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軍全體聽令,封鎖這邊范圍,任何人敢擅闖,格殺勿論!”
“縱然是皇族中人……”常宇站在大雨中,抬起眼神打量著眼前的府邸。
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趙高曾經(jīng)的宰相府。
果然就如猜測的沒錯,宰相府內(nèi)有問題,并且那條大魚就在其中!
王淑儀和寧清歡不聽話亂來,卻也沒有打亂他的安排,她們倆都不是弱手。
外面已經(jīng)被包圍了,暗道也已經(jīng)被封鎖,整個宰相府可謂是老鼠都跑不出來!
“陰川!”
略微抬起眼,看向站在圍墻上的暗閣成員。
“保護好她們,讓她們找到真相,將大魚抓來給我?!?p> 黑旗軍兵士,不知從哪搬來張椅子,放在常宇的身后,就在宰相府的大門正前。
在暗閣成員轉(zhuǎn)身跳下圍墻時,常宇也輕輕落在椅子上端坐著,神情肅然沒有一點放松之意。
趙今在旁走過來,長槍杵在地上微微側(cè)過身:“侯爺,用我去幫忙么?”
“不用。”常宇抿了抿嘴,輕然說:“她們倆雖然不聽話,武藝卻是不弱于誰?!?p> “有暗閣成員相助,相信她們不會有事情,我們在此等待就好。”
話落,常宇看了眼身后:“扶蘇呢?”
方才去調(diào)動黑旗軍時,他明明還在邊上!
“哦!剛才著急忘了和你說……”扶蘇已經(jīng)回宮了。
如果胡亥真的有問題,那么和胡亥有關(guān)的人,也必須控制起來才行。
而這么做的話,勢必會觸及到始皇帝。
他常宇雖貴為侯爺也被始皇帝尊為先生,可終究是外人。
發(fā)生這種事情,他作為長公子,必須親自處理,也必須是他去處理。
“嗯?!?p> 扶蘇能這么想,常宇確實較為意外,說明也是有所進步了。
“唉,”輕嘆了聲氣。
轉(zhuǎn)過眼看向非常安靜,只能聽見落雨聲的宰相府。
“侯爺,這件事牽扯過大,當真不告訴始皇帝么?”
“告訴他?”常宇抬起眼看向趙今:“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兒子犯了錯,我必須殺了你兒子,這樣才能永絕后患,你會怎么做?”
趙今一愣,很認真的想過之后,回答說:“如果我看好這個兒子,那我必須攔著你?!?p> “不管怎么說,胡亥終究是趙高的學(xué)生,深得法家思想的精髓,大王也是較為看重他?!?p> “他縱然有反秦之心,可讓始皇帝來處理,他必然不能處斬胡亥?!?p> “從國家社稷來看,胡亥所犯的錯,可不止連坐三族那么簡單。”
“可從父親的角度來看……他可能會給胡亥一個機會。”
“然而,他作為一國之君,他這樣做會讓百姓們失望,乃至反秦勢力的活動更大!”
“只要胡亥還活著,反秦就不會停止,暗中的勢力也必然會繼續(xù)轉(zhuǎn)動?!?p> “胡亥必須死,我必須要當這個惡人!”
“哪怕會因此被大王給……”話到此,常宇苦笑了聲,沒有在繼續(xù)說下去。
“侯爺,”趙今的心緒頗為沉重,他知道這將意味著什么。
一旦處決胡亥,可就差不多和大秦皇族對立了。
胡亥的母親,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始皇帝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是很方便插手進來。
總不能說,讓他失去兒子,再失去個夫人吧?
那么,常宇的處境,就會陷入被動……亦或者,更麻煩的境地。
“你也別替我擔心了?!背S顩_著趙今,故作放松的輕笑一聲:“所以我才說,處理好這件事,我才能南下百越替大秦收納版圖,之后又要難上匈奴細談聯(lián)合的事宜。”
“放心吧,我有分寸,安排得妥妥當當,我可是大忙人呢!”
盡管常宇是這么說,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語氣之中的沉重。
處斬一個胡亥,可不是處斬一個趙高,背后牽扯的事情太多。
“既來之則安之吧!”
“總有人做這些事情不是?”
“那又不非是你。”趙今也在無奈的輕嘆。
“也只能是我了?!背S羁嘈σ宦?。
“也多虧王淑儀那妮子亂來,我們的到來才沒有讓他們脫身?!?p> “是??!”趙今也有些無奈,苦笑道:“如果不是她們,說不定聽到風(fēng)聲,他們早就跑了。”
“不過,我也不能對她有所夸贊,以免她洋洋得意就不好了,必須讓她認識到這是錯誤?!?p> 抬起眼看向夜空的大雨,任由雨水沖刷在臉上,說實話……心中有些擔心王淑儀的安危。
吱呀——
不知過去了多久,宰相府的大門輕輕打開,打破了除了雨聲外的凝重氛圍。
最先走出來的是,寧清歡攙扶著王淑儀,她手臂在流血負傷了……
趙今臉色微變,立即迎上去幫寧清歡攙扶,好讓她處理王淑儀的傷口。
常宇坐在原地未動,眼色非常銳利盯著王淑儀,沒有任何關(guān)切她負傷的反應(yīng)。
負傷?那是她自找的!
明明吩咐過,不要亂跑不要亂跑!
王淑儀也不敢直視常宇,她知道是在生氣,也知道是自己不聽話……
噠噠!
摩擦聲響起,小狼崽渾身是血的在后面竄出來。
看見常宇的剎那,它也是愣了會兒,旋即屁顛屁顛兒的跑過去。
瞅著在腳邊蹭著自己的小狼崽,顯然也是知道自己主人才是常宇,不聽話可能會被懲罰啥的。
常宇好笑一聲,將小狼崽給踢走,故作寒聲道:“三天內(nèi),別想吃肉了?!?p> “嗷?”小狼崽愣了下,旋即后退半步在齜牙咧嘴,似乎是在威脅常宇。
常宇不理會它,走向宰相府大門。
也不理會犯了錯而低著頭,不敢抬頭的王淑儀。
徑直在她們邊上走過,走路宰相府邸內(nèi)。
“他好像真生氣了……”
趙今在王淑儀耳邊壓低聲說。
“你可完了!”寧清歡在處理傷口,也是在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可不是我提議跑出來的!”
“喂不是吧!”王淑儀聞言,一激動差點牽扯到傷口,旋即瞪了眼寧清歡:“過河拆橋?!”
寧清歡聳了聳肩,撇嘴道:“誰讓你擅自跑出來,結(jié)果還負傷了呢!”
“哼!大壞蛋!”王淑儀有些不服氣:“我都受傷了,也不知道他在生氣什么!”
“若不是我們,他能找到這里,能夠抓到他嘛?!”她故意提高聲音,沖著逐漸遠去的常宇叫喚。
“噓噓!”趙今趕忙示意她別說:“能找到這里,還真不是你們的原因!”
“當然,也多虧了你們來拖延時間,不然大魚可就跑了!”
王淑儀啞然了,旋即不服氣的嘀咕:“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