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鎮(zhèn)
他速度不快,也就是正常人的奔跑速度,但很神奇的是,他感覺不到累,所以他一直保持百米沖刺的速度。
他跑了很久。
約莫半個小時,回頭只能看到一個座城的輪廓。
只是下一秒,城消失了。
化作流沙,緩緩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荒蕪,一眼望去,什么也沒有。
“怎么會,那三個人這么厲害?”
李初年眉頭緊皺,裴禮死了?還是說和他們同歸于盡了?
那個折紙人也死了?
這兩狗日終于完犢子了!
李初年沒由來的感覺解氣,可心底有感覺有些惆悵,那個裴禮……
這么厲害的裴禮,就這么忽然就死了。
那老人口中的天之位,想來應該是監(jiān)理司中至高無上的位置。
然而這般強大的裴禮就因為一件器物,就被盯上,被殺死。
自己呢?
自己這件成功的器物,且還是擁有智慧的器物,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又會如何呢?
哪怕自己不會死,那如果再被人囚禁呢?
“我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以后得萬分小心謹慎才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必須得茍著!”
李初年心有余悸。
仔細回憶起來,漸漸疏通脈絡之后,他也就想通了。
那個小孩子,也就是折紙人一直在試探自己,不管是弄了一張跟自己一樣的臉,還是后來欺騙自己,又或是裝作自己是器物攻擊自己,都是試探。
而自己卻傻乎乎的相信了,還不止一次的相信。
“真是一群老陰比……”
李初年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有一絲自嘲,就好像那個折紙人說的,他好像一條狗。
轉(zhuǎn)身,邁入茫?;囊?。
……
……
“世道如此,奈何國賊啊……這監(jiān)理司監(jiān)理天下三百年,盡是些狼子野心之輩,可憐我大慶皇朝,那些仁義之士……
朝堂內(nèi),奸臣當?shù)溃猛?,萬鬼群起,國之將亡,國之將亡??!”
“胡說八道!監(jiān)理司執(zhí)掌天下,乃是大慶民意所致,我看你就是喝醉了。還不快扶你主子回去!”
“……”
酒肆里經(jīng)常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這些天來,李初年也早就見慣了。
目送著一身布衣的下人將他那身著錦衣,一副富貴公子哥的主子扶回去,李初年默默不語。
裴禮讓自己遠離監(jiān)理司,而他自己也死在監(jiān)理司的手中。
至于棺材之中的那個女人、那件器物,究竟去了何方,落入誰的手中,李初年就不知道了。
那是屬于大佬之間的對弈。
他這種小卒子沒必要去操心,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布衣巷那邊出了人命,走,快跟我去看熱鬧去?!?p> 李初年扭頭,便見一錦衣少年,一臉八卦的朝他跑來,拉著他的手,就直奔著布衣巷方向跑去。
“是誰死了?怎么死的?”李初年皺眉道。
平安鎮(zhèn)是個小城,整個鎮(zhèn)子,也就兩千戶不到,若是壽終,那倒沒什么,三日內(nèi)搬出城外就是。
可李初年看陳希平這架勢,謀殺?
陳希平扭過頭道:“害!當然是被人殺了啊,噫惹,聽說死狀老嚇人了,我還聽人說,是厲鬼來索仇呢,總之去看看就知道了?!?p> 厲鬼索命?
李初年任憑陳希平拉著,兩人跑過一條大街,很快來到布衣巷口。
此刻的布衣巷已經(jīng)聚滿了很多人。
李初年到這平安鎮(zhèn)沒多久,所以大多都是些生面孔。
“嘖嘖……好可怕啊!整張臉的皮都給剝下來了,整間屋子都血淋淋的,怕是今晚要做噩夢,難眠咯……”
“就是可憐那對母女咯,可憐啊……”
“可憐啥啊,這世道太亂了,以后得遠離那母女兩,誰知道厲鬼纏沒纏著她!”
“……”
陳希平帶著李初年擠過人群,惹起眾怒,可眾人目光掃過陳希平那張臉,頓時閉嘴。
來到案發(fā)的屋子,屋子里已經(jīng)有五個捕快正仔細的盤查屋內(nèi)情況。
屋子外面,有一對母女抱在一起哭,正在接受盤問,
而屋子里,果真如眾人所說的那樣,鮮血淋淋。
墻上的確灑滿了血,被殺的人,躺在血泊之中,整張臉都被剝下來了。
而死者致命傷是脖子處,被人一刀隔斷喉嚨,鮮血噴涌而出,濺灑到墻上。
李初年默默的跟在陳希平身后,靜靜的看著屋子里情況,很快簡單的推理出一個結論。
陳希平惦著腳瞅了幾眼屋子的情況,待看清死者之后縮了縮脖子,然后一臉興奮的小聲道:“哎喲,好嚇人!”
李初年默默的看著他,也不明白陳希平這自相矛盾的反應,究竟是怎么做出來?
“死了人了還這么興奮?你缺心眼???”李初年白眼道。
陳希平嘿嘿笑了笑,兩手互搓如蒼蠅,“我這不是第一次見這么血腥的場面嘛?!?p> 到底是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過第一次見這樣的血腥場面,陳希平能有這反應……
好吧,這小子就是個缺心眼。
李初年如是想著。
屋里的情況,與他之前待在村子里的那三個月里所見所聞相比,不過是大巫見小巫。
李初年好奇的是殺了這人的是誰?若是沒有大仇,下手不會這么重。
這個小鎮(zhèn)可謂民風淳樸,大家都熟人熟事,極少有糾紛,更極少有這種命案發(fā)生。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厲鬼殺人,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哎!讓一讓,讓一讓啊,大家伙讓一讓,初步查明,應該是被人謀殺,大家也別慌了,都散了吧,我們現(xiàn)在要將死者抬回回去,麻煩讓一讓。”
這時,屋內(nèi)的捕快將死者搬上架子,鋪了塊白布,從里面抬出來。
外面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立刻讓出一條道。
李初年和陳希平也退后幾步。
等兩個捕快抬著尸體走了,圍觀群眾有的跟了過去,有的留了下來。留下來的又重新圍起來,踮著腳伸著脖子看屋子里的情況。
屋子里還有三個捕快沒離開。
不一會,捕快將現(xiàn)場通通檢查了一番,又盤問了母女一些情況,便將那母女都帶走了。
屋子里只留下一個捕快在看管著屋子,不讓圍觀吃瓜群眾進去。
李初年站在人群之中,因為身高的緣故,他不用墊腳就能夠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況,不過卻沒有看出什么。
很快,看熱鬧的散去,陳希平一把拉起李初年,朝著小鎮(zhèn)東街方向走去。
“你又抽什么風?”李初年有些無奈。
陳希平是他來到這個小鎮(zhèn)第一個認識的人,雖然是個富貴公子,但是性格不錯。
陳希平回頭神秘的笑了笑。
“你去了就知道了。”
就這樣,李初年被陳希平一路拉著,走過了西大街,一直到東大街。
李初年站在街上,有些忙搞不懂陳希平到底要干啥,忽然陳希平拉著他蹲在一個角落里。
“哎別別動,好好蹲著,一會就從那邊來了?!标愊F揭恢皇謮褐畛跄昙绨?,眼睛不住的往西街與東街分割的小河橋那邊張望。
瞧著陳希平這副模樣,李初年稍微思索,就知道他在做什么,隨即有些無奈,“林家小姐不是與你有婚約嗎?等你們完婚了,不就能日日相見了?何必這般偷偷摸摸?”
陳希平一臉驚疑的扭過頭,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在想啥,為什么李初年一猜就知道?莫不是他在自己肚子里放了條蛔蟲?
李初年很是無奈,攤手道:“你說過的,那林小姐每至初三,十五,都會去鎮(zhèn)子外面金山寺祈福,今天剛好十五。”
陳希平一拍腦門,怎么把這忘了。
不過他還是覺得李初年很聰明,嘿嘿一笑,“就你聰明!”
李初年不去看他,省得腦仁疼。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有一個乞丐,身上蓋著草席,只露出一雙腳。鎮(zhèn)子死了人是大事,哪怕是壽終,也得盡快搬出小鎮(zhèn)安葬,無論其生前身份如何。
所以,這個乞丐沒死。
只是很奇怪,李初年知道這個乞丐死了,因為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了。就好似莫須有的第六感,能看見生死。
就在他準備上前查看時,陳希平忽然拉了一下他的手。
與此同時,乞丐翻了個身子。
“她來了,她來了?!?p> 李初年回過頭,橋上一婀娜少女,步履款款,娉婷婷婷,眼眉遠山,眸波似水。
少女紅裙白衣,映襯著小橋,一股子江南煙雨里的獨特景致。
也是個極溫柔的女子。身軀嬌弱,惹人憐愛。
可接下來,陳希平的操作就讓李初年看不懂了。
陳希平直接沖了出去,沖到橋頭,攔在那林家小姐身前。
丫鬟瞧見陳希平,立刻攔在自家小姐身前。
陳希平大喝一聲,一臉痞子樣,“嘿!本少爺今兒個就調(diào)戲調(diào)戲自家媳婦!”
李初年臉旁僵硬,嘴角一抽,我猜到前頭,沒猜到后頭……
忽然,他猛然回頭,不遠處草席下的乞丐,竟不知何時離開了。
原地只留下那破爛的草席。
李初年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對勁。
貌似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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