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寄錯地址了,郵差先生。我從來沒有,嗯——海外的筆友——或是認識著名的家族之類的?!?p> “不,這里一定沒錯!”郵遞員堅決的搖了搖頭。
“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你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們的公司,還請你務(wù)必簽收信件?!?p> “那——好吧——”
看著這封古怪的信件正在撓頭的時候,正在端牛奶的小蘭看了一眼他。
“話說那個快遞員啊,誰的信件啊,柯南?”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他可真是個執(zhí)著的人?!?p> “嗯,是哦。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信件。”
他走到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前,掏出來一把開信刀,裁開了信封,打開折疊的工工整整的米色道林紙,內(nèi)容也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Dear Kudou Shinichi:
I sincerely invite you to a party.
PS:It's just a game.
Ernst.Bloch.U.N.
(親愛的工藤新一,我誠摯的邀請你來參加一次派對。備注:不過只是一次游戲而已。恩斯特·布洛赫·歐文)
看到這如同鋼筋一般橫平豎直的優(yōu)美字體,尤其是自己的外文名字的時候,柯南大驚失色,手臂的力氣似乎全部這一張輕飄飄的紙抽走,他猛地后退倆步然后一屁股跌倒在地。同樣,紙張也劃過手心,掉落在地。
那種被曝光于天下的恐懼感,如同陰冷的毒蛇一般爬上他的脊背,讓他的全身不住痙攣顫抖。
他原本是一名高中生,名叫工藤新一,一名偵探。在一次調(diào)查案件時,不幸被歹徒灌下了毒藥而變成了小孩子,可是大腦依舊靈活。現(xiàn)在則是化名為江戶川柯南,居住在青梅竹馬的毛利蘭家中。
他一直在秘密調(diào)查著一個歹徒所在的神秘租住,為了避免惹來麻煩,就沒有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可是沒有想到這次還是進入了一個陷阱之中……
“怎么啦,柯南?”
正在廚房里烤著吐司的小蘭聽見響聲后,立馬問道。
“沒-沒什么,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p> “哦,那你趕緊去洗漱吧?!?p> “是——”
在連忙收起信件后,手忙腳亂的柯南也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每次當他聽見蘭的聲音后,心靈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傷害蘭——任何人!
他也開始冷靜起來,無論是誰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至少他(他們)現(xiàn)在沒有對他直接動手的意思。這至少可以證明一件事,這次的“派對”很有可能就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候。
“趕快吃飯啦,你們一老一少。真是讓人操心?!?p> “是——”
“知道了,知道了?!?p> “看看這都幾點啦!”
康裕看著自己的手表,“九點三十分?!?p> 然后踩著點叩響了偵探事務(wù)所的門。
“誰呀?!弊炖镉兄豢邴溠烤扑嵛兜拿∥謇纱蜷_了門,“今天毛利事務(wù)所公休,有事的話請明天盡早?!?p> 就在他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
“你……你是——”
“沒錯,我-是康裕,小五郎舅舅...”
“啊,是你小子??!”
他不由分說便把康裕拉到身邊,用胳膊肘夾住他的脖頸,一手則揉弄著他的頭發(fā),“真是的,回來也不說一聲!”
“我的外甥,毛利康裕!”小五郎大叫著:“我的外甥,毛利康裕!”
緊接著便語無倫次、難以分辨起來。脫口而出的單字,迫切的提問,不完整的回答,摻雜著驕傲與喜悅之情。還有在英倫的過往,這次行程的解釋,一切都攪成了一團。
在經(jīng)過手忙腳亂,不算熱切的答復之后,空氣在一次如剛開始時一樣沉寂了下來。
“這件事——,你做得對。晴子會為你驕傲的,都是查菲那個死鬼的錯,他本不該讓你攪入渾水之中?!?p> 毛利嘆了一口氣后,拍了怕康裕的肩膀,那是一個震撼政治圈與偵探圈的事情,他每每想起來,都為自己的外甥前途難過。
“不,舅舅,我早就有過心里準備。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家慈就在睡前告訴我,如果閉上眼睛很久不睜開,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會被驅(qū)趕走。但是在這一次事件中,我還是沒有遵循意見?!?p> “我和蘇格蘭場的杰克局長在老舊殖民地酒館喝酒時,他就告訴我,惡魔已經(jīng)在他的皮膚上綻裂開來,他自己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并且還告訴我——你還有選擇的機會!”
“而我已經(jīng)受夠了那種在大眾前搔首弄姿的感覺!”
對于毛利的憐憫目光,康裕用以傲慢的姿態(tài)與藐視的目光回應(yīng)前者,他的尊嚴不允許別人任何一絲的同情——哪怕是逢場作戲。
就在毛利也不知道是被康裕的氣場震撼了,還是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的外甥的時候,小蘭成功地打斷了有些凝固的氣氛。
“爸爸,是來了什么人了嘛?!?p> “哦,小蘭啊,你和柯南過來一下。”毛利叫來了二人,“他是你的表哥,毛利康裕,之前在英國當偵探。你應(yīng)該聽說過他?!?p> “這是蘭,和柯南。你的表妹,還有-弟弟。”
毛利似乎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來他們家的住客,不過他覺得這個小鬼真是自己的福星。
小蘭清晰地柔聲說了幾句表示歡迎的話,而腦海中卻想入非非。
她很難忘記這位去世姑姑兒子的情形。他個子和父親一樣高,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苗條修長,好像只有從他黑褐色的眼睛中才能看出隱藏其中的生動表情。他蒼白的軀殼中有著一種沉靜但十分強大的力量,那優(yōu)雅無比的身體傳達出了一種野性難馴的生命力——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