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雨停,儀琳也離開了閃動,尋找起了恒山的隊(duì)伍。
而田伯光也本能的感覺到,在靠近儀琳的時候,自己意識混沌的情況會有所減輕。
在加上現(xiàn)在記憶混亂,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田伯光也就跟在了儀琳身邊。
儀琳雖然是個尼姑,但同樣也是位少女。
耐不住寂寞的儀琳,走著走著,便跟田伯光閑聊了起來。
“大鳥,大鳥,你會飛么,你那對翅膀看著好破啊?!?p> “大鳥,一會見到我們恒山師姐的時候,可千萬不要說話?!?p> “以師姐跟師傅的性子,會直接把你當(dāng)成妖怪殺掉的。”
言語之間,儀琳也迅速的跟田伯光熟絡(luò)了起來,交談起來更是口無遮攔,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田伯光就被迫的記住了恒山派所有女弟子的內(nèi)衣顏色。
可以說此時的儀琳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對田伯光的戒心,全然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田伯光還流著口水要吃掉自己的事情。
“還有多遠(yuǎn)?!?p> 聽著儀琳第四次的講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田伯光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還有多遠(yuǎn),我也不太清楚?!?p> “當(dāng)時突降暴雨,直接導(dǎo)致了山塌,將我跟師姐們分開了?!?p> “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師姐她們在那里。”
“不過應(yīng)該沒有走遠(yuǎn)?!?p> 儀琳聽著田伯光的話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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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陪我清點(diǎn)一下東西,看看都少了什么?!?p> 寧采臣看著被泥石流吞沒的那輛馬車,開口對著勞德諾喊道。
“小師叔,帳篷跟被褥還在,但干糧全都放在那輛馬車上了,還又鍋碗什么的,也都在那輛車上了。”
勞德諾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剩余的那輛馬車,開口對著寧采臣說道。
“爹爹跟大師兄,也被沖散了,舅舅,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岳靈珊這個時候也開口對著寧采臣問道。
“剛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泥濘,說不定會有第二次山塌?!?p> “就算是跟令狐還有師兄走散了,我們也不能留在原地?!?p> “邵文,老二,既然干糧都沒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用要了?!?p> “把那兩匹馬牽著,我們先離開離開這。”
寧采臣思索了一下,開口對著說道褚邵文跟勞德諾吩咐道。
‘令狐被泥石流沖散,只是普通的意外?!?p> ‘老岳作為先天高手,應(yīng)該也有能力掙脫,現(xiàn)在找不到了,應(yīng)該是借機(jī)離開了?!?p> ‘因?yàn)閯诘轮Z這個二五仔么?!?p> ‘現(xiàn)在這里還剩下,我,靈珊,邵文,老二,四個人?!?p> ‘如果老二這個二五仔突然起了殺心,理論上我們?nèi)耸谴虿贿^的。’
‘要先跟令狐匯合才行,我可不想因?yàn)檫@個二五仔,暴露些什么?!?p> ‘實(shí)在不行,就先手陰死這個二五仔好了?!?p> 寧采臣這樣想著,看著勞德諾的眼神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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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p> 羅人杰艱難的喘息著,額頭燙的嚇人,眼前也隱約的出現(xiàn)了充盈。
后天巔峰的武者,身強(qiáng)體壯,像風(fēng)寒這種小病幾乎是不會染上的。
然而當(dāng)天,田伯光那一擊,擊碎了羅人杰的勇氣。
因?yàn)檗k事不利,不敢會青城派的羅人杰,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拼命的奔走了起來。
長時間的趕路,讓羅人杰的內(nèi)力虧空,身體也疲倦到了頂點(diǎn)。
這樣虛弱的羅人杰,也就此染上了風(fēng)寒。
現(xiàn)如今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澆透,發(fā)起來高燒。
此時的羅人杰,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安穩(wěn)的睡一覺,便是羅人杰最大的愿望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羅人杰,最終在一個還殘留著些許溫度的洞中停了下來。
就在羅人杰躺在地上,打算閉上雙眼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
一樣?xùn)|西映入了羅人杰的眼中。
羅人杰在也睡不著了。
那是一根羽毛,一根青色的大約巴掌長短的只有單面的羽毛。
這種奇特的羽毛,羅人杰只見過一次。
羅人杰一輩子都忘不掉,這根羽毛的主人。
那是完全異化之后,田伯光羽翼上的羽毛。
“它在這里,它在這里,它就在這附近?!?p> “我都這樣了,為什么,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p> 羅人杰看著那根羽毛,情緒完全的崩潰了。
雙拳對著羽毛所在的地面,拼命的捶打著,直到手指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彎曲,羅人杰這才停了下來。
“為什么,我只是不想死,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啊?!?p> 倒在地上的羅人杰,雙臂抱著自己的大腿,痛哭了起來。
曾經(jīng)的青城四秀,新一代的后起之秀,羅人杰。
此時卻在一處洞穴中,抱著自己的雙腿,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失聲痛哭。
這種事情,就算是說出去,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卻真實(shí)的發(fā)生了。
流著眼淚的羅人杰,回想著自己最近的遭遇。
先是師兄弟被殺,之后疲于奔命染上了風(fēng)寒,為了不引起注意,就連大夫都不敢看,吃的東西也是偷來的糟糠。
就連老天都跟自己做對,突然下了暴雨,讓自己發(fā)起了高燒。
現(xiàn)在居然還得知了,那個怪物就在附近。
絕望,恐懼,自我懷疑,這些糟糕的事情擠壓在一起,最終讓羅人杰徹底的失控了。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那個怪物一切都會好的?!?p> “我要?dú)⒘怂?。?p> 癲狂的羅人杰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格外的清醒。
袖子被扯爛撕下,纏繞在手上,讓自己彎曲的手指變成正常的樣子。
接著羅人杰,又將自己的劍,跟自己的手腕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做了了斷吧,我現(xiàn)在不怕你了,不怕你了?!?p> 羅人杰自言自語的大叫著。
只需要糟糕的一天,任何人都有可能變成一個怪物。
而已經(jīng)極度虛弱還發(fā)著高燒的羅人杰,本來所剩無幾的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卻變快了起來,身體似乎也變得有力氣了起來。
這是羅人杰身體的最后一絲潛力,一旦這口怨氣消散,羅人杰怕是會暴斃而亡。
這是羅人杰的天命,給予羅人杰的最后一絲仁慈。
不過若是羅人杰,真的能殺了田伯光,承接了田伯光的天命。
那么在新天命的支撐下,羅人杰說不定還有一線的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