽回來的消息,立刻冷下臉,一個煩躁的情緒從心底涌起,肯定是兩個人又吵架了。

  她提著書包一聲不吭的去了西屋,從廚房路過就聽見里面的爭吵聲音。

  “你說呀!怎么不說啦!”韓肆月聽見她媽媽聲音,平時的時候,她就對她愛答不理,這時候吵起來更顯得嚴肅,一點和善也沒有了,那一雙眼睛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子,要生生把對方剜下來一塊肉似的,但她卻從不像鄰居家的嬸子站在屋頂撒潑罵街,從不像別人說的一哭二鬧,她只是聲音比平常高尖。

  “還說什么?我還能說什么?!”父親好像前所未有的生氣,語氣中盡是無奈“這個家,我哪能做主,我在這個家算啥?”在人前他和各種她不認識的人談笑風(fēng)生,在家里卻很少笑,甚至是沉默寡言,在吵架的時候,更是威嚴盡失。

  像一個落敗的獅子,韓肆月心里想。

  她透過玻璃隱隱看到父親坐在門口的竹板凳上,兩只大手捂住兩邊的腦袋撐在膝蓋上,好像這樣就能逃掉母親的質(zhì)問。

  “呦,這話說得,你是一家之主,你辛辛苦苦賺錢,我在家天天玩,誰敢說你一句不是啊?”正話反說,句句扎人心,韓肆月不知道兩人怎么了,也不敢出去看,只得躲在自己屋子里。

  “要真是這樣,今天這事你就別管了,你今天就讓我做一回主,行不?”

  “行呀,都聽你的,你是誰呀了,整個老韓家,誰敢不聽你的呀!”

  “你有沒有完了,為啥兩個孩子不能一樣”父親好似被激怒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急促,帶著絲絲憤怒,以往很少到這種場面“這孩子看不見摸不著的,媽年紀也大了,為啥不能,為啥不能?!”

  “嘩擦”一聲,廚房里的玻璃應(yīng)聲碎了,韓肆月趕緊從桌子上下來,拿出書本寫晚上的作業(yè),不敢再往外看,奶奶不知道該管教自己兒子還是說兒媳的不是,只得后腳跟著肆月進了屋子,聽到玻璃碎了的聲音,她趕緊放下手里納了一半的鞋底,再不過去難保出什么事。

  她拄著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出屋子,然后肆月就聽見老太太可著嗓子嚷了一句“哎呦~”廚房里的聲音也驟然停了,韓肆月聽見父親喊了一聲“娘,你咋了?沒事吧,趕緊起來?!?p>  她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把奶奶從地上扶了起來,“你倆干啥呢?孩子回來了,你倆又吵又摔得,像什么樣子!”

  肆月把拐杖從地上拿起來放到了奶奶身邊,抬頭看見母親也從廚房里出來了,她穿著一件桃紅色短袖,下半身是一條白色裙子,紅色的短袖襯得她的胳膊更是纖細白皙,左手戴著一枚金戒指,長長的頭發(fā)用一根筷子盤在腦后,韓肆月感覺自己的母親真的是太漂亮,不同于平??吹降睦夏飩儯娴南袷抢蠋熣f得古詩淑女啊,像是課本里的插畫一樣漂亮。

  “媽……”韓肆月局促的叫了一聲。

  韓哲和葉欣平常在省城里工作,開了個早餐店,賺了一點小錢,自從哥哥上了高中,韓哲便在省城買了個院子,是個四合院,挨著街道,有兩間門面房,有個上海來的大老板要做生意看中了那兩件房子,要開服裝店,韓哲便以每年四百塊的價格租了出去,那人也是闊氣,也沒講價,便簽了兩年的合同。

  自從這兩口子在省城做生意以后,家里經(jīng)濟條件突飛猛漲,韓肆月覺得最大的改變就是不僅能吃上大米,最重要是爸媽回來時候還總是能吃上肉。

  “肆月放學(xué)啦”葉欣笑著說“媽,你咋那么不小心呢?”

  韓肆月拍了拍奶奶身上的土,臉上也燙燙的,看到母親對她笑,怎么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跟個沒事人似的,跟肆月使了個眼神,輕輕松松的說“沒事,就是絆了一下?!?p>  肆月看到奶奶沒事,也放下心,害怕父母再吵,就又躲到屋子里去了。

  “肆月今天晚上吃紅燒肉哈,快點寫做作業(yè)哈。”

  “剛好,今天是小月生日,正好你們兩個人都在。”

  “哦”葉欣長長的拖了個音,“今天是肆月生日,等會在做碗打鹵面!”

  肆月回到桌子旁,繼續(xù)寫語文卷子,聽到奶奶的話,心里一動,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這段時間她一直像枕戈待旦的戰(zhàn)士埋頭學(xué)習(xí),準備迎接自己的小升初,竟然忘了自己的生日,看起來要不是奶奶提醒,爸媽也不記得了。先到這,韓肆月一陣傷感,為什么自己的爸媽那么忙,為什么媽媽只關(guān)心哥哥,從來只記得哥哥的生日呢。

  為什么會吵架呢,聽著說什么兩個孩子,她隱隱約約覺得和自己有關(guān),難道說是因為自己要上初中的事嗎?心里想著一陣苦澀,不自覺的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里滿是不屬于小孩子的苦澀。

  哥哥回來以后把桌子搬到院子里,一家人圍坐在桌旁吃晚飯。院子兩間臥室,平常韓哲和葉欣不在家時,奶奶一間,韓肆月一間,他們回來以后,奶奶和肆月擠一張床,韓哲和葉欣一間,韓蒙睡在客廳里的竹沙發(fā)上。

  夏天屋子里悶熱的時候,就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夏天的院子到是比屋里更涼快。

  葉欣特地給韓肆月做了一碗面,幾點蔥花上面澆著肉汁,還有幾塊紅燒肉,平常的時候,韓肆月跟著奶奶吃的最多的還是玉米窩窩,一碗紅燒肉打鹵面一年到頭也很少吃一次,這面條是葉欣特地活的面,用搟面杖搟成薄薄的面片,在用刀切成細長條,兩個筷子的寬度,撈在碗里,放上點蔥花和香油,再澆上又香又濃的紅燒肉湯汁。

  韓肆月覺得她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子,她的同學(xué)在這缺衣少食的年代只有過年才能吃上一頓肉,而她過生日能吃到肉就很幸福了,再加上媽媽做的面,她捧著這碗面,幾乎要落下淚來。

  “媽,謝謝您,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您的受難日,謝謝您?!?p>  葉欣剛加了一塊紅燒肉放到韓蒙碗里,看韓肆月說得那么認真,笑了笑,說:“沒事,快吃吧,快吃吧!”

  葉欣給韓蒙又加了一塊,說:“在省城就吵著吃面,好吃吧?”

  韓蒙嗦了口面,嘿嘿笑了兩聲表示好吃。

  “肆月啊,過段時間你就要上初中了,想考省城的嗎?”韓哲話鋒一轉(zhuǎn),提起來韓肆月的事。

  “爸,我還沒想好,不過我這短時間好好學(xué)習(xí),到時候再說”韓肆月笑著說。

  “這省城的學(xué)校哪有那么好考的,這十里八鄉(xiāng)的不也就我們韓蒙考上了嗎”葉欣不悅的懟了韓哲一句“吃你的飯吧,就你事多?!?p>  韓哲也不再說話了,這年頭,想上高中大學(xué)也不容易,很多人上到初中就幫家里做工,就算是想上,沒有多余的錢,有的人家只有兒子能讀完初中,女兒能有個小學(xué)文化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桌上的氣氛變得壓抑,韓蒙自回來也沒說幾句話,只是埋頭吃碗里的面,吃晚飯,葉欣和奶奶兩人在水缸旁邊刷碗,韓蒙則和韓肆月一起看韓肆月的卷子。

  韓蒙變戲法似的把一根新的鋼筆放到桌上“生日禮物?!薄巴郏摴P!哇!哥你也太厲害了吧!”

  葉欣聽到屋子肆月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窗戶里韓青青的身影,她實在是不會想到,自己兒子竟然還記得他妹妹的生日。

  “你這不是要考試了嗎,送你一根鋼筆,哥哥祝你考試順利?!?p>  “還早呢”韓肆月不在看他,話語中難掩激動,稀奇的拿著鋼筆反反復(fù)復(fù)打量。

  “那就留著,等考試再用?!?p>  “你真沒想過要考哪?”韓蒙問。

  “我不知道,我靠哪都行啊?!?p>  “那就考縣城唄,縣城離得近,你這每兩個星期還能看看你奶奶?!比~欣拿著一個干凈的毛巾擦著手,進到屋子,把毛巾放到晾衣架上,對韓蒙說“蒙蒙睡去吧!天不早啦?!?p>  葉欣的話打斷了韓肆月的思路,韓蒙拍了拍手,表示自己這就睡去,回了客廳鋪好的地鋪。

  看到韓肆月心里的沮喪,奶奶趕緊說:“肆月,你媽是不想給你太大壓力,你好好學(xué),能考到省城,你媽到時候肯定開心?!?p>  奶奶可以說是家庭的潤滑油了,她總是能關(guān)心到每個人的情緒,當這個家庭有個摩擦,她總是通過各種辦法讓摩擦去除,她總是能摸清每個人的心思,在關(guān)鍵時刻,說道每個人心里,被她點到的人,經(jīng)過一點撥,烏云頓時云開霧散了。當然別人未必明白奶奶這份智慧

  葉欣回屋里睡去了,韓哲難以平復(fù)心中的怒火,他心心念念的女兒,雖然養(yǎng)在鄉(xiāng)下,但一點都不妨礙他對她的喜愛,一天天盼著她長大,現(xiàn)在終于盼到她要考初中,這絕對是她回到自己身邊的好機會,省城里的教學(xué)質(zhì)量絕對是最好的,到時候考大學(xué)也不會是難事。

  如果考縣城的,這就意味著一家人聚少離多還要三年,等到肆月考上省城,他就把自己母親也接過去,韓哲沒上過大學(xué),別說大學(xué)里,他初中都沒畢業(yè),家里窮的就只剩一只羊了,只能輟學(xué)在家干活賺工分,要不是后來自己背井離鄉(xiāng),拿著家里最后的幾塊錢到省城打拼,要不是為生活所迫……

  幸好自己兒子爭氣,考上了省城,在班里學(xué)習(xí)名列前茅,女兒也是優(yōu)秀,彌補了自己這巨大的遺憾,他這一輩子有了遺憾,現(xiàn)在只想把這一切寄托在兩個孩子身上,兩人能學(xué)有所成,自己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夜色漸濃,韓肆月起身上廁所時,看到夜色下那明滅的火光,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軟軟的帶著未睡醒的悶悶的聲音喊了聲:“爸爸,你在這坐著干啥,怎么不睡?”

  韓哲把手里的煙摁滅道地上“肆月,過來?!?p>  韓肆月走過去蹲到韓哲對面,感覺不是很舒服又在旁邊拿了一個凳子放在韓哲身邊坐下,夏天的風(fēng)微涼,吹在身上癢癢的。

  “肆月,你想考哪?”

  韓肆月知道爸爸說的上高中的事,她還沒想好,但是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叫囂著“爸爸,劉榮哥哥也去省城上學(xué)去了。”

  “劉榮?哦~那個老劉家的兒子,我咋沒聽說這事?”

  “去年,劉榮哥哥考上了省城的學(xué)校,他考了縣里的第一名,他媽直接把他送到了省城,聽鄰居家大娘說,劉榮他叔叔在省城里當官?!?p>  “嗯,我這個倒是知道,聽說是在一所學(xué)校的校長?!?p>  “我心里是想考省城的,我想和爸爸媽媽和奶奶一起生活,還能和哥哥一起?!表n肆月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里渴望著,也就那么說了。

  蟬還在悠然唱著,天空灑滿無數(shù)的星星,浮在黑黝黝的天空,明月年年只相似,天上的月亮懂不懂我的愁緒呢?

  回到自己房間,她聽到奶奶輕微的呼嚕聲,輕輕躺在床上。月亮透過玻璃照在桌上,桌上那只鋼筆筆帽折射出金屬的質(zhì)感,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自己上一年級的時候,爸媽就不在身邊,每年回來幾次,她看到鄰居家的小孩,發(fā)自心底的羨慕,時間久了,她似乎已經(jīng)不記得母親的疼愛了。

  在她記憶力,陪她吃飯、睡覺、幫她穿衣服,買零食……這一切好像都是奶奶做的。她上一年級,奶奶給她縫了書包,奶奶手巧縫的書包和學(xué)校門口小賣部是一樣的款式,送她上學(xué),然后拄著拐杖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一直到中午下課,她生怕她被拍花子擄走,也怕她被人欺負。

  這樣持續(xù)到三年級,她已經(jīng)摸透了回家的路,執(zhí)意不需要奶奶接送,她才停止,但若是回來晚了,奶奶定是要在村子里喊她的名字。

  現(xiàn)在她要上初中了,留在縣城也可以,但她更想留在家人身邊,而且奶奶年紀大了,去了省城也就不用干那么多累活了。

  爸爸顯然是支持她的,但是爸爸又顯得那么顧慮,沒有媽媽的點頭,他很難做決定,面對這一切也只能融在一顆顆煙中。

  韓哲是天上的風(fēng)箏,而葉欣是那風(fēng)箏的線,平常她待人處事總是和善,但面對韓肆月的事,她嘴里的“全憑韓哲做主”實際上卻是不想讓韓肆月到省城,為什么要在這種決定命運上的事堵了女兒前進的路呢?

  韓肆月想到這,淚水瞬間濕了眼眶,淚水無聲順著眼角留下,思緒茫然,她想起了媽媽給她一毛錢去買零食的場面,記憶里的媽媽,端莊、文靜,臉上總是泛著慈愛的笑容,韓肆月覺得那個時候的媽媽只屬于她一個人,到底是什么讓兩個人無形中有了一條深而可見的鴻溝。

  韓肆月沒想到第二天自己上學(xué)去后,韓哲和葉欣在臥室里就她的問題開始了一場談判。

  “有話就說?!”葉欣看著韓哲蹲在門口,無聲的吸煙,氣氛壓抑到了零點,韓蒙坐著早上的班車提前回到了學(xué)校,葉欣手里縫著韓肆月的衣服。

  “還是那事,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一定要肆月去省城,這事誰也不能擋著我?!?p>  “你決定,你韓哲還真是權(quán)力大啊,家里的事你都管算了,哪天看不上我,再去找個年輕貌美的,聽你話的唄!”葉欣咬斷手里線,把針插在線團上,放到了衣柜里。

  “你這叫什么話!”韓哲聽著葉欣的話越說越?jīng)_,似乎要拿手里的針扎死誰不可。

  韓哲的火也被挑起來了,新一輪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韓蒙正在上高三,我不能讓他分心,我得為兒子考慮,你忙生意,我自己照顧著一家老小,空閑還要去店里,你自己沒一點數(shù)嗎?”葉欣突然這樣說“小月總歸是上初中,等到小蒙高中畢業(yè),咱們再把她接到省城,這不是也行嗎,這么多年了你不說,這小蒙正是要緊的時候,你說這話!”

  韓哲被葉欣的話堵住了。

  葉欣一提到韓蒙,韓哲心里滿腹悲傷。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尺子,她的話又讓韓哲想起了當年的傷心事,真不知道,是該心疼這兩個孩子哪一個好,當年韓哲忙于生意,正值改革初期,韓哲看到外地大老板闊綽的樣子,毅然辭了工作,決定要開始開小餐館,從國營工廠的正式工到自己單干,韓哲明白其中經(jīng)歷的苦,他也明白對于妻子的虧欠。

  那時候葉欣已經(jīng)有了七個月身孕,有一天,兩個人都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等到晚上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兒子沒回來,葉欣急的暈頭轉(zhuǎn)向,韓哲害怕葉欣出事,只好安撫好妻子,自己一個人尋找,他從學(xué)校找到家,又去了飯館,一路上沒有看到韓蒙的身影。

  韓哲看著四周人影幢幢,他頓時感覺很無助,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平?;厝ツ睦?。

  最后,在第二天,街道派出所給韓哲工作的工廠打了電話,韓哲的工友李國慶聽到后,主動請了一天假,把韓蒙接了回來,送回了家。

  葉欣看著臉上和衣服上臟兮兮的韓蒙,突然控制不住眼里的淚,拿著門口的掃把“砰砰”抽了兩下韓蒙的屁股。

  李國慶看到孩子被葉欣打,忙勸導(dǎo):“孩子都回來了,你這是干啥,小蒙,孩子餓了一天了,大哥呢?”

  葉欣用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淚,一臉感激的對李國慶說:“他回老家去了,昨天找了一天沒找到,他說回老家看看,這臭小子是不是想他奶奶了?!?p>  “那行,我?guī)е∶扇コ渣c飯,嫂子你也別急?!?p>  李國慶看著葉欣哭紅的眼睛,心想好人做到底,別讓這臭小子再挨一頓打,就領(lǐng)著韓蒙出了門,在家屬院小區(qū)門口的餛飩攤子上吃了兩根油條。

  韓蒙聞了聞撒著香油的餛飩,吃的狼吞虎咽,李國慶還沒吃完半碗,這小子就都吃完了,眼睛灼灼的看著他,事后韓哲聽到李國慶的話,心里酸澀的不行。

  “別說了……”韓哲兩只粗糙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和眼睛,“別說了!”

  葉欣看著這樣的韓哲,感到一絲安慰,卻不料韓哲話鋒一轉(zhuǎn)說:“等到韓蒙高中畢業(yè),我就把小月接到我身邊,還有咱娘?!?p>  葉欣看到丈夫執(zhí)意的樣子,她也冷靜下來“身為父母,不就是為了兒女,但是兒女各有命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她淡淡的說:“你今不就是想要個結(jié)果嗎,就這樣吧?!?p>  最后一聲鼓音敲在韓哲心里,卻也無可奈何,他兩邊都不舍得,卻也只能接受葉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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