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尤其是嶺西。鐵鷹和柳書彥在納蘭渃的地盤住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們再沒見過納蘭渃。只不過,大概是納蘭渃對下人交代了什么,鐵鷹和柳書彥除了不能離開這里以外,生活起居被照顧的很好。最初,柳書彥不滿意于納蘭渃對他們置之不理的態(tài)度,故意刁難來伺候的下人,擺足了他的紈绔樣子。然而結(jié)果卻是,無論他的要求多么無理,底下人都想方設(shè)法滿足了他。
終于還是鐵鷹先心軟了。有一次,柳書彥提了無理要求后,負責(zé)伺候的小姑娘在墻角邊委屈的哭,正好被前來找柳書彥的鐵鷹撞見。鐵鷹問了愿意,覺得柳書彥確實過分了,于是在找柳書彥時提了這件事。柳書彥對著別人心硬,可對著鐵鷹卻沒了脾氣。
柳書彥剛剛當(dāng)著小姑娘的面將屋里的一個花瓶摔了,還沒有人來收拾,鐵鷹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地的狼藉。鐵鷹搖搖頭,蹲下來用手撿著地上的碎片。
柳書彥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趕緊走過去,也不敢硬將人拉起來,只是著急道:“你這是做什么?仔細傷到手?!?p> “怎么會。”鐵鷹無奈的笑道,“又不是大姑娘。成日里舞刀弄槍的手,怎么就容易傷到了?再說了,我回孟都之前不是一直在給你做雜活兒嗎?那會兒就沒見你這么擔(dān)心我?!?p> “小鷹啊,我這些年就做了這么些混賬事,你要給我翻舊賬翻到什么時候?!绷鴷鴱┯懞玫某读顺惰F鷹的衣角,“我以后加倍對你好,你就別再說這些扎我的心了,好不好?”
鐵鷹見不得柳書彥這幅樣子,認命的把手里的瓷器碎片扔到角落,好笑道:“你別這樣子哄我了,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嘛。”
柳書彥這才覺得暢快了,他拉著鐵鷹坐到小桌邊的椅子上,給他剝葡萄吃。一邊剝一邊獻寶似的對鐵鷹道:“給你吃葡萄。按理說啊,這葡萄兩個月前就該沒有了,前日我故意說我要吃,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來這么一盤,你今日來,正好趕上吃。”
鐵鷹就這柳書彥的手吃了一顆葡萄,一點也不酸,反倒是甜的有些發(fā)膩。他聞言也覺得驚奇:“這個時節(jié)竟然也能有這么甜的葡萄?以前襄王府的地窖里會藏些果子冬天吃,只不過每次藏的都要爛一大半,剩下的也沒有這么多汁水?!?p> “是啊,這納蘭渃果真是有辦法。倘若改日能離開這鬼地方,離開前我真要向她請教儲藏果子的辦法。”柳書彥說著,嘴角一挑,他往日想要調(diào)戲鐵鷹兩句時就是這樣的表情,如今鐵鷹一見他這樣子,立刻警鈴大作,覺得他接下來不會說什么好話。
“沒辦法,即便我不喜歡她也還是得虛心求教,誰讓我夫人喜歡吃呢?”
鐵鷹立刻急了,臉紅到了脖子根:“誰是你夫人了,你不要亂說話!”
“哦?”柳書彥挑了挑眉,語氣輕浮,“我只說了我夫人,并沒有說是誰,你怎么就急了?小鷹,你如今對號入座,是想告訴我,你愿意嫁給我,做我夫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