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爺既然并沒有失血過多,為何現(xiàn)在還昏睡著?”青梅上前幾步查看楚修宜的情況,只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大夫笑了笑,指了指手邊的一個小瓶,回答道:“姑娘不知,老朽見王爺眼下淤青,脈象虛浮,想來王爺這些日子勞累過度,就給他的藥里加了些安神的藥粉,且讓王爺睡一會兒吧,正好借此機會休息一二?!?p> 青梅這才放寬心,打趣大夫道:“你方才的謊話說的也太離譜了。還剜了王爺一塊肉?明明就是個小刀口,若是用上秘制的傷藥,估計過上五六天連傷口都瞧不見了。你撒這種謊,晚公子給王爺換藥時可是一眼就瞧見了?!?p> “姑娘不是說晚公子不懂藥理嗎?”大夫捋了捋胡須,毫不在意的說,“前面幾天,老朽和其他幾位大夫會輪流替王爺換藥,只消告訴小公子說,王爺傷勢過重,需要我們親自換藥。等過幾天,這里用不著老朽了,老朽就告訴他,校場秘制的傷藥可以讓傷口長出新的肉,自然就蒙混過去了?!?p> 青梅無語的看著大夫,心道,他今天是急瘋了才信了你的鬼話,改日他琢磨清楚了,還能信嗎?流了大半天的血?那人還能活著嗎?
不過青梅也沒說什么,露餡就露餡吧,反正目的也達到了。更何況,以晚公子的心性,就算知道了是他們合伙騙他,大概也能理解的。想到這兒,青梅覺得有點愧疚,付晚的性子多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利用他的善良來試探,總覺得不太舒服。
算了,都是為了王爺。青梅自我安慰道。
趙大夫確實是去拿藥了,他的腳有點跛,但也不至于一炷香的路程走上兩個時辰。趙大夫取了藥,又和校場的賬房先生對了這個月的賬,接著給自己沏了壺茶,端著茶杯到自己的草藥田巡查了一圈,而后坐在沙漏旁邊,算著時辰。
等他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眼皮昏昏欲睡的時候,兩個時辰終于到了,他這才站起來抖了抖衣衫,往回走。走也不能走得太快,他的腳程并沒有徐大夫和付莞香說的那么慢,突然讓一個人慢慢走路,倒是有些難為人了。于是,趙大夫只好走一步退兩步,一點一點往襄王府挪。
好巧不巧,付莞香遇見他時,他正在往后退。
徐大夫告訴他,趙大夫年紀不大,是個禿子,而且禿的很有特點。尋常人往往要么整個禿,要么頭頂禿,而趙大夫是左邊禿,右邊有頭發(fā),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他故意剃的。憑著這個特征,付莞香一眼就在沒什么人的路上見到了傳說中的趙大夫。
“趙大夫您……為何見到我就往后退呢?”付莞香疑惑道。
“呃……敢問公子是誰?”盡管提前都已經(jīng)說好了,趙大夫猜出來眼前人的身份,可還是盡職盡責的演戲。
“在下付晚,是經(jīng)徐大夫同意,來替王爺取藥的?!备遁赶阈辛藗€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