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心中有著萬千的想法,可是這會還是得服服帖帖的。
畢竟拿了人家的人情,就是心有再多的不舒服也得受著啊,就是想要說話,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不是。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p> 張鐵生沒有說的是,這才是沈云飛的原話,所以他才可以那么肯定,羅娟最后的一通電話正是求救電話。
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順理成章,沒有半點突兀的地方,但是要是細細琢磨,又太過巧合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但是沈云飛的身份極其不一般啊,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他根本無法定對方的罪,甚至一句過激的言語都不行,其次便是,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這會他還這么糾結,不過是因為心中的執(zhí)著罷了,事實上,上層早就命令停止了。
現(xiàn)在他想通過李清華之手,重啟。
不過這些話顯然是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出于愧疚,他對李清華也算是交心底了。
李清華唏噓一聲:“沈云飛是社會名流,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和羅娟扯上關系吧?”
在他看來,沈云飛是那種真正的權貴人士,是出身于上層的,接觸的都是些高端的東西,可是羅娟呢,不過是一個披了城市衣服的潑辣女子罷了,兩個人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甚至可以說不是一個世界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沈云飛怎么可能會跟羅娟扯上聯(lián)系,就是算是有,他也不可能會涉案啊,頂多就是知情不報?誰知道呢,反正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我們查到,羅娟旗下有一棟與她身價不菲的樓房,正是在湯品一塵,雖然不是什么中心地區(qū),卻也需要很大的一筆錢才能盤下來,而根據(jù)調查,這房子,是沈云飛給她的?!?p> “哦?”
李清華驚疑一聲,隨即仿若意識了什么,看樣子還是自己太年輕了啊。
“還有,就是在羅娟死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她的一個外來賬戶里面不斷有錢存入,而這筆錢,很有可能就是來自……”
“沈云飛?”
“沒錯,于是我們順著這條線調查,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事情,結果如我們所料,羅娟正是沈云飛的情人,于是我們再次找上他,這一次沈云飛供認不諱,但是也要求我們保密,不可泄密。”
李清華點點頭,也是,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沈云飛好像還有家室的,要是被爆出出軌啥的,怕是湯品一塵的位置都坐不住了,先前忌諱那么多倒是情有可原。
可是……這貌似也不是重點吧。
“然后呢,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來說,沈云飛都不可能和這件事情扯上關系啊,頂多就是他的聲譽不咋地而已,但是要說和這個有聯(lián)系,未免太過了吧?”
李清華不自覺間也是被張鐵生帶著思緒走了,主要這件事情,牽涉的太多了,不知不覺他也跟著入神了。
此時順著張鐵生的話語出聲,甚至詭異的是,他居然會跟著對方的想法在思索。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沈云飛,羅娟,甚至還有林龍,楊林?還有一個躲藏在背后的周國偉?這些看起來互相獨立的個體,有沒有可能有那么一種不為人知的關系呢。
也就是說,看起來完全沒有聯(lián)系的人,實際上,有聯(lián)系的可能性呢?
李清華只覺得耳目清明,一些之前想不明白的東西,似乎在瞬間通暢了,他想到了很多之前沒有想過的東西。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那般,未免太可怖詭異了。
哎,他只是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帶貨小主播啊,從來都沒有想法參與到世俗的爭斗中去,至于那些勾心斗角,運籌帷幄的行為,在他看來,都是沒有必要,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
可是呢,總有麻煩不斷的纏著他,哪怕不愿意,但是還是切切實實的存在,而且這種東西,已經威脅到他的利益了,也就是說,就算是他不想管也沒有辦法。
李清華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自己心情的復雜,沒有暴露太多。
“這自然算不了什么,我們也沒有打算就這件事問出個所以然,但是呢,根據(jù)調查,我們發(fā)現(xiàn),沈云飛和楊林,其實是認識的,不,應該這么說,楊林是沈云飛介紹給羅娟認識的?!?p> “什么?”
在李清華的主觀認識之中,楊林和羅娟是認識很久了,畢竟一個敢于為了愛情復仇的人,應當是愛的很是深沉才對吧,但是如果按照這么說的話,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沒有那么密切啊,難道真的中了愛神丘比特之箭?
他和楊林也算是見過,之前對方跟著三姑婆過來談生意,看起來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是唯唯諾諾的,不像是這種人才是啊。
而且沈云飛還有這種癖好嗎?綠帽王?特意介紹一個男生給自己的情人?這不是擺明了找不自在嗎?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惡趣味?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那沈云飛的心思還真的挺大的?!?p> “也許吧,其實未嘗沒有通過楊林擺脫羅娟的意思,沈云飛與我們的談話中,不止一次透露出羅娟的為人,控制欲極強,而且手上還掌握著沈云飛的把柄,那棟房子也是這么來的。”
“所以扯了那么多,你該不會是想跟我說,沈云把羅娟給殺了,然后嫁禍給楊林吧?”
李清華張張嘴巴,有沒有那么復雜啊。
事情有那么麻煩嗎?
在他看來,不是應該很簡單才是嗎?
但是如果按照張鐵生這么說,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
世事無常哦。
“應該不至于到那種地步,但是我可以很肯定,沈云飛和這起命案有著脫離不了的關系?!?p> “張隊長,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p> 李清華看著張鐵生,語氣帶著遲疑。
很顯然,他要說的東西可能帶著冒犯。
張鐵生似乎意識到他要說什么,點點頭,出聲道:“沒有什么是不能問的,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