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最后一名男子
人間事情暫時不予理會,王林吃驚地看著這個木盒。
灰霧中的木盒載浮載沉,自行吸收著這團(tuán)灰霧。
“...”
觀察良久,王林確信這個木盒依舊在緩緩吸收這團(tuán)灰霧。
房間大的這團(tuán)灰霧隨著木盒不停吸收,開始肉眼難查地縮小。
一絲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從他腦海出現(xiàn),且不停被放大。
“這個木盒不會一直吸收灰霧吧?灰霧若被它吸光了,我怎么辦?”
王林抓住木盒仔細(xì)看了看,烏黑木盒似乎更黑了點,傳出的祥和氣息好像更濃郁了一點。
“這到底是寶物,還是雞肋?”
“就這么大的木盒,能吸收多少灰霧?”
本想將木盒丟到灰霧外的黑暗中,想了想還是任由它吸收灰霧。
他倒想看看,這個木盒最終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將視線從木盒上移開,他開始感應(yīng)自己的身體。
嘿!
這次收獲不算小。
雖然沒有獲得情緒,但是吃了一個,不,基本可以算是兩個小護(hù)士,他能感應(yīng)到身體內(nèi)澎湃的能量。
張嘴吐出的“小王林”也凝練了許多。
略一沉思后,王林忽然伸直手臂,將整條胳膊咬下來。
“嗬!嗬!嗬!”
潮水般的疼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徹底將他淹沒。
王林抖若篩糠,痛得大聲冷笑,靈魂就像被放于烈火上炙烤。
過了許久,新的手臂總算生長出來,這種難忍的痛楚才緩緩?fù)巳ァ?p> 和一寸大小的“小王林”不同,他新制造的“中王林”身高近20厘米,就和木盒中那個小孩一樣高。
意念感應(yīng)起“中王林”后,他總算能看到眼前灰霧,還有自己死鬼般的外貌。
“好別扭!一個大男人穿著緊身白裙,披頭散發(fā)地扮女人不說,唏噓腿毛的腳上硬是擠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沒想到死人眼睛會是這么奇特,嘖嘖,這全身皮膚就像打了幾層粉底一樣!”
一個字形容,丑。
兩個字的話,別扭。
“中王林”再細(xì)看“小王林”,發(fā)現(xiàn)其只是一個人體外形而已,臉上沒有五官,披散著一頭黑色長發(fā),挺嚇人的。
“難怪‘小王林’看不到也聽不到,只能感應(yīng)。”
收回意念,王林仔細(xì)觀察“中王林”,差不多是“小王林”的放大版,不過多出了五官。
光溜溜的長發(fā)小屁孩一個。
“該取個名字了,叫他們什么好呢?”
看著他們無意識地圍著他飛舞,既然“小王林”沒有五官,那就叫“白板”好了。
“中王林”么...王林面色古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幾眼,就叫“幺雞”好了。
白板雖然體型小,他蘊含的能量并不比幺雞少,因為沒有五官所以感應(yīng)能量和王林差不多,非幺雞所能及。
幺雞有五官,即使感應(yīng)能力差,卻也不可或缺。
要不要再制造一個幺雞出來?哪怕是白板也行。
王林一咬牙狠下心來,咔嚓一嘴將手指咬掉,奇怪的是這截手指只能化成能量,再也制造不出白板了。
不信邪地咬掉一只手,痛得亂吼也依舊如此。
這是什么道理?
怔怔思索一陣,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
就像貞子一樣,將他嚇?biāo)浪矔?,這應(yīng)該就是規(guī)則。
規(guī)則不可能讓他制造“小王林”軍團(tuán)的,這不是明擺著作弊嗎。
有點意思!
王林感覺隱隱觸摸到規(guī)則邊緣。
第一點,嚇人獲得情緒,不能將人嚇?biāo)馈?p> 第二點,身外化身數(shù)量可能就是兩個。
第三點,吞噬同類確實能讓身體凝實,或者形容為強(qiáng)大。
此外還有一點,就像那個小木盒、裙子、高跟鞋一樣,人間有一些特殊物品可以被利用。
總結(jié)完畢后,王林又回想起那個小孩臨死前喊了一句,什么“靈人”,這是什么意思?
他應(yīng)該是知道我的!
反方向推測,就是他見過別的“靈人”?
那兩個小護(hù)士算不算“靈人”?
為何她們沒有神智,出于本能的行動更像野獸。
“靈人”變成厲鬼有沒有問題?
還有許多秘密要解開,尋找同類的路線還得走下去,和獲得情緒一樣成為主要任務(wù)。
這次和小護(hù)士互相撕咬可以看成是第一次對戰(zhàn),頭部應(yīng)該是要害,下次對戰(zhàn)時必須注意。
打開小木盒,將白板和幺雞放在盒子里,看看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做完這些王林開始有計劃的鍛煉起來。
別的鍛煉方法他不懂,但至少可以讓靈魂承受痛苦的能力提升。
方法很簡單,盡情撕咬自己,不死亡就行。
灰色霧團(tuán)里開始不停發(fā)出各種慘叫。
*
查斯理很忙,因為他有個特制小羅盤。
和風(fēng)水羅盤不同,他的羅盤沒有天池,只有五行八卦和十二時辰。
羅盤沒有外盤,僅巴掌大小。
說白了,別人看羅盤進(jìn)行風(fēng)水推演等等賺錢,他只看些負(fù)磁場的東西。
收起羅盤,查斯理嘆口氣吩咐道:“前面人行天橋右轉(zhuǎn),那里有個露天停車場。”
王雅詩按照指示,將車停好。
“呆在車?yán)飫e動?!?p> 查斯理正要下車,王雅詩忙轉(zhuǎn)身喊道:“探長,讓我跟您一起吧!您不是說我是接班人嗎?”
“不行,太危險了!”查斯理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這次面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厲鬼,會出人命的!”
“如果害怕就退縮,我能成為您的接班人嗎?我想做得比您更好!”
王雅詩的眼中滿是堅定,但查斯理看都不看她一眼,這鬼丫頭不過是追求刺激罷了。
“你回去將我辦公桌右下角第三個抽屜里,放的一個黃色木盒子拿來,速度要快!”
看到王雅詩不情愿地將車開走,查斯理從兜里摸出一把漆黑的手槍,大步向“天堂醫(yī)院”走去。
就在剛才汽車轉(zhuǎn)彎時,他就看到一輛車停在這里。
鬼固然可怕,但沒什么智慧。
相比之下,人更可怕。
這把雖說是老槍,可火力夠猛,哪怕是鬼也能打出幾個窟窿。
查斯理的目標(biāo)肯定不是鬼,而是人。
所以他走到醫(yī)院大門口時,就換上了另外一個彈夾,彈夾里都是橡皮子彈。
汽車?yán)餂]人,排煙管和引擎蓋還是熱的,看來那些人剛進(jìn)去沒多久。
隨手將定位器貼在車底盤,他才不相信這些人開車出來,不換一塊車牌號。
從風(fēng)衣內(nèi)兜里掏出一副偽裝成墨鏡的夜視儀,查斯理還有時間抽上一支煙,彈去帽子上的灰塵,看看手腕上的電子機(jī)械表。
再有10分鐘,就到早上6點。
嗯,一樓對開四扇玻璃門被鎖鏈鎖住,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臨街窗戶的防盜網(wǎng)都是完整的。
“這些人害怕暴露?”
二樓左側(cè)外墻的排水管道處,有一扇半開著的窗戶,右側(cè)的管道上窗子關(guān)閉著,都沒有玻璃。
玩心理暗示?
只怕是兩邊的窗子都埋伏的有人吧。
假設(shè)汽車?yán)镒?個人,二樓一邊把守一個,那么樓梯間處最少會有一個警戒。
最后的一人應(yīng)該前往...負(fù)一樓!
5點55分,查斯理將還未熄滅的煙頭丟在車頂上,大步向一樓防盜網(wǎng)走去。
“50來歲了,爬管道是不可能的,不然陪你們好好玩玩?!?p> 掏出一把小鉗子,也不知是什么金屬做的,輕微的咯嘣聲中,就將一樓藥房的防盜網(wǎng)剪下一大塊來。
輕手輕腳地鉆進(jìn)去,查斯理微微齜牙,老腰酸疼。
之所以選擇一樓藥房,就因為距離他最近,沒別的意思。
摸出強(qiáng)磁電擊器,這玩意兒可是30萬伏,幾秒鐘就能讓人昏迷過去。
藥房耷拉的后門處,有一名男子正一臉警惕地看向臺階。
男子身材高大,硬來的話還不知道干不干得過。
慢慢將電擊器的探針靠近男子的后脖子,查斯理嘴角微微彎起弧度,冷不丁地按下電擊按鈕。
“滋滋~!”
魁梧男子連驚呼聲都沒傳出,身子一陣激烈搖擺后,小寸頭上冒出股股黑煙,傳來刺鼻的焦臭味道。
嘿嘿!
查斯理無聲一笑,接住摔倒的男子,將他輕輕放在地上。
不對,一樓到二樓的轉(zhuǎn)角臺上,怎么還站著一名男子?
來不及將地上的男子反綁,查斯理趁那名男子轉(zhuǎn)過頭來之前,忙摘掉軟呢帽,站在被放倒的男子位置上。
“什么事?”
一樓透入的燈光比較昏暗,而查斯理背對著光,那名男子看不大清楚,見查斯理身體晃動便小聲問道。
用手指了指地上男子,查理斯招了招手,還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那男子走過來伸長脖子向倒地男子看去,只覺得脖子悠地一陣強(qiáng)烈刺痛,整個頭皮如炸開般,全身骨頭都在拼命顫抖。
又放倒一個!
將兩名男子反綁住后,脫掉他們帶點酸味的襪子塞進(jìn)他們嘴巴里,查斯理拾起地上的帽子彈去灰塵,悄悄向二樓摸去。
“玩手機(jī)?”
樓梯間在大樓右側(cè),查斯理剛上到轉(zhuǎn)角臺,就發(fā)現(xiàn)一名男子蹲在地上,關(guān)掉聲音刷抖音。
“辛苦了!”
查斯理拍著這名陌生男子的肩膀,在他茫然抬頭之際,一陣藍(lán)幽幽的電光從他脖子處閃現(xiàn)。
陌生男子瞪大了眼抽搐個不停,身上發(fā)出一股焦臭味后軟軟倒地。
“誰?”
過道另一端傳來驚疑聲,查斯理還想招手時,就看到最后那名男子果斷地從懷里掏出手槍,向他這邊瞄準(zhǔn)。
我去!
來不及將地上男子抓起來當(dāng)盾牌,查斯理堪堪一個懶驢打滾翻過去,就聽見“啪!”的一聲響,身后墻壁上同時傳來“奪!”的一聲。
飛濺的水泥沫子刮在臉上生痛。
查斯理揚手好似丟出什么,嘴里大喊一聲:“炸彈!”
對面的男子嚇得硬是從窗戶里跳了下去,嘴里哇哇亂叫。
狗屁的炸彈,什么都沒有。
他飛快跑到對面窗戶邊,喘著氣抬手就是“啪!啪!”幾槍一頓亂射。
不知躲在哪里的男子,居然嚇得從一個陰影處跳出來還擊,趁查斯理躲閃時向門口停放的那輛汽車飛奔而去。
查斯理再胡亂開幾槍,滿臉遺憾地看著男子開車溜掉。
將手槍里的橡皮子彈夾褪出,查斯理掏出另外一個彈夾裝上,冷笑著向樓梯間大步走去。
“有點意思,來會會這真正的最后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