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死?!睕]等南山鬼母出聲,石方的雙手就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我原本就不能控制身軀,整個身軀直直的躺在沙發(fā)上,被其掐個正著。
“?。 蔽冶灸艿暮傲顺鰜?,這是我的聲音。
“該死的東西,竟然直接動手了?!边@是南山鬼母的聲音,也是從我的口中發(fā)出的。
就是如此詭異,同一張嘴,相繼發(fā)出的卻是兩個人的聲音,一男一女。
“你以為隔個兩三百公里,我就無能為力嗎?哈哈,你錯了。”南山鬼母繼續(xù)說道:“兒啊,你以前在南縣老家,靠近南山,那都是為娘的領地,有娘保護你,你自然不用親自動手,但此刻情況不一樣了,為娘不再壓制你的實力了,你覺醒吧。”
一語出,我似乎明白了她說的意思。
她說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胎記,鬼母護子。
之前爺爺給我紋了南山鬼母的紋身,又認了南山鬼母為義母,那是想借助南山鬼母的力量來壓制胎記,封印其實力。
同時也是為了封印雙瞳中的重瞳。
如今南山鬼母的意思是她既然不能保護我了,那就特地放開對胎記的封印,讓胎記發(fā)揮威力,讓我自救。
石方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非常的困難,一陣陣的窒息感傳來。
南山鬼母剛剛說完。
嗡的一聲。
從我的雙眼迸發(fā)出一道綠色的光芒。
“什么?”石方顯然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我感覺似乎有人控制了我的身軀。
我的兩只手舉起,也掐住了石方的脖子。
猛然一用力,整個身軀撐直了起來。
撲通一聲,反客為主。
石方所奪舍的身軀被我反撲倒,摁在了地上。
“就憑你這只死鬼,你也配打這具身軀的主意?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很好吃才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嚇了一跳,這是我的聲音,但卻不是我發(fā)出的。
我知道這肯定是那個胎記發(fā)出的聲音。
胎記與生俱來,他與我共體,聲音自然也是共用的。
下一刻,只見我的嘴巴張開,猛然一吸。
石方的臉上綠光化為流光,朝著我的嘴里飄了進來。
我的身軀大口的吞噬著這些綠光,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興奮和快意,如同吸氧一樣。
那種感覺仿佛于置身氧吧,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每個毛孔都在大口吞噬著氧氣。
沒錯,就是這種快意。
我每吸一口,石方的臉色就淡下去一分。
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吸收了他的什么,但只怕我再吸下去,他就要沒了。
“伍一,你醒醒啊,我是你石爺爺,你不能吃我,不要吃我啊。”石方大聲哀嚎,苦苦懇求于我。
我很想放過他,但此時這具身軀已經(jīng)不受我控制。
就在這時,身后一道身影騰起,一把抱住了我的身軀,并且大喊道:“快跑,爺爺快跑?!?p> 我一驚,原來石頭醒了。
石頭人高馬大,一把將我的身軀抱了起來,死死的抱住。
胎記小鬼的力量也無比的強大,它一直想掙脫開石頭的鉗制。
“伍一,你醒醒,你醒醒啊?!笔^在我的耳邊大吼:“那是我爺爺,你放過他啊,當我求你了?!?p> 我很無助,確實無能為力。
“爺爺,跑,快跑啊。”石頭對著地上的石方大吼道。
石方操控著林三奇的身軀一骨碌爬了起來,打開房門,奪門而出。
石方已經(jīng)跑遠,石頭卻依舊死死的抱住我,他全身繃足了力氣,同樣的,我的身軀也繃得緊緊的,雖然不是我控制的。
喔喔喔!
不知道從哪來傳來了一陣雞鳴。
我眼里的綠光瞬間內斂,我全身卸力,整個身軀突然軟了下來。
石頭也瞬間放松了一些,他將我的身軀放在了沙發(fā)上。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我的知覺在慢慢復蘇,對于整個身軀的控制也在一點點的重拾。
先是四肢,然后是全身。
我大汗淋漓,石頭也狼狽不堪。
由于用力過猛,此時他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石頭……”我出聲喊他:“剛才我的身軀不受我控制,那個不是我?!?p> “我知道?!笔^大口喘息,說道:“其實我早就醒了,我也都聽見了,我爺爺一錯再錯,已經(jīng)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他竟然連三奇叔都害了。”
“那你干嘛還救他?”我反問他。
“如果換成是你爺爺,你會不會救?”他看著我的眼睛,反問我。
是啊,要是換成我爺爺,我也肯定會救。
人都是自私的,他和我的處境一樣。
我們都是孤兒,都是由各自的爺爺撿回來并且養(yǎng)大的。
說白了,那就是唯一的親人,哪怕是一命換一命,拿我的命換我爺爺?shù)拿?,我也會同意?p> 石頭肯定也會同意。
果然,石頭喘息兩口說道:“我爺爺?shù)淖镞^,我替他扛,我的命是他給的,沒有他撿了我,并且把我養(yǎng)大,我現(xiàn)在也不可能在這里?!?p> “石頭,我能理解他,換成是我,我也會救,只是……”我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只是救他一命容易,但是救了他之后,他會害更多的人啊,別的不說,三奇叔,他最得意的門生都下得去手,那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遭他毒手的人。”
石頭瞪大眼睛,眼里流露出驚訝,顯然剛才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那我該怎么辦?”
“找到你爺爺,哪怕不殺他,那也要把他控制起來,讓他不能出去害人?!?p> “對對對,你說得對。”石頭連連點頭,說道:“剛才因為你的身軀不受控制了,再吸下去,我爺爺就魂飛魄散了,所以我只能放他走,那現(xiàn)在你也得想辦法,保持自我,如果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那你和三奇叔有什么分別?”
我點了點頭,石頭說得沒錯。
這胎記在危難的時候解開封印以自保,但我不能被他奪舍了。
“我這段時間得回南縣,特別是南山,只要在南山鬼母的領地之內,這胎記就被封印住了,不敢對我不利?!?p> “那三奇叔!”
“自然要追查,但我估計,三奇叔是活不了了。”
說完,我與石頭對視一眼,石頭眼里透出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