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刺殺錯人了!
老者的心情一時極為糟糕。
按理說他即便遇見太子,也應該先穩(wěn)住太子,騙太子,讓太子先回去,好讓同伴們布置好場地,來一場絕殺。
只是……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只是可恨,可恨這個不是太子的人卻裝得跟個太子似的,還湊到他面前,讓他自以為抓住了機會,卻不想讓他們失了殺太子的良機。
老者想著就想爬起來,想追過去拼了命也要將太子的命留下,但老者想動一動胳膊才發(fā)現,自己的左臂竟已經軟軟的垂著,毫無反應。
老者還是站了起來,明明是簡單的動作,卻因為稍稍一動,左肩就傳來劇痛,而顯得十分緩慢。
而等老者準備追過來,林翡等人早鉆進了馬車,車夫也手忙腳亂的驅馬奔逃了。
直叫老者心中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而待到老者同伴遇到老者,馬車早就走遠了。
老者的同伴也直道遺憾。
于是,紫檀堡中的這幾日才住進此地的陌生人連夜出逃,天不亮沒了蹤跡。
此事影響極大。
雖說老者根本未碰到太子,也只是劃傷了林翡的胳膊。
但老者先前的話早已暴露了他們欲刺殺太子的事實,于是宣皇大怒,命人嚴查。
一連數日,查案之人抓住機會連著抄了七八戶在紫檀堡附近有宅院的囂張勛貴之家,而這更驚住了忠順王府。
原來忠順王府就有一個小戲子叫琪官的,得知太子就是為了一個名叫琪官的,善于翻跟頭是戲子前去的紫檀堡,忠順王府就嚇得半死。
忠順王也是個謹慎的,得知此事立即命人去查,一查倒還真查了出來。
只是忠順王不查還好,一查之下,竟查出琪官曾有意說過要買房置地的話,只是不知買在了何處。
忠順王一聽就覺得不妙,心道:了不得,只怕是這琪官真買在了紫檀堡。
忠順王又思及別家因太子遇刺而九族株連,頓時驚的滿頭是汗,只心道:
雖然知道太子是為了一個叫琪官,并且善于翻跟頭的戲子去的。
雖然你是小旦,不翻跟頭,但你也叫琪官。即便不是你,若有心人若拿你攻訐于我,只怕我忠順府也難保全,不如舍了你,換我忠順府安寧。
忠順王想著就連忙要讓人拿了琪官送上去,好不連累忠順王府。
可琪官三五日的不見回去,尋不見人,府中的長史官倒是個有能耐的,與薛蟠交好,知道些東西。
這長史官出身忠順王府,亦不愿忠順王府倒下去,而他又想在王爺跟前露臉,就毛遂自薦,說道:
“王爺,我曾于紫薇舍人薛公之后薛蟠來往,倒是知道這琪官與榮國府名喚賈寶玉的二公子關系不一般,我去問上一問,到有可能得到消息?!?p> “那你快去?!敝翼樛踟M會攔他,連聲催促。
這長史官也就蹬了榮國府的門,前來拜會賈政。
賈政聽說是忠順王府的人,還覺得納悶,畢竟榮國府素日并不和忠順府來往,今日怎么有忠順府的人來。
賈政想著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自前些日子以來,他賦閑在家中,每日不過讀書侍弄花草度日,倒是極為清閑。
原本賈政心中還有幾分不悅,覺得賈寶玉累及自己,害自己正值壯年,卻只能賦閑家中,官職也被旁人替代,至今不見圣上傳召。
卻不想這幾日太子遇刺,雖然刺客只傷了翡玉,卻也惹得圣上大怒,嚴查上下。
朝中重臣,勛貴之家,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即便是如此,也有幾家受了牽連,九族株連。
偏偏榮寧二府因前些日子受到打擊,近日來都安分的很,再加上林翡為保太子而受傷,榮國府是林翡的外家,到沒了榮國府的嫌疑。
故而,京中一片水深火熱,榮寧二府到也能獨善其身。
賈政到覺得這是因禍得福,心情極佳。
畢竟太子遇刺,皇上是真動了殺心,京中這幾日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可偏偏他榮國府竟有一番遺世獨立的模樣,將禍事悉數避去,真是叫人想想都覺得心曠神怡。
可今日忠順府的人來了,到讓賈政心中惶惶不安起來。
果然,忠順府來的長史官來了就文縐縐的說道:
“下官此來,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赐鯛斆嫔?,敢煩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知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p> 賈政聽了這話只覺得一陣糊涂,連忙去問長史官為何而來,叫長史官明說。
長史官便冷笑著說明來意,直說是為一名叫琪官的小旦來的,但小旦尋不見人,聽說琪官與賈寶玉關系密切,就來詢問。
賈政聞言頓覺五雷轟頂。
小旦琪官??!
他沒記錯的話,太子之所以遇刺,就是為去看一名叫琪官的戲子,故而遇刺。
這孽子怎么與這等人勾連上了,這孽子當真是要毀了榮國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