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易晾好衣服回房間的時候看見江立偉還在床上躺著,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太好,就問他怎么了?江立偉說:“肚子有點不舒服。”耿易說;“是昨晚睡覺凍著了?”江立偉說:“沒事,我加了客棧老板的微信,他推薦一個蒼山洱海旅拍一日游給我,我看著挺不錯,已經(jīng)報名了,我們今天坐郵輪,去游洱海。”江迪一聽坐郵輪,興奮得跳來跳去。拿起背包就要出門。江立偉說:“不著急,等下九點鐘會有車來客棧接,我們先去吃個早餐?!?p> 江迪手忙腳亂得刷牙洗臉,然后就一直站在洗手間門口催耿易和江立偉。三人梳洗好后,在客棧對面得一家早餐店隨便吃了份早餐,然后邊回到客棧,坐在沙發(fā)上等。江迪又對那只肥大得藍貓來了興趣,一直在逗它。藍貓膽子小,窩在籠子的最里面,一動不動。
一會來了一輛小面包車停在客棧門口,下來一個又黑又瘦,個子矮小的司機,問了江立偉的名字,便說是來接他們的。耿易他們上了車,司機態(tài)度很好,提醒耿易他們要帶足水,要做好防曬。不到十分鐘,來到一個大型停車場,里面停滿的成排的大巴車。司機帶他們走到一輛白色的大巴車前,一個扛著旗子的女導游接待了他們,說:“今天的行程由我來安排,你們上車,找好位子坐下。”耿易上車發(fā)現(xiàn)里面的位置快滿了,她的江迪坐在一起,江立偉坐在并排的另一邊。早上的早餐,江立偉只吃了兩口油條。耿易問:“你現(xiàn)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江立偉說:“不餓,我先靠著睡一覺?!?p> 陸續(xù)又上來幾個人,車里座位坐滿了,導游通知大家出發(fā)。大巴車在街道行駛了一段路程后,就像洱海駛?cè)ァ9⒁缀徒洗蜷_手機里的電影,戴上耳塞看起電影。江立偉靠在椅子上休息,腹部還是隱隱作痛,想著如果真是胰腺復發(fā),今天早上那兩口油條都是不應該吃得。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睡去。一個多小時后,大巴來到一處碼頭,導游通知大家下車,準備坐郵輪。一群人烏泱泱的一起下車,跟著導游走到碼頭檢票處。大理的紫外線很強,耿易出發(fā)前便把防曬霜厚厚的涂在自己和江迪臉上。導游領到票后帶著大家上了郵輪。
說是郵輪,也就是上下兩層,大概可容納兩百多人。幾個旅行團的人一起上了這個郵輪,耿易他們的團上來的時間晚,二樓和靠窗的座位早被占了,剩下的都是中間的位置,看不到風景。不過大家都不愿坐著,全都起身走到郵輪的兩側(cè)船舷處開始拍照。江迪也坐不住,拉著耿易和江立偉就往外面跑。船舷上到處都是人,耿易他們好不容易找了個空位,趴在欄桿上。
洱海的水很綠,水面寬廣平靜,一眼望去沒有邊際,也許這就是當?shù)厝诵闹械拇蠛?。遠處的蒼山黑沉穩(wěn)健的矗立在那里。空氣可見度很高,從游輪上眺望過去,可以看到山腳下成片的白墻青瓦。江立偉感覺肚子舒服了一些,就摟了江迪靠在船舷上。耿易在一旁給他們拍照,但總是不停地有人在中間走來走去,耿易也跟著不停地舉起手機又放下,好容易瞅準個空檔,連拍了幾張。然后聽到游輪上的廣播,說一樓的大廳有歌舞演出,耿易他們就跟著人群走了進去。里面的一排排圍著的座椅,大約可以坐七八十人,中間有一小塊空地供表演用。然后就有穿著各色民族服裝的人進來跳舞,又有人過來給大家一個個斟茶。演出完畢后,航行的時間正好也快結束了。耿易他們在另一個碼頭下了船,大巴已經(jīng)繞路過來在路邊等候。上車后導游在那通知吃午餐的事宜,耿易問江立偉:“你餓了嗎?”江立偉點點頭。
大巴車開了二十多分鐘,到了一個農(nóng)家小院的門口。下車走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擺了六張桌子,菜都已經(jīng)上齊。大家一窩蜂坐下就開始拿碗盛飯。耿易盛了一碗飯遞給江立偉,江立偉看了一眼說:“我不吃了,肚子還是有點不舒服?!惫⒁子X得不太對勁,問:“你不會是胰腺炎復發(fā)了吧?”江立偉沒有說話,耿易說:“應該不會,這兩天沒吃什么忌口的東西呀?”然后,趕緊給江迪盛飯。旅游的團餐只能湊和填下肚子,耿易和江迪吃完后,就陪著江立偉上大巴車休息。車上的人陸續(xù)回到座位,導游站著車門口說,等下去洱海騎自行車環(huán)行。江迪問:“媽媽,我們可以去騎嗎?”耿易面露難色,她不太會騎自行車,所以她不敢?guī)Ы向T兩人的自行車,現(xiàn)在看江立偉的樣子,肯定是騎不了的,就勸江迪說:“爸爸不太舒服,騎不了車,我又不怎么會騎,不敢?guī)е?,我們就坐大巴車環(huán)游洱海吧?!苯嫌悬c不開心,但看了江立偉一眼,也沒說什么。
人到齊后大巴就開始出發(fā)了,圍著洱海一路環(huán)游,車上的人大都下去騎行,剩下兩三個人和耿易他們一起留在車上。公路環(huán)繞著洱邊,路邊建了很多小型的別墅,有著大大的落地窗,幾乎家家陽臺上都放有網(wǎng)紅的玻璃吊椅。右邊的洱海波光粼粼,像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嵌在蒼山腳下。大巴中途停了一下,讓耿易他們下車在洱海邊拍照。這里人很少,耿易給江立偉和江迪拍了好多個鏡頭。江立偉的臉色看上去還是很暗沉。耿易他們回到車上時,司機說等下去喜洲古鎮(zhèn)。耿易問江立偉:“你現(xiàn)在還不舒服嗎?能過去嗎?”江立偉說:“沒事,現(xiàn)在好些了。”
喜洲古鎮(zhèn)看起來像是大理古城的縮小版,狹窄的巷子里全是旅游團的人。兩邊很多銀鋪,擠滿了挑選銀飾的人。耿易擔心江立偉不舒服,就一路拉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江迪緊緊地跟在他們后面。兜了一圈之后,耿易覺得除了建筑有些古老之外,沒有什么其它的特色。賣得也是各地旅游景點都有的小紀念品,就帶著他倆直接回到大巴車上休息。車上其他的人倒很是興奮,不知道買了些什么,大包小包的提上車來,個個手里都拿著一種叫做“喜洲粑粑”的餅吃著。耿易瞄了一眼,跟老家的燒餅差不多,也沒有興趣去買。導游點齊人數(shù)后,一天的行程就結束了,大巴把大家送回大理古城。
大巴車停車的地點離客棧大約要走五分種路程。下車之后,江立偉感覺從肚子到后背呈放射狀疼痛,他心里知道這是胰腺炎復發(fā)。他就搭著耿易的肩膀往前走,江迪拽著耿易的衣角,快速跟著他們。耿易回頭對江迪說:“江迪,你要跟緊我,人太多了,我們先回客棧,等下出來吃晚飯?!苯馅s緊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