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拿起刀,刺進她的胸膛,挖出她的心,看看一個發(fā)現(xiàn)了黑洞的少女心是什么樣子!”
一個魔鬼般的聲音,從天際飛來,他身體顫抖著,臉上盡管蒙著黑布,可依然能夠看見黑布下的歪曲。
她回頭看,不見了王成龍。這個時候,為什么不見了低個子同桌?
“你一定很失望吧!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可每當?shù)搅松狸P(guān)頭,想起的還是他自己!”
他站了起來,腰間的刀開始晃動。月光照到刀上,刀發(fā)出了一陣陣鬼火。
“傻瓜,趕緊殺了她。這個世界上,你不是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嗎?你對她說了那么多,你難道愛上她了嗎?”
那魔鬼般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遠很遠。
“聽了我故事的女孩都會死,盡管我不想殺你,可我控制不了我的刀。”
刀終于出鞘,黑夜劃過了一顆流星。
每個人在天空都有一顆屬于自己的星星,那顆流星也許就是屬于自己的那顆星星。她閉上了眼睛,想起了患病的母親,還有辛辛苦苦種地供她上學(xué)的哥哥。如果我這樣死了,他們一定非常難過。
“你眼角流出了淚花,說明你死前一定不甘心,你可以把你的遺言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把你的遺言告訴那個需要聽的人?!?p> 不能讓母親難過,也不能讓哥哥難過,如果就這樣死了,那就死得悄無聲息吧。
“沒有什么遺言,你殺了我吧!”
她用手撫摸了一下夜鶯,言道:“去吧,可愛的夜鶯,你的身體擋不住那鋒利的刀?!笨赡侵灰国L一動不動,蹲在她的肩膀,用眼睛死死瞪著那把閃閃發(fā)光的刀。月光輕輕地撒在刀上,刀漸漸逼近了她的胸膛。
“鐺”的一聲脆響,宛如一聲驚雷,夜鶯突然飛起,發(fā)出一聲尖叫,她摸了摸胸部,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心落地的聲音,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好好的還在身體里面“撲騰撲騰”跳動著,落在地上的是一把斷刀。
“白衣天神!”
“白衣天神!”
他和她不約而同喊出了四個同樣的字,一身白衣,在晚風(fēng)中呼呼作響,一把薄薄的桃木劍懸在腰間。
“傻瓜,對任何一個女人的心慈手軟,都會給你帶來災(zāi)難,趕緊逃!”
刀聽見那個聲音,逃進了黑夜,白衣人沒有追,走過來,言道:“妹妹,是我!”
“哥哥,這怎么可能,真的是你嗎?”她揉了揉眼睛,吃驚的發(fā)現(xiàn)除了這身白衣服和桃木劍,她不認識外,站在眼前的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
“哥哥!”她撲到白衣人的懷里,流下了淚。
為什么這個時候,保護我的是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而不是我的戀人?
“好妹妹,你是一個勇敢的女孩,我已經(jīng)看見了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卑滓氯擞檬州p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黑發(fā)。
“哥哥,難道你早來了嗎?”她抬起頭,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白衣人。
“嗯嗯,妹妹,那個蒙面人比我搶先一步到來。”
“哥哥,你好壞,躲在暗處,讓我擔(dān)心受怕!”
“哈哈哈,我只不過想看看我的妹妹長大了沒?!?p> 月光如水,濕潤了大地,草尖上掛滿了露水。
“哥哥,那個女魔頭用的是千里傳音,我追了一陣,還是沒有追上?!?p> 伴隨著聲音,月光中走來兩個美麗的女郎。
“麗麗,這是我們的姐姐雷和風(fēng)?!?p> “哥哥,我怎么突然有了兩個姐姐。”
“妹妹,我們一共八個人,都是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曾經(jīng)馬莊主把我們姊妹八個送給尚莊主做奴婢,可尚莊主不嫌棄我們身份低微,把我們當姐妹看。我和風(fēng)比尚莊主年齡大,就成了尚莊主的姐姐,其它六個,也就成了妹妹?!?p> “什么?誰是尚莊主?”
“妹妹,尚莊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拉著你手的那個白衣人?!憋L(fēng)笑著言道。
“哥哥,你成了莊主,怪不得你能夠出白云山莊,能來到這里接我?!?p> “對不起,妹妹。本來我們要趕在放學(xué)前來接你,可第一次出門,鴿子給的地圖在好幾個岔口沒有標注,我們走了許多彎路,來遲了,讓妹妹擔(dān)心了?!崩渍f著話,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左面是哥哥,右面是姐姐,她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再也沒有人,敢來欺負她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著人間的溫暖。
“莊主,奴才剛才追那個蒙面人,發(fā)現(xiàn)他逃進了森林。森林煙霧繚繞,奴才跟丟了蒙面人!”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飄到了白衣人身邊。
“梅,你怎么也來了?”白衣人看著刀疤人言道。
“莊主,我們四個不放心你。莊主頒布了入田令,讓所有人拿起鋤頭鐮刀入田種地,可數(shù)千人習(xí)慣了過著高高在上的生活,他們習(xí)慣了原來的職業(yè),突然讓他們種田,等于奪取了他們原來手中的飯碗,而這部分人中,最多的是用來維持秩序的打手,他們都練過武,我恐怕他們對莊主不利?!?p> “哎,白云山莊只有三萬多人,而五千多人都高高在上,脫離了生產(chǎn),除過老人和兒童,真正種地的不足四千人,讓四千人養(yǎng)活三萬多人,這些種地的苦呀!”
“莊主說的是,可許多人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原來的工作,讓他們下田種地,他們還是心里不舒服。他們鑒于莊主目前的威望,不敢明來,便想起了暗殺?!泵氛驹谠鹿庵醒缘?,他的身后跟著三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他們一定是蘭、竹和菊。
雷言道:“梅,你們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嗎?”
“是的!雷,你和風(fēng)保護好莊主和麗麗小姐,我們四人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敵人躲在暗處,我們分成兩路走,彼此有個照顧。”梅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他身后跟著的三個大漢也跟著他離去。
她一顆放松的心重新懸了起來,原來莊主也不好當。原以為自己的哥哥當上了莊主,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有人要對哥哥下殺手。他緊緊抓住哥哥的手,那是一個布滿了繭的手,手上留下了鋤把磨下的痕跡,留下了鐮刀留下的傷口。
“哥哥,我們辭了這個莊主吧。好好種好自己的田,不管他家的事?!彼龑Π滓氯搜缘?。
“好妹妹,大家已經(jīng)把我推選到了這個位置,我不能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我一定要帶領(lǐng)大家過上好日子。至于那些想不開的人,我想慢慢地感化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想他們一定會適應(yīng)新的生活。”
“哥哥,可他們中有人想殺你!”
“妹妹,你的哥哥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只會種田的哥哥,他手中有白衣天神魔劍,白衣天神魔劍可以斬殺一切妖孽!”
她終于放心了,臉上露出了笑。東山頭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夜過去了,白天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