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小孩的話,壯漢有些錯愕!
這尼瑪沒錯的話,他乃是大秦的侯爺,那能是壞人嘛?!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娃兒!”
壯漢激動的抓住小孩,追問:“你當(dāng)真沒看走眼?!”
“對啊!”小孩一臉天真的,嘀咕道:“現(xiàn)在我明白,那哥哥為何著急戴面具了?!?p> 壯漢直接一個大驚從早失色到晚,連交代都沒有抄起擺放在架子上的大刀就沖出去。
臥槽玩大了!
大秦的侯爺,竟然真的在遼東,而且被這邊的燕國權(quán)貴通緝了啊!
如果他暴露了,那可就都別玩了!
雖然壯漢也是燕國人,但此刻已經(jīng)是大秦的一份子。
大秦讓他們的生活更好,燕國已經(jīng)是過去式,隱沒在歷史的洪流。
反秦復(fù)燕?洗洗睡吧,那是自討沒趣。
壯漢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可侯爺就在眼前走過,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他會內(nèi)疚一輩子。
壯漢在邊跑邊找人時,不斷的責(zé)罵自己為何要多管閑……沒辦法,誰讓咱為人正直呢!
空有一身無力,可路見不平都不拔刀相助的話,那習(xí)武之人講究的俠義之心是何為?
在壯漢不斷穿梭人群尋找常宇時,常宇頂著半邊面具坐在路邊的茶攤陷入沉思……
他已經(jīng)看見自己的通緝畫像了,也不知道是誰畫的……太秀氣了!
完全襯托不出他的帥氣,卻也能一眼認出來,就是自己可就過分!
還好,面具是半邊,能夠遮擋一部分,不至于會被認出。
茶攤老板給常宇添茶時,也看見了通緝畫像,不由得咂嘴說:“又來了,估計此人,也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吧?!?p> “嗯?”常宇聞言,有些好奇,拉住茶攤老板,反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茶攤老板說:“這種事情發(fā)生過不止一次了。”
雖然都說被抓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惡霸,實際上民眾都知道,那個人是好人。
并且,朝廷派下來的人物,卻被他們?nèi)绱丝勖弊幼テ饋怼?p> 聽到這,常宇很是疑惑,再次確定的發(fā)問:“你是說,先前也有過幾次,并且被抓起來的人,都是咸陽派過來的人?”
“倒不是咸陽,是漁陽那邊下來的?!背蛑钄傄矝]生意,他索性就順從常宇的意思坐下來。
邊喝茶,邊說出自己知道的:“遼東和漁陽,在以前可都是燕國……”
秦軍入境之后,燕國滅亡并入秦國,卻為了避免百姓們的不滿和暴亂,留下燕國的權(quán)貴。
后果可想而知,在新的制度下,他們的身份依舊微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權(quán)貴。
不說是胡作為非卻也是蠻橫得很,仗著自己的身份依舊橫行霸道,甚至想……
“想什么?”
見茶攤老板止言,常宇很是好奇的追問。
確定周圍無人偷聽后,茶攤老板壓低聲:“反秦復(fù)燕!”
“啥?!”常宇不是很驚訝,早就知道六國余孽,都在做這種白日夢。
可真當(dāng)聽到,并且他們也在,發(fā)展實質(zhì)性的動作時,常宇還是很驚訝了。
“他們?nèi)绱四懘笸秊?,就不怕咸陽那邊知道么?”常宇問出心中的疑惑?p> “咸陽?哈哈,鞭長莫及,那根本沒用!”茶攤老板雖是在笑卻是苦澀。
“為何?”常宇繼續(xù)追問,茶攤老板指著天上,別有意味的問:“你能看見什么。”
常宇抬起頭,是片慢慢劃過的云朵,他卻直接說是:“天空?!?p> “不對,你看不見天?!辈钄偫习搴眯χ鴶[擺手。
常宇就納悶了,抬起頭就能看見,他卻說看不見?
旋即,反應(yīng)過來,他所說的天,想必是對指始皇帝吧。
還未開口,茶攤老板便說:“這么和你說吧,你抬起頭第一看見的不是天?!?p> 指著屋檐,指著屋頂,指著半空掠過的鳥兒,指著大片緩緩劃過的云霧……
“直到最后,你才能看見天,然而……你能和天對話么?”
茶攤老板話不直說,卻誰都明白,他話音中蘊含的意思。
這就好比,一層一層往上,誰也不能一步登天。
遼東的官府,有漁陽的官府罩著,幾乎都被燕國權(quán)貴掌控。
哪怕是咸陽下來人了,漁陽那邊一個通知,遼東這邊立馬能安排。
只要他進入漁陽和遼東之間,有的是辦法能讓他消失,這樣就避免他們的布局被發(fā)現(xiàn)。
沒辦法,山高皇帝遠,他們下面的人,一個幫一個掩飾,總能形成個屏障擋住上面的窺視。
“你的意思是說,咸陽那邊有人在給燕國余……權(quán)貴打掩護?”常宇眼色逐漸凝重。
如果句句屬實,大秦的問題著實不小,甚至已經(jīng)到滿目瘡寧的地步了。
始皇帝身在咸陽,那是鞭長莫及,下面的人利益掛鉤根本不會讓真實的事情上去。
哪怕是始皇帝出巡,他們也做足了牌面,甚至不會讓百姓靠近等等!
多重假象掩護之下,說到底還是內(nèi)鬼辦事較大,才讓大秦內(nèi)憂外患。
也難怪,秦二世剛稱帝沒多久,大秦各地就爆發(fā)各種起義導(dǎo)致解體。
敢情是早就準備好,只是恰好始皇帝在那時候暴斃,讓趙高得逞了。
聽到常宇的發(fā)問,茶攤老板笑著擺擺手:“我可不敢說這樣說?。 ?p> “我不過是個路邊擺茶攤混口飯吃的,可不敢對這些事評頭論足呢。”
這哪是不敢?。?p> 這話閘子一打開,叨叨個沒完,告知常宇很多事情和規(guī)矩,這像是不敢說的樣子?
他不敢繼續(xù)說,顯然也是怕被有心人穿小鞋,不過光是他敢說的,就足夠刷新常宇認知了。
瞅著桌上的畫像,常宇忽然問道:“那老板,你可猜猜,這畫像上是何許人也么?”
“管他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活著離開了。”茶攤老板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那我若是告訴你,這位乃是大秦的侯爺呢?”
怕茶攤老板不知道是哪位侯爺,常宇就補充了句:“就是那位號稱仙家子弟的侯爺?!?p> 卻不曾想,老板聞言,滿不在乎的擺手:“算了吧!侯爺來了,也是一樣的下場!”
雖不知侯爺是什么,卻也從走南闖北的游人口中聽聞過侯爺?shù)哪苣汀?p> 可如果是獨自來的,保準是有來無回,這里的燕國權(quán)貴可是能一手遮天的。
茶攤老板說完,就過去收拾茶具了。
常宇沉吟了許久,才抬起眼反問一聲。
“你是燕國出身,如今也是大秦人士,不知你喜歡大秦的生活么……”
依舊是那句老話,得民心者,得天下。
掌握權(quán)勢卻沒有百姓支持,那也只是個紙老虎。
聞言,茶攤老板愣住了。
這個問題不能隨便回答,他需要好好想想。
常宇也不催促,坐在茶攤的位置,等待茶攤老板給予的回答。
許久之后,茶攤老板轉(zhuǎn)過臉來,是個笑容,非常的滿意笑容。
沒有半個字回答,僅是個滿意的笑容,就足夠頂上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