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執(zhí)著(上)
許南安立時板起了臉,“不可以?!?p> “我是在問蘇瑾,不是問你。”白弈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許南安。
“我替小瑾回答,有什么問題嗎?”
“你不能代替她,我只聽她的答案。”
“哎呀行了!你們兩個幼不幼稚???剛說過的話都忘了是不是?”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尚冰凌及時叫停,隨后將求助的目光落在蘇瑾身上。
現(xiàn)在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只有蘇瑾的回答。
蘇瑾望著白弈,白弈也回望著她,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她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們之間,有些事也確實該有個了結(jié)了。
蘇瑾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們單獨聊一聊?!?p> “小瑾你肚子是不是餓了?”尚冰凌笑呵呵的起身去拉許南安,“外面雨這么大,我和南安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什么適合你吃的,給你帶回來,你們慢慢聊。”
“我不走,我就在這?!痹S南安耍起了倔脾氣。
尚冰凌瞪他一眼,氣勢洶洶的,生拉硬拽竟是也把許南安帶到了病房外面。
病房門緊緊在兩人身后關閉,許南安還有些不服氣,“冰凌你干嘛拉我?小瑾都是被他害成這樣的,你就這么放心留他們兩個在里面?”
“白弈又不是嫌疑犯,有什么好擔心的?”尚冰凌拉著許南安走遠了一點,“他和小瑾認識的時間比我們都長,他不會對小瑾怎么樣的,更何況今天小瑾救了他,他感激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再給小瑾添堵?”
“可是……”
“他提出單獨談談,小瑾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嗎?”
“我……”
“許醫(yī)生!原來你在這里,我可找到你了?!币幻o士氣喘吁吁跑過來,“院長正找你呢,他們都在會議室等你,讓你趕緊過去?!?p> 尚冰凌笑了笑:“你看,你這不是還有工作嗎?別擔心啦,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也回公司請兩天假,再收拾點東西過來,有事咱們電話聯(lián)系。”
許南安無奈的點點頭,匆忙跟著護士離開了。
此刻,病房里一片寂靜。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誰都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蘇瑾忍不住笑了:“不是說要和我單獨聊嗎?現(xiàn)在沒有別人了,連護士都沒有,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今天,謝謝你救了我。”白弈聲音很輕。
“就為了跟我道謝?”蘇瑾挑挑眉,“你可別多想,我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撲上去的。再說你也回報過我了,這么高級的病房,我自己可舍不得住?!?p> “蘇瑾,我、我覺得……”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的性格。”
白弈從小就是直脾氣,有什么就說什么,這樣比較容易得罪人,但偏偏蘇瑾就是很喜歡他這一點。愛本就是互相包容的過程,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契合點,后來的分手才更加悲傷。
白弈苦澀的笑了:“你真的了解我嗎?蘇瑾,說實話,以前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但是后來我知道我錯了,因為我根本就讀不懂你?!?p> “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說毫無意義?!碧K瑾緊抿著唇,“白弈,算我求你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學會遺忘,我們朝前看不好嗎?”
“可是我忘不了!或許對你來說這都不算什么,但對我而言,卻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你口口聲聲懇求我放過你,那么蘇瑾,你什么時候能放過我?”
白弈情緒瞬間激動,回想起當年,他聲音竟也有了幾分哽咽。
蘇瑾鼻子發(fā)酸,每次面對白弈她似乎總是帶著委屈和不甘心,可是,明明是她自己選擇了放棄,她又能軟弱給誰看呢?
準確來說,她或許是害怕面對他。
“頒獎典禮上看到你,我很意外?!卑邹纳钗豢跉猓拔也恢涝撛趺慈ッ鎸δ?,我甚至覺得在你面前我只不過是好笑的小丑,你眼里心里容不下我,我才會那樣針對你,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可是……”
蘇瑾絕望的閉上眼睛,“白弈,你應該要恨我的?!币驗橹挥心愫尬?,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一點……
“我當然恨過你,我恨你的絕情,恨你的冷漠,可是這一切都在我重新遇到你以后消失了,我走不出你帶給我的陰影,蘇瑾,你把我害得不輕?!?p> “對不起白弈,但我真的沒有什么好解釋的?!?p> “到現(xiàn)在你都不愿意跟我說實話嗎?!”
他再一次被她冷漠的態(tài)度激怒,聲音震得她身體微微顫了顫。
蘇瑾臉色慘白,她緊閉著眼睛,聲音干澀:“白弈,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些記者說你為我得罪了導演,是不是真的?還有你要被雪藏,這件事……”
“雪藏的事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不用打聽?!卑邹钠鹕眭獠街链扒埃秤吧燥@孤寂,“為你得罪人也不是我本意,事情說來話長,我一時間解釋不清。不過,就算我真的是為了你,又能改變什么?”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想看著你為我白白付出。”
“那你呢?你這樣為我付出,又是何必?”
“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你。”蘇瑾別開頭,倔強的抿著唇,“隨便什么阿貓阿狗我都會救,你一定是誤會了,所以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多的感觸。”
他誤會了嗎?
白弈皺眉望著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雨霧,心里亂糟糟的,連思緒都亂了。
他從蘇瑾那一聲驚呼里聽到了不舍的情緒,也從她撲過來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她對他的執(zhí)著,可是每一次他的想法都被她全盤否定,甚至,她還會在他傷痕累累的心臟上,再狠狠插上幾刀。
白弈沒有回頭,他低垂眼瞼,輕聲問道:“蘇瑾,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彼匦禄謴推届o。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空中炸開一聲響雷,愈發(fā)顯得悲壯凄涼。
他的聲音,近乎淹沒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
“我就想知道,當年,你為什么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