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鴻門宴
“不可能吧……”趙澄喃喃道,接著偷偷打開紙條,只見一行驚心動魄的文字刺入眼里——找機會趕緊逃!
在看到這條消息之前,趙澄就已經(jīng)有過一些猜想。
比如,這場聚會只是表面現(xiàn)象,實際上暗藏危機,甚至是殺機。
這張字條證實了趙澄的猜測。
可又是誰給的呢?
趙澄動作輕輕地環(huán)顧四周,再將它揉成團,送入口中咽下。
“哼?!?p> 趙昀突然勾起嘴角,視線凝聚在趙澄的身上,就像在嘲笑他的無能。
“接下來,請各位好好享受這場宴會吧?!?p> 高臺慢慢降至地平線以下,趙昀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里。
但是,人們關(guān)心的焦點,早已不是他了,而是西武國的特使和公主。
他不在場,大家反而松了口氣。
二哥不在場,趙澄的腦袋開始飛速運轉(zhuǎn)著,結(jié)合種種蛛絲馬跡,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
發(fā)動戰(zhàn)爭的契機就在今晚!
“大家!快點逃出去!”
假如和平派代表人物、西武國鷹派的重要人物全部離世,那么兩國之間就有戰(zhàn)爭的理由了。
原來如此!
二哥打的是這個算盤嗎!
那父親豈不是生死未卜!
“那不是趙家的三公子嗎?”
“他干嘛突然間大呼小叫的?”
同一圈子里的人士很清楚趙澄向來不聞不問家族的事情,他今天會在這出現(xiàn),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澄對他們而言,更像是圈外人,一旦撇開其父,講難聽點,連讓他們正眼瞧上的資格都沒有。
趙家二公子還有所區(qū)別,他本人經(jīng)常幫助其父處理各種事項,個人能力無可挑剔,并且培養(yǎng)了一些屬于自己的人脈,是三位公子中最有望繼承趙家家業(yè)的。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即便同為趙武的孩子,也是要區(qū)別對待的,站好隊伍,方能安生。
趙澄望著一片復雜的眼神,再傻也懂其中的意思了。
“你們想一起死在這嗎!”趙澄怒吼道。
人們依然不為所動。
“這是陰謀,你們難道都看不出來?”
這時,一人起身說道:“呵呵,三公子您處世經(jīng)驗少,心智尚且年幼,對很多事,容易產(chǎn)生負面見解?!?p> “是呀是呀,大人們的事,您不適合參與?!绷硪蝗藥颓坏?。
“保安,請三公子到外休息。”
“喂!你們?yōu)槭裁床恍盼遥俊壁w澄質(zhì)問道。
賓客們只是笑笑,也不多解釋。
數(shù)名彪形大漢已然走到他身邊,光是塊頭,就抵得上兩三個成年人,天天吃激素也長不成這么浮夸。
“可惡!讓開!”
趙澄怒吼道,凌空躍起,朝著其中一名保鏢,橫向踢出一腳。
砰。
一陣悶響傳來。
趙澄命中了對方,不是頭部,而是手臂。
就在瞬間,那人舉起胳膊輕松擋住了趙澄的攻擊。
“嘶!”
趙澄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只覺得小腿發(fā)麻,腳背像骨折似的疼痛難忍。
這是踢到肉體上,還是鋼筋上了?
“三公子,我們都知道您跟隨管家習武,有過人的體格和武藝,但是呢,他們都是具有沖擊高手段位的大塊頭,您不是對手?!?p> “是啊,三公子,安心出去多好,非要在這搗亂?!?p> 這就是現(xiàn)實。
大人不會聽的小孩的話,不是他思想幼稚,而是缺乏能與之平起平坐的支撐點。
經(jīng)濟不獨立、羽翼不豐滿、力量不強大等等,都是造成區(qū)別對待的因素。
趙澄現(xiàn)年十八歲,即使離家出走,吃喝穿住還是靠爹媽給錢,無論是在首都,還是在薰都,除了管家疾風外,沒有一個算得上強力的助手。
沒錢沒權(quán)沒人脈,什么都沒。
在他們眼里,不是小孩,又是什么呢。
宋雨桐默默地看著,面無表情,就像在告訴他,別指望自己能幫忙,畢竟自己也是有求于這些人。
“保安快動手吧?!币蝗舜叽俚馈?p> 彪形大漢圍攏而來,像捏死一只蟲子似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趕到了別墅之外。
趙澄的每一次反擊,就是以卵擊石,打到最后,手腳紅腫。
“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戰(zhàn)爭爆發(fā)嗎!”
轟!
話音剛落,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徹云霄。正廳所在的整個樓層淹沒在熊熊火焰中,滾滾濃煙升上夜空,擋住月亮的銀輝,為世間降下真正的黑暗。
無數(shù)人在奔跑、在尖叫,跪在草坪上痛哭流涕。
他們多是名流之子。
淚水里不僅包含喪失父母的痛苦,也有如夢初醒的悲哀。
沒了父母,他們又是何人?
這個問題來不及考慮,下一輪災(zāi)難緊隨其后。
“啊啊?。。。 ?p> 趙澄雙耳耳鳴,聽不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但滿眼的火光,飛灑的血液和橫躺的尸體,通通是象征死亡的景色。
“危險!”
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按住趙澄爬倒在地,及時躲開了飛射的子彈。
“也是,剛剛離那么近見證了一場大爆炸,你肯定暫時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總之,就算是對牛彈琴,也請你老實不動,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p> 此人穿著夜行衣,面部包裹嚴實,看不清長相。
但是,趙澄信任他,若不是他,剛剛這片莊園又要多一具尸體。
“抓緊咯!”
男人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蟑螂的最快爬行速度,是身長的五十倍,換算成人類,就是九十米每秒左右,堪比一輛高鐵的時速。
按理說,這種狀況很不可思議,然而,事實就在眼前。
眨眼間,他們就從別墅附近,移動到了莊園的昏暗地帶。
“呼!呼!”
他放下趙澄,摘下口罩,倚靠著樹干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高速的奔跑中,獵豹的身體會產(chǎn)生大量的熱量,若不及時排出,獵豹就會因為過熱而產(chǎn)生虛脫,因此,它必須適時停下來。
看樣子這位男人,有著超越獵豹的爆發(fā)力,同時總有更差的持久力。
趙澄的耳鳴癥狀恢復了些許,便問道:“你是哪位?”
“呵呵,等我們處境安全了,隨便你問,現(xiàn)在重要的是逃命!”
男人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面罩,抱住趙澄,繼續(xù)逃亡之路。
……
夜晚十點。
“曉曉,你還不睡嗎?”室友陽楚榕關(guān)切地問道。
“嗯,我不困。”蘇曉曉微微笑道,她姿態(tài)端莊地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兩副碗筷刀叉,中間有塊精致的奶油蛋糕。
陽楚榕欲言又止,沉默地離開了客廳。
一小時后,蘇曉曉困意漸濃,她拿起手機,不停給趙澄去電。
兩小時后,困意戰(zhàn)勝了意志,她趴在桌上深深地睡著了。
隔天一早,陽楚榕來到客廳,打開電視,映入眼簾的不是往日的時尚報道,而是中央快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