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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佞臣她馬甲掉了

春獵

朕的佞臣她馬甲掉了 月下對白 3114 2020-08-17 21:22:04

  一國皇子公主來異國看望一位臣子,怎么說都有些說不過去,可這會還真不是來閑聊的,反倒像是來找茬的。

  “柳大人在貴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爾等未能做些什么,倒是我這有位名醫(yī),不如讓他為大人診治一二?!毙稣f的誠懇,眼神卻不似那么坦誠。

  柳言眉頭一挑,茶蓋虛撫了幾下杯沿,笑道:“何須多次一句呢?大夫說了,在下并無大礙?!?p>  “不過是把個脈的功夫,不耽擱的,大人還是得為自己身子著想的好?!?p>  玄霄依舊不依不饒,悠閑的喝著茶,似乎她不答應(yīng)就不打算走了。

  這是要和她杠上了?

  柳言呡著茶,低垂著眼眸,隨即將視線從玄霄身上挪開,看向了玄霄一旁坐著的玄雅。

  玄雅今日穿的一襲紫色衣裙,坐姿端正,舉止投足都恰當?shù)皿w,隱隱透露出幾分高貴優(yōu)雅氣息,倒真是人如其名,只是不在這性子是否也能如此。

  “柳大人在看什么?”玄雅注意到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笑著詢問,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怒意。

  她畢竟是一國公主,哪能容忍一個臣子這般打量自己。

  柳言略帶歉意的收回了目光,對著玄霄道:“方才失禮了,只是……”

  柳言沒有說完,而是故意停下了,吊著他胃口,等著他主動出口。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殿下帶來的名醫(yī)如此厲害,為何不先治一治令妹的骨寒呢?”

  柳言這話一出,玄家姐妹相視一眼。

  玄霄挪了挪位子,端正了些態(tài)度,擱下茶杯,笑道:“此時可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知柳大人可否告知,您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柳言沉默了片刻,淺笑道:“猜的罷了”

  猜的?上哪猜?

  這話玄氏兄妹自然是不會信的。

  玄霄突然抽劍,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架在了她脖子上,柳言倒是淡定,揮手止住了要上前的凌子霄和許千游。

  柳言眼眸清冷,抬眼看玄霄,輕嘲道:“你慌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輸了。

  一個人有了弱點,便注定成不了大事。

  玄霄為人自負,又心狠手辣,柳言倒真不曾想過,玄霄能為他妹妹做到如斯。不過是一兩句話,便叫他亂了分寸。

  玄霄想來是真的慌了,手上的劍有些輕抖,在她白皙纖細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凌子霄險些要沖上來要他命,但被柳言一個眼神止住了。

  這點痛……柳言根本就感覺不到什么。

  伸手摸了下脖子,指尖沾了些血跡,柳言指尖摩挲了兩下,笑道:“何須如此急躁,坐下來慢慢談不好嗎?我還知道一個更大的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玄霄沒說話,但微微顫抖著的手替他做出了回答。

  他知道她知曉了什么,卻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從她口中得知。

  “貴國皇后當年所產(chǎn)下來的是一名死嬰,但為了穩(wěn)住后位,才抱養(yǎng)了一個男嬰,而這個男嬰……”柳言說罷還稍作了停頓,頗具深意的看向他,如愿從他臉上尋得了慌張的神情。

  “是誰……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玄霄并非真正的皇室,這事他早就知曉,所以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才會生出別樣的感情來。

  “如何根治?”玄霄此時顧及不了這事,到底是只關(guān)心她能不能有活著的法子。額頭青筋暴起,似有發(fā)狂的態(tài)勢。

  柳言看了眼玄霄身后已經(jīng)站起的玄雅,那人倒是淡定,眼中不見情緒波動。

  “你加害過我,我為何要告知你?令妹反正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陪我赴死又何妨?”柳言這話,無疑是在激起玄霄的怒意。

  脖子上的劍縫又深了幾分。

  到底凌子霄還是出手了,移步上前,將他敲暈了。

  許千游也快步上前,用準備好的絲巾給她傷口纏上,怕失血過多。

  “去請大夫!”許千游對身邊的侍人道。

  “是”

  門口涌入一群官兵,將兩人拿下。

  夢潭淵也隨即出現(xiàn)在了門間,第一眼便是看向了柳言,注意到她脖子上絲巾滲透出的紅痕,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

  “陛下,這兩人……”

  “關(guān)押水牢?!眽籼稖Y說的不帶一絲溫度。

  “是”

  夢潭淵上前兩步,想去看看柳言的傷勢,哪知凌子霄和許千游這兩人根本不識趣,就是不知自動給他讓開。

  夢潭淵氣極反笑,嘲諷道:“柳大人還真當自己有幾條命呢?這么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p>  柳言不明白他發(fā)哪門子的脾氣,隨口便道:“傷的人是我,又不是陛下,我都還沒說什么,你氣什么?”

  夢潭淵一口氣憋在心里,幾次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什么下三濫的話,只能賭氣的坐在了側(cè)桌前,喝了杯茶。

  夢潭淵到底是沒能將那二人怎么樣,只是寫了封信叫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玄武國國君手中。

  大意是訴說他管教無方,而故意傷害了朱雀的朝中重臣。

  在春獵之前,都不會放兩人離開。

  這般舉動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但足以驚動其他國前來的使臣。

  “春獵的關(guān)節(jié)處還搞出這等事,也不知他們是自負還是愚蠢?!闭f話之人是白柘,低垂著眉眼,默默的澆著花壇里的花,陽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遮去了他眼底復雜。

  “此時,確實有些不合時宜了些?!卑紫κ撬妹?,對他的情愫自然是了解的。

  他能說出這般話,已然說明了他對這事的不贊同。

  “怎么說也是聯(lián)盟國家,他不與我們吱會一聲確實有些不道德,但我并不為此擔心,我倒覺得,這是他們經(jīng)過了千思百慮得出的結(jié)果?!?p>  白夕如白蔥般的細指拂過花朵,再往下一點,花刺便扎進了指腹,流出一滴鮮血來。

  “我們靜觀其變就好?!卑阻戏畔滤?,從懷著抽出一條絲絹,替她綁上止血。

  “其他的,他們自會處理……”這句話說的輕飄飄的,清風微動,將這句話帶去了遠方。

  春獵那天到底是如期到來了,大隊人馬前往皇室狩獵場,那里蕭躍已經(jīng)按照往年慣例扎好了帳篷,在一片平地上搭起了比試臺。

  柳言今日穿著一身湛藍色勁裝,騎在帶來的黑馬上,行走草場上,吸引了前來觀戰(zhàn)的皇室女子的仰慕。

  甚至于有一位穿著勁裝的女子上前來想與她搭話。

  “眾人皆說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柳大人如何看?”女子手中揮著馬鞭,駕馭馬的姿勢很熟練穩(wěn)重,不似第一次騎馬。

  柳言看了她半晌,想來她性子活脫,卻總得不到世人理解,所以才會發(fā)出這般感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想活成什么樣,自己心里不是清楚嗎?又何須在乎他人的目光?!绷孕Φ暮蜕?,說出的話也不似那些夫子說的迂腐,女子聽的倒是松了口氣,看著有了幾分愉悅之感。

  “之前早就聽聞了柳大人為人所思所想與常人不同,但一直未能一見,今日一見,倒真是如此,大人所見,比常人看得透些?!?p>  柳言笑笑。

  “柳大人!柳大人!”一路小跑過來的人正是大公公,柳言即便是聽慣了他那般尖銳的嗓音此時再聽,也覺得有些刺耳。

  “怎么了?大公公”

  “陛下邀您一起進林子里狩獵?!?p>  “嗯,這就來?!绷曰貞?yīng)了聲,正準備御馬前去,但考慮到此時身邊的女子確實是個可塑之才,還是稍作了停頓。

  “你若是想狩獵,一起又何妨?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巾幗不讓須眉?!?p>  “我可以?”

  “去吧,我會與陛下知會一聲,你叫什么名字?”

  “李家幺兒字含緣”

  柳言應(yīng)了聲,笑道:“去吧。”

  女子聞言,高興的駕馬而去了。

  狩獵林里不讓女子入內(nèi),所以大公公聞言,神情頗有些為難。

  “此時我自會與陛下說,你無需擔憂。”柳言看出他的顧慮,也怕到時候夢潭淵怪罪于他,直言說道。

  這才打消了大公公的顧慮,招呼著她朝陛下的方向去。

  柳言駕著馬,遠遠看見騎馬停在那處的人。

  夢潭淵今日出門,為了方便,也穿了一身月牙色戎裝,衣料不知使用的什么面料做的,即便沒有風,衣袂也能輕微擺動。

  長眉若柳,星眸微涌,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瓣,聽到馬蹄聲,朝著她望來,一眼萬年。

  “這般看著朕作甚?被朕迷住了?”夢潭淵說出的話不似他人那般沉穩(wěn)。倒是笑起來的模樣,倒真讓人看著柔和了幾分。

  “確實”

  誒?

  夢潭淵這下倒是有些愣了,難得柳言沒想著懟他。

  “你有話要對朕說?”夢潭淵將她今日的異樣歸結(jié)于她有事同他商議。

  但他只猜對了一半,是有話說,但不是商議,只是告知。

  “我讓李家幺女含緣進了狩獵林。”柳言說的坦坦蕩蕩,輕輕松松。

  此時并無外人,夢潭淵也沒想與她裝模作樣,無所謂的笑笑:“這事你決定就好,與我說作甚?”

  不得不說,有時候,夢潭淵確實是個心大的人。

  柳言作為臣子,干涉以往的例律,擅自做了決定,先斬后奏,他卻只來一句:“與我說作甚?”

  換其他三國,有哪朝君王能做到如此?

  “走吧,與朕比試比試,看誰射的獵物多!”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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