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點滴滴落在洛君陽身上,他仿佛沒有了知覺,坐在雨中,一動不動。
臉上布滿雨水,手指泡得發(fā)白。嘴唇凍得發(fā)紫。
一襲紅衣?lián)沃鴤?,走到他旁邊,道:“很痛吧,是不是像刀割一樣,哈哈哈哈?!?p> 女人激動在他耳邊,刺痛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縈繞著?!奥逄欤@個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女人勾住了他的臉,“看看你的樣子,真的好可笑。從始至終你都是一顆棋子。你只是她的棋子?!?p> 女人不停的嘲諷他。
“真是可憐的孩子。
想殺了她嗎,想滅了洛川城嗎?
我可以幫你?!?p> 洛君陽抱住腦袋,大吼:“滾開~”
“我不是洛天,不是,我不是。滾,我不是洛天~”
女人不依不饒繼續(xù)道:“你是,你是洛川城少城主,洛天。
孩子,馬上就跟爹娘團聚了,你在害怕什么?
不應(yīng)該回去好好團聚?”
洛君陽死亡凝視著女人,竭盡全力吼,“滾啊~”
體力不支的洛君陽倒在了水灘里。女人想帶他走,但有個少年搶先一步,扛起了洛君陽。
女人看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打趣起來,“居然敢搶我的人,娃娃,膽子不小?。?p> 今天我心情好,把人給我,饒你不死?!?p> 少年道:“不給呢?”
“那,娃娃,你就去找閻王爺吧?!?p> 女人一巴掌拍了少年肩膀,不堪一擊的少年,臉面具落地,杠的人也摔在了一旁。自己吐了口氣,捂著胸口。痛苦爬起來,“你嘲諷他的話,我也想再聽一遍,你笑話他的話,我也想再聽一遍?!?p> 少年抬起頭,眼眸明亮,眼睛有神的盯著女人。
“你可敢再說一遍。”
女人本想放毒毒死他的,但是看見少年的臉,和他腰間的鈴鐺,瞬時收起了手里的毒粉。
女人看了少年許久,“我,我,你是,我,不,不可能,不可能?!?p> 少年彎腰,扛起了地上的洛君陽,忍住肩膀上的傷口緩慢走遠。
女人還想問什么的,可是她不敢跟上去,就靜靜留在原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
少年每日精心照料著洛君陽,“真是命大,上輩子肯定是德積多了?!?p> 洛君陽早就醒了,只是目光呆滯。
“小傻子,醒了就自己吃飯喝水,別一天讓我喂。你福大命大,好好惜命才是?!?p> 洛君陽懶得理他。
“真是小傻子?!?p> 洛君陽兩眼空洞,本來他馬上就可以死了,為什么要救他。他阿姐死了,他活著已沒什么意義了。
很早之前,他就該死了的,只是遇到了他阿姐。所以,他才活了。
躺了許久,他才起身,著急的找飯吃。
少年見他這般,有點詫異,“活了?”
洛君陽沒有理他,少年遞給他一碗飯,“給,小傻子?!?p> 次日洛君陽不見了,少年找了他許久,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是回家了。
“愿你平安?!?p> “城主,有個人,說,說,說……”仆人慌慌張張,急得說不出話。
“何事如此慌張,慢慢說?!?p> “他說,他是,是是是是小少城主,洛天?!?p> 洛南方一驚,“你再說一遍,他說他是何人?”
“洛,天?!?p> 洛南方扛起大刀就往往走,“好大的膽子,居敢冒充我兒,我今天非得扒了他皮?!?p> 仆人見洛南方扛起大刀,急忙追上去,“城主,他他他……”
仆人摔了一跤,話還沒有說完呢。
大聲喘氣道:“城主,他長得有點像小少城主。你當(dāng)心著點砍,得確認(rèn)一下?!?p> 洛南方來到門口,“娃子,就是你冒充我兒?哼,我兒已逝多年,來之前不打聽打聽,冒充我兒的下場?!?p> 洛南方對自己小兒子逝世多年感到非常痛心,但有些人總是要提他的痛處,時不時冒充他兒。真是該死。
洛君陽抬起頭,緩道:“城主,真是好風(fēng)光。哀民遍野也不舍拿起你的大刀,怎今日就想起舞刀了?”
洛南方連正眼都懶得看洛君陽,不屑笑道:“娃子,現(xiàn)在求饒還來得及?!?p> “城主不妨先砍了,小生再求饒?!?p> 大刀拎起直指洛君陽脖子砍去,恍然間,洛南方看見了洛君陽的臉,好熟悉的面龐。
突然極力收到,自己因收刀過猛后仰倒地。
“城主?!逼腿藛痉龅?。
迅速爬起來,走到洛君陽旁邊,看著洛君陽慘白無力的面龐。
手想觸摸洛君陽的臉,洛君陽意識到了,他撇開了。
“天兒,真的是我的天兒。”
洛南方一把鼻涕一把淚,撲上去抱住洛君陽。緊緊的抱住他,這么多年對兒子的思念的在這個擁抱里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洛君陽沒有推開他,就靜靜地等著他哭完,才問道:“聶星辰在哪?
我要見她?!?p> 洛南方一聽,有點緊張道:“她,不在?!?p> 洛君陽接道:“不在,是死了嗎?”
“沒沒沒,沒死,你阿娘好著呢,就是太思念天兒你了,病了?!?p> “是太思念我病了嗎?”
“是是是,你阿娘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在思念你,已經(jīng)成心病了?!?p> “那兒子現(xiàn)在想去看看她,盡盡這么多年為盡的孝道,可以嗎?”
聶星辰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洛南方為難道:“天兒,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見吧。你阿娘身體不舒服,今日不宜見你。”
“兒子實在是思母心切,一刻也不能延,如若不能,那我便明日再拜訪。
告辭?!?p> 眼見洛君陽要走,洛南方急道:“天兒,這這這,都回家了,還要去哪?
是阿父哪里錯了,回家咱父子倆好好聊?!币娐寰枦]有動靜,洛南方又道,“即刻安排你去見娘親,我兒回家,好不好?”
洛君陽還是沒有動靜。
當(dāng)似乎同意回家了,洛南方開心喚道:“迎少城主回家?!?p> 洛君陽來到了關(guān)押聶星辰的房間,眼前的這個女人,雙手銬著鏈子,頭發(fā)凌亂。真是可憐至極。
洛南方,略顯難過,指了自己頭,“你阿娘,這不好。可能認(rèn)不出你,還會傷害你。天兒,要不改日再來看望?”
“父親請回吧,兒子想和她好好待一會,不要打擾我們?!?p> “天兒,可是……”洛南方真的害怕聶星辰傷害洛君陽,畢竟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還能認(rèn)出兒子。
“父親?!甭寰枂镜?,他執(zhí)意要單獨和聶星辰待著,洛南方本就愧對洛君陽,他的要求他怎可不答應(yīng)。
畢竟那是他兒子。
聶星辰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時而哭時而笑。瘋瘋癲癲,有時又唱著曲,一會又哭鬧起來,再一會,眼神殺氣騰騰,像極了吃人的狼。
洛君陽蹲下,“我阿姐在哪?”聶星辰看見了洛君陽,笑呵呵的,招手叫他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