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你們有什么風險?”我真不明白執(zhí)令和修山是干嘛的。
“我簡單跟你解釋下吧,你應該能聽懂,你呢,只要負責尋龍點穴,找到阻斷或是影響了龍脈運行的古墓,然后把詳細的位置告訴修山,接下來遷墳及修繕山脈的事情就是修山的活了?!标愞鞭闭f完,看了我一眼,這丫頭是不是把我當白癡了,這我能聽不懂嗎?還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你執(zhí)令干嘛?”
“執(zhí)令,所執(zhí)的是修山令,這令牌是門派代代傳下來的,也就是行走江湖,修山的一個憑證,有了這個修山令,修山才正當,才能得到其他江湖人的認可。你知道的,無論是你在走訪各大山脈之時,又或是修山在遷墳之時,都有可能遇到極大的危險,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不管是與江湖人打交道,還是清除墳墓里可能存在的各種機關(guān)或者蛇蟲鼠蟻,都是我的任務?!标愞鞭彼菩Ψ切Φ姆磫栁遥骸霸趺礃??與我們比起來,你還覺得你的任務重嗎?”
我摸了摸鼻子,要是這么算起來,我就是挑著擔子四處賒刀放讖,累是累一點,但安全很多。
執(zhí)令竟然要和其他江湖人打交道,還要排除所有的危險,確保掌眼和修山的安全。
那修山就是個苦力活了,遷墳這事要賣大力氣的,那如果只有石頭一人,怎么可能完成?估計他也不干。
“這職能是分得很開,分工也很明確,但實際操作起來,往往都要一起面對,就好比遷墳這事,你讓石頭一人去干,他干得了嗎?他會心甘情愿嗎?即便他可以,那效率呢?按我的理解,這修山跟倒斗差不多,可能還要比倒斗復雜一些,時間上也是要速戰(zhàn)速決的,一個墳你弄個十天半個月,只怕早被人發(fā)現(xiàn)了,人家一舉報,把你當盜墓賊給抓進去關(guān)?!?p> “也是,據(jù)我所知,我爺爺和你爺爺,還要石方,三人就是一起動手干的,沒有分那么清,畢竟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只可惜啊……”
我知道她想說的是石方監(jiān)守自盜的事。
“再者,你憑什么大包大攬,說我和石頭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嗎?”我也沒藏著掖著,很多女生就是突發(fā)奇想,異想天開,認為這事很刺激很好玩,但經(jīng)常就是三分鐘熱度,一旦受挫了或者吃點虧了,就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了。
“要不咱們練練?”陳薇薇玩味的上下打量著我。
“你練武的,我跟你比劃個毛線!再說了,你要對付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江湖上的人,可能是窮兇極致的盜墓賊,也可能是毒蛇猛獸,還有可能是那些看不見,解釋不清楚的東西,最主要的一點是,你別以為你有一把寶劍就能走遍江湖,你要知道那些不法分子很可能有槍的,有句老話叫,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還沒開始,你就畏首畏尾的,找這么多借口,我就問你一句話,這活你干不干?你別急著回答,認真想想,特別是想想你爺爺?!标愞鞭庇悬c急了。
我壓根也沒想干這活啊,吃力不討好!
連最起碼的動力都沒有。
同樣是挖墳,不管墓里出不出東西,那盜墓的好歹還有個盼頭,真出東西了,可能干一票就一輩子都不用干了。
那我們呢?
哪怕是出了最好的東西,那也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關(guān)鍵我們還要自費,還要干得累死累活的,關(guān)鍵還頂著巨大的風險。
我就像問她,圖啥?
信念嗎?傳承嗎?
老一輩的人很單純,想法很簡單,也很執(zhí)著。
但現(xiàn)在的人,特別是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本事沒他們高,心性沒他們穩(wěn)重,真擔得起來嗎?
“要不然這樣?咱們也別賒刀放讖了,也不要執(zhí)令和修山了,咱們就去找這些古墓,一旦找到,不管這墓大小,我們能不能遷墳,我們都上報考古隊,讓考古隊發(fā)掘,怎么樣?這樣既沒有風險,也不用那么多事?!?p> 我剛說完,就瞅見了陳薇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傻子!
“你好好再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還有一點,即便你不想干這活,我也會找其他人接替你們,把這件事情傳承下去?!标愞鞭闭玖似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你先回去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吧?!?p> 見其轉(zhuǎn)身,我瞇起了眼睛。
我和她,還有石頭也沒認識多久。
一起干這個事,最主要的是信任。
我爺爺他們結(jié)義三兄弟能夠做得下來,他們是經(jīng)過重重考驗,甚至是過命的交情,彼此間,無比的信任。
但后來石方還是背叛了他們兩。
那如果我們現(xiàn)在貿(mào)貿(mào)然組團去干這個事,萬一哪一個被抓住,只怕都不用審,就把另外兩個給供出來了。
我看向四周,這女人就把我扔在這邊了,我大老遠過來,也不說請我吃頓飯。
我在泉城也沒有其他朋友,除了林三奇。
他這幾天忙壞了,也不好再去打攪他。
我環(huán)顧公園四周,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孤獨。
爺爺過世了,還沒來得及感受寂寞,就出來了個石爺爺。
僅僅過去一周,這石爺爺也走了。
林三奇,石頭,還有這陳薇薇,即便算得上朋友,那也只是點頭之交,畢竟才認識沒多久,沒什么交情。
爺爺輩的交情繼承不下來的。
“算了,回家吧?!蔽覈@了口氣,站了起來,準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口袋里的手機猛然抖動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
“林三奇?”我心里嘀咕,怎么我都沒想去打攪他,他怎么就打來電話了。
我接了起來:“喂,三奇叔,怎么啦?”
等了三十秒,對方?jīng)]有應答。
我微微皺眉,莫非是對方誤撥了?有時候手機放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到回撥鍵,直接把通話記錄里最近的那一個號碼回撥過去。
“喂,三奇叔?你是不是誤撥電話了?”我對著電話,又繼續(xù)問了一句。
但對方依舊沒有回答。
“肯定是誤撥了?!蔽抑苯影央娫拻斓簟?p> 掛完之后,我再回撥過去。
響了幾聲之后,對方接了起來。
我先開口:“三奇叔,剛才您可能是誤撥我電話了,我叫您好幾次都沒回我,所以我掛掉了,又重新?lián)苓^來了,沒其他事了,我辦完事情了,準備回南縣了,有空到我家做客啊。”
我一口氣說完,但等了片刻,對方也沒有回答我。
“什么情況?”我有些疑惑了,如果他打過來是誤撥,那我掛掉再回撥過去,肯定是他接的了,那他為什么不說話?
莫非是誤接嗎?
這誤撥有可能,誤接幾乎不可能。
我有些擔心了,我把電話掛掉,再次撥了過去。
又是響了幾聲之后,對方又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