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歆攬苑之后,慕容卿過來給沈傾染診了一次脈。
“你悄悄給我講,允曌給你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你現(xiàn)在雖然還很虛弱,但是情況比之前好了不少?!蹦饺萸涞馈?p> 沈傾染將自己的藥丸拿出來,慕容卿迫不及待的打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藥香就溢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藥丸,輕輕的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這藥味道倒是很好聞,但是我竟然聞不出里面都參雜了哪些藥材?!蹦饺萸淇粗@粒藥丸,眸中閃過一絲驚奇。
他自小隨師父云游四海,碰到過各種疑難雜癥,各種奇奇怪怪的病和偏房都見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他分辨不出來的藥材了,但是這個藥丸他居然連其中一種藥材都沒法分辨出來。
“這藥是我娘留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得來的,這藥沒有方子,她留給我好幾種這種藥丸,還配著說明?!鄙騼A染說著就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里面有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一沓說明,這些都是沈傾染提前準備好的,她將空間里的藥都裝到了這些瓶瓶罐罐中,那些說明也是她照著說明書寫的。
模仿字跡對于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這一沓紙上的字跡就是她仿照江雅鳳的字跡寫的。
慕容卿沒個瓶子都拿出來打開看了一眼,每個瓶子打開的時候,藥香的味道都很相似,但是又很明顯的不一樣,很顯然就是出自同一個地方的。
但是每一種他都分辨不出來,看了這些藥丸的說明,了解了它們的用途和禁忌,他只覺得驚奇:“我還以為我和師父云游天下見多識廣,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功效的藥,短短幾日便能將重癥治好,說是靈丹妙藥也不為過啊?!?p> “但是這些藥丸的副作用也大,王妃還是小心些服用,不可貪圖功效才是?!蹦饺萸鋭窠獾馈?p> “那是自然,這些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p> “在下斗膽,有個請求?!蹦饺萸湔酒鹕韥恚騼A染做了一個揖。
沈傾染把玩著手里精致小巧的瓶子:“慕容先生言重了,這幾日你為我的身子操了不少心,這藥你可以帶回去研究的?!?p> 她將提前裝好的藥拿出來,慕容卿看她提前準備好了給自己那份,心中對于這個新王妃也多了幾分鄭重。
這藥丸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看就是特別稀有,也不怪他沒出息被這些藥丸收買,這王妃知道這藥丸珍貴,卻還是不求回報把藥丸給他,就這份心胸,她絕對不是外邊傳聞中的那種人。
“多謝王妃,日后王妃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慕容絕對義不容辭?!蹦饺萸湔J真道。
沈傾染朝他擺了擺手:“這些藥材有限,用一份少一份,若是用完了這些藥材也不存于世了,怪可惜的,將藥材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若是先生能將這些藥材研制出來,那也是好事一樁?!?p> 慕容卿走后,第一時間就是往紫辰院去。
沈傾染帶著秋杏和隱一還有兩個侍衛(wèi)就去了京兆府。
一路上大張旗鼓的坐著掛有戰(zhàn)王府標志的馬車,要多高調(diào)有多高調(diào),一路上惹人注目。
不多時,京兆府門口就響起了一陣陣鼓聲,門口的守衛(wèi)在看到戰(zhàn)王府的馬車時,就已經(jīng)進去通報了。
京兆尹周德勝親自出來迎接,但是臉色就不是很好。
沈傾染一看周德勝的臉色,就知道已經(jīng)有人提前打好招呼了,北宸逸是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儒了。
進了門之后,周德勝就將沈傾染請到了大廳,讓人沏好了茶。
“王妃這是何意?”周德勝不明所以道。
沈傾染一襲水藍色的長衫,樣式簡單,發(fā)髻隨意疏松,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看起來灑脫清爽。
“是這樣的,我這里有一份狀紙,需要勞煩周大人過目?!鄙騼A染道。
周德勝朝自己旁邊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
那男子起身將沈傾染手里的狀紙接過來。
“王妃,此時恐怕不太妥當。”周德勝看了一遍道。
“如何不妥?”沈傾染道。
“您和沈丞相是父女,父女之間哪兒有隔夜仇,您一張狀紙就將沈丞相告到京兆尹,恐怕會落人口實。”周德勝一副好言相勸的模樣道。
沈傾染早就料到這件事情不會這么容易,沈儒貴為丞相,被自己的女兒告到京兆府,無論是什么原因,對于沈家那群好面子的人來說,這就是在踐踏他們的自尊。
京兆府這邊沈儒應該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但是她沈傾染要做的事,豈是說退就退的?
“周大人不必憂心,我自己做的事情,后果我自然會自己承擔,您是判官,你只需要公正公平就夠了,我在外面的名聲想來您也知道,也不怕再多這一茬兒,再壞又還能壞到哪里去?!鄙騼A染道。
周德勝一時被她這厚顏無恥的話驚了一把,這戰(zhàn)王妃的名聲確實是奇差無比,但是看她這樣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前幾天沈儒還特意向他交代過這件事情,這幾天相安無事的,他還以為這戰(zhàn)王妃這事兒已經(jīng)過去了,沒想到今日就來了。
“王妃,也不是下官多管閑事,下官與丞相同朝為官,都是多年的同僚了,按輩分您叫我一聲周伯伯也不為過,這件事?lián)p的不僅是您的顏面,還有戰(zhàn)王府的顏面和丞相府的顏面,所以這件事情下官顧慮頗多,您還是回去再和丞相商量一下吧。”周德勝頗為頭疼道。
這女人的名聲已經(jīng)爛透了,反正也沒人在乎她,但是對于戰(zhàn)王府和丞相府,他兩頭都惹不起,這個燙手山芋他怎么敢接。
“周大人,這事若是還要轉(zhuǎn)圜的余地我又何至于來到這里?”沈傾染面色淡然。
周德勝一陣頭疼:“王妃,下官在位這些年,接過無數(shù)案子,您單方面要跟沈丞相脫離父女關系也不是下官說了算的,凡事講究證據(jù),您得拿出沈丞相犯錯的證據(jù),若不是太大的錯誤,這證據(jù)沒有說服力,那下官是判不了的。”
“所以周大人的意思,就是只能沈儒把我逐出家門,而我不能自己脫離丞相府了?”沈傾染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這些年原主在丞相府過的那叫一個水生火熱,沈儒對原主不管不顧,甚至還到了厭惡的地步,任由府上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辱她,就這樣也配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