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凝珠在冊
第116章凝珠在冊
這短短的數(shù)十個月間,對于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們,好似很長很長,因為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每一件親眼所見的事,都將載入史冊。許負讀過很多古書,也喜歡古代的歷史,但是這一二年間讓她有了一種置身歷史之中的感覺,時時刻刻凝珠在冊。
沒過多久,又收到子房師兄的書信,得知子房師兄已經(jīng)將陳倉古道的事情告訴了韓信,讓韓信千里走單騎,一路問路,走陳倉谷道入漢中,韓信將信將疑的去了。問了很多當?shù)厝硕疾恢烙羞@么一條古道存在。就在韓信覺得不會是張良糊弄自己的時候,灰心喪氣的回歇馬的客棧門口,一個賣草鞋的耄耋之年的老頭,說他還是垂髫小兒的的時候跟著祖父曾經(jīng)走過一次,依稀記得。
韓信好勸歹勸,加以許諾重金,總算說服這位老人帶路,同他一路進入深山尋找,尋尋覓覓竟然真的找到一條雜草叢生,但是仍可以通馬車的古道遺跡。
韓信謝過老人,也按照承諾給了銀子,老人高高興興地拿著銀子作揖道別后往回走去,韓信則策馬向古道的另一頭策馬奔去。
可是跑出沒有半里地,韓信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穩(wěn)妥?!坝酢钡睦”捡R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奔去。很快追上了帶路的老頭。
老頭高興的問道:“大人還有什么需要老朽幫忙的?”
可是話音還在無人的山谷里回響,韓信瞬時一劍,刺穿了老人的心臟,老人一下就別脖子,斷了氣。倒在地上的時候,老人用驚恐疑惑的眼神瞪著山谷上那空無的天空。
韓信走上前去,將老人手中的銀錢撿起來,放進了老人的懷中。然后將老人拖到古道邊,撿來無數(shù)的石塊為老人堆砌起一座墳墓。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道:“老人家,韓信對不起您,他日重走古道,必為老人家建冢立碑,蔭澤后代。”
說罷起身上馬,向漢中急速奔去。韓信雖然心中有愧,但并不后悔殺掉老人的決定,此真是應了無毒不丈夫這句話。
此時已是孟夏,夏日的風中夾雜一絲暑熱吹過許府的門楣,門口來了一位老媼,老媼是魏國貴胄之后,世人都習慣稱呼她為魏媼。老媼舉止優(yōu)雅,妝面干凈利落而獨立,遞上名牒說是專成來拜訪許府千金許負的。
這位老夫人的確是魏國王族宗室之女,早年因為私定終生,未婚就先誕下了個女兒而被放逐。現(xiàn)在世道紛亂,她一個女人抓住時機選擇投靠與自己有親緣關系的魏王豹,為了能穩(wěn)固關系也為自己女兒的將來,同時也為自己謀一條出路,于是想盡辦法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魏王豹。
許望接到名牒之后,癟了癟嘴,不知道來者何意。自從漢王入蜀燒掉出蜀棧道之后,各方勢力開始暗中涌動,都對溫縣虎視眈眈,但是多多少少聽說過城中許縣令家有個妖女,更是以前的大秦神女,能給人相面,而且言出法隨,哭笑間定人生死。人對未知之事都有所忌憚,這才能讓許望雖疲于各種斡旋,但還算讓溫城能得些許安穩(wěn)。
許望想了很久,于是喚出趙氏,囑托她去接待魏媼,因為年齡和身份上母親都更為合適。要是女人之間的事情出了什么叉子,自己再出面也有回旋的余地。
趙氏聽了許望的囑咐后,在廳堂內(nèi)布置好茶水點心,便叫門房引魏媼進到廳堂。
“魏媼慕名貴府千金能給人相面,故今天特意受魏王之命——前來請許負小姐去為我們魏王相面。事成之后,必有重賞!”魏媼話說的客客氣氣的,但臉上卻是卻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趙氏頷首笑了笑道:“小女只是書讀得多了些,并沒有傳聞中那般神奇,恐怕魏媼要失望了?!?p> “現(xiàn)在漢王勢微,你們許氏早早就將全部家底交給了漢王,確實有些算有遺策?。〔贿^我還是相信貴府千金,給人相個面的能力還是有的?!?p> 這一席話噎的老老實實相夫教子的趙氏,竟然說不出話來。
“當年始皇陛下命扶蘇公子前來令我進咸陽一相,我都沒能去成?,F(xiàn)在天下未定,花落誰家還未落定,你們區(qū)區(qū)西魏又有什么底氣,上我門里來叫囂?!痹S負見來人一上來就欺負自己老實不善言辭的母親,心中不禁有些微怒,想來自己也就沒必要客氣,便直言直語地說道。
魏媼沒有見許負的時候,還真的不是太相信這世間,真有這樣的少女存在。當許負從屏風后走入廳堂的時候,年輕時見慣了王侯貴胄之人的魏媼,自然也是有察言觀色之能。只見長相清麗的許負,小小年紀精致的五官之中,卻散發(fā)著只有王侯之流才會有的英氣,臉上大吃一驚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半步。
“我···我一介女流說話定是不懂分寸,但是我確實千真萬確來請許負小姐到王府給魏王和小女看相的?!币娺^許負后的魏媼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話也軟了半截越說越?jīng)]了底氣,便用女人的身份耍起賴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的女婿,可是統(tǒng)領一方的王,老媼我什么沒經(jīng)歷過還怕你這個看相的小妮子不成。又挺了挺胸往前半步繼續(xù)說道,“休要念那些什么暴秦的陳年往事,人啊得往前看,不要還戴著舊官帽不肯放,我都聽說了,那次來接你的扶蘇公子馬車被劫后,誰不知道小姐被拐到土匪窩子,去壓寨了半年??!咋們就別在這掰扯這些陳年爛事了。也不知道以后誰家公子有福分接手我們的壓寨小姐。”說完噗呲一笑抬著下巴得意等著許負面紅耳赤惱羞成怒。
“住口!”這件事一直是趙氏心中不能揭的傷疤,經(jīng)歷了上次的退婚風波和再也無人上門提親,趙氏我這胸口氣堵的自己差點暈過去,踉踉蹌蹌地后退幾步坐在了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