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牙刺穿的傷口周圍泛著青紫,上面還有些許血跡躺出來,小手已經(jīng)腫了胖手,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姜晴看到時,也嚇了一跳,她不在動也不在吭聲,只是咬著牙齒,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些密汗,嘴唇有些發(fā)紫。
看著她這副模樣,葉辭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連說話都溫柔了起來,“許是余毒未清所致,你且忍一忍,我去找一粒解毒丸來?!?p> 見他起身,姜晴趕忙拉住了他的手,裝著弱弱的樣子問:“小哥哥,你沒有騙我吧?真的是余毒未清嗎?沒有生命危險嗎?”
葉辭點頭,難得好脾氣的安慰她:“只是些殘余的蛇毒,沒有大礙,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且放心?!?p> 聞言,姜晴皺起眉頭,手下意識松開。
掌心還有余溫,葉辭忍不住睨了眼,心里竟有種奇異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的碰他,雖然只是個小丫頭。
若是平時,定是要警告對方一番不要隨便碰他,但此時……罷了罷了,看在她還小又受了傷,看在她只是無心之舉。
葉辭走后,姜晴忍不住在想是怎么回事呢?為何會這樣?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中的毒呢?
“此毒每月毒發(fā)一次……”
姜晴又想起了重止那天說的話,不由得想:難道是要毒發(fā)的時候才能看出來嗎?或者說是葉辭醫(yī)術(shù)不精所以才看不出來?
照理說神醫(yī)族不應(yīng)該如此廢柴才是!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擺脫不掉嗎?連想到這一兩天的遭遇,姜晴突然難過起來。
葉辭再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一副快要落淚的樣子,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有這么疼嗎?怎么還要哭了?”
他沒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以及語調(diào)都是出奇的溫柔,像是三月里風(fēng)一樣柔軟溫暖。
按照平時,姜晴也一定會說要你管或者你試試之內(nèi)的話懟回去,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那種心力,只是帶著哭腔弱弱的回了一句:“很疼……”
這種無力的痛處讓葉辭頓時有些心軟,他動作輕柔的將她給扶起來,從小瓶子里倒出一粒藥遞給她,并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還輕言細語的哄著她說:“過會兒就不疼了?!?p> 他這樣的舉止,讓姜晴有些愣。這個家伙咋一會兒陰一會兒雨的?難道男人都對裝柔弱的女孩子心軟嗎?這個家伙也不例外?
葉辭不知道姜晴的想法,只是看著她呆愣的表情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傻盯著我看做什么?我臉上有花兒嗎?”
姜晴:“……”
好吧……是她多想了,她剛剛怎么會覺得這個少年有點溫柔。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反過來問葉辭:“小哥哥,那株重樓呢?”
葉辭一愣,隨即皺起眉,沒好氣的問她:“這下不叫小子了?”
姜晴訕訕的咳嗽了一聲。
葉辭冷淡的撇著她,打擊嘲諷道:“為了一株草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還惦記著嗎?”
葉辭話落,姜晴一臉嚴肅的點頭,鄭重的道:“正是為了它差點丟了命所以才惦記,以后我在挖更多的重樓給你,這一株先讓給我好不好?”
“哼!”葉辭噌的一下起身,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只是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姜晴以為葉辭是去拿重樓去了,所以眼巴巴的等著,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公孫決,她的目光一下就暗淡了下去,大大的眼睛氤氳濃濃的失落。
公孫決端著一碗粥,一邊朝她走去,一邊嬉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小丫頭你見到我好像很失望嘛!”
“沒有的?!苯鐭o奈的搖頭。
公孫決瞥見她的手時,忍不住心疼的說了一句:“呀!還挺嚴重……”
姜晴看了一眼,接著又搖了搖頭,“沒事兒。”
“阿辭在給你熬藥,待會兒泡一泡很快便消下去了,來,先吃點東西?!惫珜O決臉上掛著慈父的笑意,將粥遞在姜晴的面前。
原來是在給我熬藥?姜晴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壓下心里的情緒,抬眼望著公孫決手里端著的粥,臉上升起一抹笑,討好的夸贊了一句:“好香……”
“小丫頭有見識!”公孫決立馬神氣了起來,他沾沾自喜的道:“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姜晴笑嘻嘻的接過去,嘗了一口后一臉滿足的說:“這絕對是我吃過最最最最好吃的一碗粥了!”
這句話,倒不是她夸張,來了這個世界她吃的最好的東西也不過是別人送的雞蛋,至于在現(xiàn)代家家戶戶做為主食的米面她見都沒見過,對于這個時代的底層人員來說,有東西糊口,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這一碗粥,也的確是她來這里第一回吃到摻有大米的食物。
公孫決被夸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他還忍不住跟姜晴吐槽:“我們家阿辭忒不識抬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為師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大了就能耐了,處處嫌棄為師,哎,真是不孝子孫啊,若是能有你這么乖覺的……”
“那個……大師父,我吃完了,還有嗎?”姜晴怕公孫決又像方才一樣喋喋不休的沒完沒了,所以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見自己熬的粥這么受人追捧,公孫決更是得意,他以忘記方才要說的話,連忙把碗給搶了過去,并表示再給姜晴去盛一碗。
公孫決走后,姜晴滿臉笑意的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羨慕的喃喃自語了一句:“還真是一位活寶??!”
天很快暗下來,一只到晚上姜晴都沒有再見到給她熬藥葉辭,她甚至想會不會公孫決會錯意了,人家怕是一點都不想見她免得她再管他要那株藥材。
可是,天黑了她也不能繼續(xù)下山,所以只能在這里休息一晚。她百般郁悶的躺在竹榻上,借著燭光看著手上的傷口。
小手已經(jīng)腫的比胖子還胖子,那會兒被葉辭解開,他也沒有重新包上,姜晴甚至想到明天這個樣子回去還得費些心思不讓爺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