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郡,軍政要地,臨近咸陽,乃是門戶之地。
也是經(jīng)濟,軍師,農(nóng)業(yè)等,高度扶持發(fā)展的要地。
在始皇帝指派常宇作為漢中郡之侯后,扶持的力度更為加大。
卻礙于常宇從未來過漢中郡,這邊的官僚體系……似乎出現(xiàn)了點問題。
在肅清反叛者的風(fēng)頭下,當(dāng)朝各大文武之臣人人自危,誰都不敢亂來。
卻在這個時候,漢中郡揭竿而起,第一個表示欲要反秦的郡城。
雖然是被神秘的隊伍侵占,卻也代表著漢中郡官僚不作為的體現(xiàn)。
若往嚴重的說,漢中郡揭竿而起,作為這里的后也……常宇也洗不清。
但凡有個壞心眼,在背后戳一戳常宇,怕是連始皇帝都不得不懷疑他。
整個大秦的郡城何止幾十,為何那些個郡城都沒有反叛,唯獨這漢中?
說到底,漢中郡如此,常宇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因為他是這里的侯爺。
沒有他坐鎮(zhèn)或者統(tǒng)一調(diào)度,加上大秦資源不斷傾向在漢中郡……官僚怕是腐敗了。
這也才引起某些人的趁虛而入,從而讓漢中郡先行著火,可能也會牽連到其他的。
現(xiàn)在,咸陽城,秦王宮中的始皇帝,那是一臉的愁容,十分頭疼不已。
“大致事情,寡人朕知道?!?p> 頭疼的擺擺手,示意進諫的大臣退下。
旋即,輕壓聲音,故作無奈的說:“先生遇刺被害,已經(jīng)過去了幾天?!?p> “多半那些反叛者,也正是看重漢中郡,沒有先生坐鎮(zhèn)的而盯上吧?!?p> “回大王,”有位文臣站出來,擔(dān)憂的說:“先生遇刺被害,漢中郡又淪陷……我擔(dān)心?!?p> 始皇帝擺擺手打斷,凝聲道:“幕后肯定有人才不斷盤算,他必然是知道我們內(nèi)部的事情?!?p> “不然,怎么會,每次都掌握風(fēng)向?”言下之意便是,我們當(dāng)中定然還有叛臣沒揪出來。
此話一出,大殿中的文武大臣,盡是神情惶恐而微微泛白,他們提心吊膽的不敢亂說話。
始皇帝掃視他們一眼,神情肅然的輕聲說:“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
漢中郡有叛軍,若是不處理,便會直上咸陽,到那時候……混亂就止不住了。
如今的大秦,是內(nèi)患無窮,各種不好的輿論泛起,百姓更是蠢蠢欲動要起義。
以他的做法,當(dāng)然是出兵平定,但……他是少數(shù)知道,常宇還未死的人。
發(fā)生如此的事情,常宇肯定知道,以他的打算肯定也早就料到會如此。
甚至,這些事情,也都是他在暗中攪起來的。
為何不懷疑,漢中郡起義和他有關(guān)系呢?
作為少數(shù)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上。
出兵,平叛亂,萬萬不可!
先不說常宇如何打算,光是在這種風(fēng)頭上出兵,反而會觸動到百姓。
百姓們早有怨念,在這種時候出兵,不就是在告訴他們,你們?nèi)舾襾y來,便會抓起來么?
如此一來,效果便是反其道而之行之,明面上可能不會怎么樣,暗地中反叛勢力越來越壯大。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如何才可行?
雖然有些挺無奈的,但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不作為。
漢中郡就在咸陽城不遠,他的叛亂……當(dāng)做不存在。
百姓們,輿論起,也不制止,充耳不聞,完全不作為。
如此一來,情勢可能會更混亂,卻也更方便常宇做事。
雖然挺無奈的,但現(xiàn)在的情況……最好是相信他常宇。
“大王,萬萬不可?。∥覀?nèi)羰遣蛔鳛?,那叛軍豈不是……”
進諫的大臣,個個都是詫異惶恐不已,不作為那豈不是等死?!
這可不像是,當(dāng)年橫掃六國,席卷八荒的一代狠人秦始皇??!
難不成,這些年的安生日子,讓他已經(jīng)磨滅了銳角,怕事了?
聽到大臣們在小聲議論,始皇帝選擇沉默以待,不作任何解釋。
他們愿意怎么想,那就怎么想,給他們的也唯有兩個選手。
第一,相信始皇帝的判斷。
第二,若是失望了,那就反叛吧。
正好,也將對大秦立場不堅定的大臣,一波給徹底清理。
嗡嗡——
在諸位大臣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時,殿門緩緩開啟了……
啪嗒。
一位清秀的身影,在殿外逐漸走進來,一襲輕衣在飄動。
沒有任何請示便從大殿外進來,這讓不少大臣十分的疑惑,這人究竟是誰啊排場真大!
連始皇帝有些微怒,這是在挑釁他的威嚴!
卻在抬眼看過去時,不由的怔住了……長公子扶蘇,正在緩步走進來。
“孩兒扶蘇,見過大王?!彼叩降钪校p手抱拳輕輕的行了個尊禮。
“扶蘇?!”
不少大臣都在訝異,前些天胡亥被常宇斬殺之后,他就消失不見了。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難免會叫人有些懷疑……他的立場和動機。
扶蘇不理會那些打量自己的目光,迎著始皇帝說:“娘親回宮了?!?p> 鄭妃回宮,群臣嘩然,直呼時候不對。
胡亥和胡姬,背叛始皇帝,這是不爭的事實。
扶蘇和鄭妃,也早就離開咸陽宮,卻在這種時候回來,真的叫人不敢猜測。
連始皇帝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不悅之意:“縱然你是朕之兒,入此大殿也需通告!”
光是進殿不通告,便是在挑釁君王之威嚴,始皇帝若是認真,誰保也不好使!
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縱然是龍子,也不能如此貿(mào)然!
聽到始皇帝有些微怒,扶蘇卻沒有驚慌的意色,讓不少大臣都在議論,該不會是來攤牌的吧?!
想想倒也不奇怪了,二公子胡亥反叛,長公子反叛……似乎也不奇怪吧?
胡姬是擄來的,鄭妃也是被抓來的……嘶!哪怕是真反叛也不會感到奇怪。
迎著始皇帝的注視和眾多大臣的打量,扶蘇輕輕抱起手,略微低頭輕聲說。
“在我們回宮的路上,我和娘親打聽到個消息……父王應(yīng)當(dāng)會十分在意?!?p> 話落,扶蘇抬起眼來,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看見扶蘇如此神態(tài),始皇帝稍微愕然了下,旋即肅然的站起身,甩動龍袍長袖。
“退朝吧,若有何事,明天再議。”話落,便不顧大臣的阻攔,徑直離去。
“大王!您若退走,今天叛亂之事就不能商議,經(jīng)過一天發(fā)展,唯恐……”
然而,始皇帝離開了,扶蘇也緊隨著離開,他們似乎都不在意叛亂之事。
讓不少大臣神情復(fù)雜的沉默了,也不知他們陰郁著臉色,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