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gè)皇宮都炸開了鍋。
聽說皇后娘娘瘋了,雖然說林香在別人眼里本來就不正常。但這次瘋得有點(diǎn)厲害了。
皇后娘娘披頭散發(fā),拿著一把帶血的長刀,從攝政王府一步步走回宮里,回到棲梧宮。面色蒼白,猶如鬼魅。
當(dāng)然,比這更嚴(yán)重的事,就是皇后娘娘離開攝政王府后,攝政王荀淵終于憋不住,反了。
還好小皇帝有先見之明,早有防備,派兵將攝政王府圍了個(gè)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企圖一舉殲滅亂黨荀淵,可荀淵到底還是荀淵,怎么可能任人宰割呢?
荀淵只是帶了十幾個(gè)人,浴血奮戰(zhàn),殺出重圍,天還沒亮就逃出了皇城。
小皇帝自然不會(huì)放過他,派了一大批人馬緊追不舍,并下了死令: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朱雀虎符已經(jīng)到手了,四塊兵符盡歸荀戎之手,自然容不下他這個(gè)皇叔了,他想要荀淵的命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大早,夕顏正聲情并茂地給林香講荀淵謀反的事,而林香只是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發(fā)呆。
夕顏:“娘娘,你有在聽嗎?”
林香:“收拾收拾,我要去重霄殿?!?p> 夕顏:“???這……你這是要去求皇上放過王爺嗎?這是不可能的!”
林香一陣無語后才道:“誒……荀淵是沒指望了,換個(gè)大腿抱抱不行么?就穿那套黑色燙金的吧?!?p> 夕顏:“不用穿這么華麗吧……”
夕顏沒想到,林香收拾收拾還真驚艷。
一身黑色燙金華服,頭戴鳳冠,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看著就威嚴(yán)而貴氣,看著看著,就真的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氣質(zhì)了,反正就是誰都惹不起的模樣。
這次林香沒有親自走到重霄殿,而是乘坐鳳攆,身后跟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浩浩蕩蕩地去到重霄殿的。
正好看到司空長醉從重霄殿出來,夕顏看到司空長醉臉就紅了,低著頭玩自己的衣角。
司空長醉朝林香恭恭敬敬地行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p> 林香頷首:“司空道長,別來無恙啊。”
林香后面這個(gè)別來無恙,讓人聽起來多多少少有些陰陽怪氣。
司空長醉把手?jǐn)n在唇邊,干咳了幾聲,瞟了眼夕顏便匆匆離開了。
林香熟門熟路地走到了荀戎的寢殿,荀戎剛下早朝,一身龍袍還未換下,他看到林香也不覺得驚訝,只是瞇著眼睛從頭到腳地審視了林香一番,才一臉溫和地笑道:“香兒,過來?!?p> 林香便聽話地走了過去,荀戎牽起林香的手,看她沒有掙脫,荀戎才繼續(xù)說道:“荀淵逃了,這可怎么辦?”
林香:“皇上會(huì)放過他嗎?不會(huì)吧?他逃不了的?!?p> 荀戎道:“我自然不會(huì)讓他逃,我把他的路都堵死了,哦,不對(duì),我還特地給他留了一條路,那條路只能去往靖國,我已經(jīng)把荀淵謀反出逃荀國的消息放出去了。靖國三皇子靖畏可是死在了我大荀,還有那戰(zhàn)死的五皇子……為了兩國體面自然一時(shí)半會(huì)兒不會(huì)開戰(zhàn),但怎么著都得有人去償命。你說是吧,香兒?”
林香點(diǎn)點(diǎn)頭,無奈道:“我還是殺不了他……荀戎,幫我,我要荀淵的項(xiàng)上人頭。還有,我要做荀國的皇后!”
荀戎:“香兒,你一直都是我的皇后?!?p> 林香:“那你就要給我皇后該有的尊貴。”
荀戎:“好,荀淵不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p> 林香:“等你把荀淵的人頭送到我面前,我就是你真正的皇后!”
荀戎自然是明白林香什么意思,便道:“好?!?p> 可荀淵的命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一直有荀淵的蹤跡,但就是追不上,仿佛荀淵就是有意吊著他們一樣。
一個(gè)月后,便是太后的壽辰,但宮里并沒有大辦,應(yīng)該說,太后的壽宴從來都沒有大辦過,甚至有點(diǎn)冷清,向來都只是荀戎過去吃頓飯。
只是這次,多了個(gè)人,荀戎牽著林香的手,從重霄殿一路走去了慈恩殿。
整個(gè)慈恩殿都是冷冷清清的,一點(diǎn)壽宴的氛圍都沒有。
這是林香第一次見到太后娘娘和荀音長公主,跟預(yù)想中的很不一樣。
太后娘娘眉目清淡祥和,是個(gè)溫柔的女子,歲月只是在她眼角留了幾條淺淺的細(xì)紋,著一身月白色衣裙,頭發(fā)只是簡單的挽了個(gè)發(fā)髻。
荀音長公主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卻又不失端莊優(yōu)雅,這倒是與傳聞中的瘋癲大相庭徑。
可太后娘娘見到林香卻整個(gè)人都愣住了,癡癡地看了林香半晌,最后竟走到林香面前,牽起林香的手,低低喚了聲:“蘭香啊……”說著眼里就冒了霧氣。
直到林香反問道:“蘭香?”
太后娘娘才回過神來,松開林香的手,隨手抹了下眼角,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歉意。
林香便沒有再說什么了。
荀戎這才開口道:“母后,這是兒子的皇后,林香?!?p> 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原來是林香啊……用,用膳吧?!边@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幾乎沒人說話。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了,荀戎突然開口道:“母后,林香她是葉書賀的女兒。”
太后手一抖,剛夾起的菜就掉了下去,她只是失神了片刻,又重新把菜夾了起來,道:“嗯,難怪那么像?!?p> 林香很想問像誰,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晚膳用完后,荀戎送上太后壽辰的賀禮,便打算帶林香回去了。
卻被太后叫住了:“戎兒,你就把皇后留下來陪哀家說說話吧。音兒這一整天一聲不吭的,哀家怪憋悶的?!?p> 荀戎想都沒想,便回道:“是,母后,兒子晚點(diǎn)再來接皇后回去?!?p> 等荀戎走后,太后這才過來拉著林香的手,看了又看,道:“太像了,可真真和蘭香長得一樣?!?p> 林香:“母……后,蘭香是誰?”
太后娘娘一臉疑惑,道:“你不知道?”
林香:“不知道?!?p> 太后長長嘆了口氣,道:“蘭香,是哀家的閨中密友,也是……葉書賀的發(fā)妻,你的母親。林香,你跟你的母親長得很像啊?!?p> 林香雖然早已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道:“母……后,您能不能多和我講講我的母親,我從未見過她,也是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太后忍不住抱住了林香,道:“孩子,你的母親很溫柔,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