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林翡心情復(fù)雜,跟在眾紈绔身后,只靜靜的看著周冶等人,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床榻。
他們也是很不給力了。
明明腳步笨重,渾身酒臭,卻不知速戰(zhàn)速決,幾個人一起涌進(jìn)來,還不忘小聲嘀咕,生怕別人不知道家中進(jìn)賊了。
這怕是周冶之前被自己打過幾回,心中不服,如今喝了點酒,就喊人來收拾他了?。?p> 林翡想著,唇邊掀起了一抹獰笑,并且笑容緩緩擴(kuò)大。
周冶。
你膽肥了?。?p> 你以為領(lǐng)著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就奈何的了我了?
林翡就躲在一旁看幾個紈绔朝床鋪撲過去,同時喊道:
“我按住他……”
連忙掀開被子,又喊道:
“人不在!”
周冶頓時都慌了神,幾個紈绔也有些心慌慌的。
同時覺得背后涼嗖嗖的,似乎……有人。
周冶倒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個看向身后,果然見林翡笑容猙獰的,就在他們身后。
一時間,周冶那小麥色透著健康紅暈的臉蛋都嚇慘白了。
“林林林翡!”
“幾位,深夜來訪,有何貴干?。??”林翡聲音涼嗖嗖的。
讓周冶等人忍不住抱做一團(tuán)。
怎么辦?
林翡的武力值是他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們幾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一個林翡。
這窗戶是開的,門又被林翡堵著,他們該怎么跑?。?p> 周冶想著用力吞了口唾沫,有些慫慫的說道:
“林翡啊,這不是今晚月色不錯,所以我們來看看你啊。”
周冶說完立即有一個紈绔接過話,說道:
“對,月亮,我們想和你一起看看月亮,聊聊人生,喝杯小酒?!?p> “對對對,今天的月亮可好了。”一時眾紈绔紛紛說道。
林翡聞言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聲音幽幽的,透著股森冷。
“是嗎?我怎么看著今天沒月亮呢?!?p> 周冶聞言下意識的慌忙跑到窗前往外看,果然見天空一片漆黑,是典型的月黑風(fēng)高,殺人放火天。
果然看不見月亮。
一時,周冶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就往窗子里鉆,卻不想越是鉆的奮力,越是卡在窗戶里。
好不容易即將脫離窗子,腳卻被一只無情的手拽住,一把又拉了回去。
周冶:“……”
林翡我錯了。
周冶果斷乖寶寶式乖坐在地上,就差給跪了。
眾紈绔:“……”
這是……周冶?
原來沉穩(wěn)靠譜的周家大少,已經(jīng)徹底沒形象了?
還有,為什么明明很囂張的周大少,突然就乖了啊。
一時,眾紈绔有些茫然,唯有一個紈绔傲然的倚著柱子站著,冷眼看著林翡。
他明明是闖入者,姿態(tài)卻極為囂張,仿佛比林翡這個主人還主人。
其余紈绔內(nèi)心。
為什么周大哥慫了?
他怎么慫了?
即便是惹了脾氣不好的衛(wèi)程將軍,他也很硬氣的啊。
為什么面對林翡他慫了?
周冶:乖巧ing
惹了衛(wèi)程,衛(wèi)程不會拉下臉和他動手。
但林翡是真的會和他動手的,而且是毫無壓力的壓著他打的那種。
周冶想著,覺得主動交待,或可逃過這頓毒打,就連忙說道:
“林翡,我說了你可別生氣?!?p> 林翡聞言只是禮貌一笑,話可半點都不客氣。
“你說不說,我都會生氣。”
任誰大半夜好好睡覺,結(jié)果被一群紈绔翻墻入室,也都會生氣。
偏眾紈绔原本在紈绔營中,對軍中之事毫不知曉,只當(dāng)林翡是仗著與周冶玩的熟些,托大了。
而紈绔們本就是肆意張狂之輩,其中吳貴妃之弟,兵部侍郎吳天佑之子,因其吳貴妃亦是宮中寵妃,眾紈绔無人惹他。
若非北疆乃是周家世代鎮(zhèn)守,他連周冶也不放在眼中。
如今吳潘喝醉了酒,如今酒意上來,聞言就很囂張的說道:
“林翡,你生氣不生氣我們可不管,你識相的話,就把你的胡子乖乖給刮了,別整天頂著這張胡子臉礙眼?!?p> 吳潘說完,就有旁邊的一個紈绔附和道:
“林翡,你若是識相些,京中還容得下你林家?!?p> 林翡聞言臉上分明是溫潤的笑容,只是這笑容不僅沒有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溫潤之感,還滿是徹骨的森寒。
“我若是不識相呢?”
“不識相?!眳桥寺┏霆b獰的表情,傲然道:
“你要明白,你林家如今就是個空架子,唯一可幫扶的親族還只有一個賈府,偏偏賈府得罪了文官集體,自顧不暇,屆時,你可要想想,你林家經(jīng)不經(jīng)得起我吳家的怒火。”
“吳家?”林翡挑眉。
吳潘頓時冷笑一聲,冷冷地說道:
“今宮中吳貴妃正是我的嫡親姐姐,你若是不聽我們的吩咐,待回京,我只要和我姐姐提一提你,你便吃不了,兜著走!”
林翡聞言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似思量了很久之后,才慢吞吞的說道:
“我覺得,我惹得起你?!?p> 吳潘:“……”
這看似好性兒的林翡,怎么感覺比他們還囂張。
吳潘想著指著林翡的鼻子就想破口大罵,卻不想才伸手一指,就被林翡抓住了手腕。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被人用手指著。”
林翡微笑著說道,同時用力一握,頓時讓吳潘疼的跳腳。
林翡見狀卻只是說道:
“這大半夜的,萬一我看不清你們的長相,不小心誤殺了你們,那該有多尷尬?。 ?p> 眾人聞言皆是背后一寒。
周冶更是忍不住一哆嗦,連忙說道:
“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都是我們喝了幾杯貓尿,昏了頭,才想來這里把你胡子刮了,我們其實沒有惡意的?!?p> 林翡聞言再次秀眉一挑,冷聲道:
“這就是你們大半夜闖過來,拿著刀找我的原因?”
周冶聞言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手中的刀。
大半夜一群漢子持刀翻墻而入,卻說是來刮胡子的。
這理由的確沒有一丁點兒的說服力。
偏偏,他們還真是為了胡子來的。
“林翡!”
周冶正想著,吳潘就已經(jīng)再次囂張的喊道:
“姓林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周冶聞言連忙喊道:“吳潘,你想死別拉上我們!”
周冶說著忍不住上前來,想掰開林翡抓著吳潘的手,同時勸說道:
“我們原本是都喝了酒,喝醉了,見北城沒什么絕色,腦袋一抽,所以鬧到了你這里,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算了吧?!?p> 偏吳潘不領(lǐng)情,仍仗著酒意。
右手手腕被林翡抓住,就左手拔出腰間的短劍,上來就往林翡的身上戳。
林翡豈能讓他如愿,當(dāng)即一腳踢在吳潘的肚子上,將吳潘踹飛出去,好一會兒爬不起來。
“你好膽!你等著!”吳潘被踹的中氣不足,卻仍不忘大喊道。
眾人見林翡似有怒意,又見周冶完全是一副不敢與林翡動手的樣子,一個個的自知動手絕不是林翡的對手。
就拽著拖著,要將吳潘拖走。
偏偏吳潘見自己逞威風(fēng)不成,反被林翡踹到在地,又被眾紈绔拉著要逃。
吳潘覺得沒臉,一時惱羞成怒,怎會安生。
偏他忘了自己左手還握著劍,掙扎之間,劍刃揮舞,頓時讓同行的,原京營節(jié)度使之孫蔣允身上掛了彩。
黑暗中,蔣允只覺得小腿一涼,接著便是傷痛之感,便松開了手,自己往腿上一抹,只摸了一手鮮血,頓時驚呼出聲:
“吳潘!你怎可用劍傷我?你傷林翡不成,你就拿我開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