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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幽情淚萬行

第五章 心之所向皆徒勞

素錦幽情淚萬行 滄海昔年 206 2020-08-23 11:29:11

  回想起那夜與你初見時的場景,真不敢相信,會是那么美妙的感覺。

  二十多里城樓山闕,闊水樹影,都未能使我停下來,偏偏到了那繁華街巷,卻在來去匆匆的背影里與你邂逅。

  當(dāng)我隨著你寫的詩,輕輕跌入你掌心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的觸動呢?

  主人,我畢竟是因你而生、為你而化。所以,我們之間還是有一段美妙緣分的吧!

  盡管不知是深是淺、是長是短,能在每一個時空里與你相逢,這便是給我最大的禮物。

  即便生命是短暫的,可是心中的愛戀,卻無法被時間分割。能夠記住每一世的邂逅,就是對我最大的回贈。

  現(xiàn)在是進(jìn)還是退,不是說好遠(yuǎn)遠(yuǎn)的看你一眼就夠了嗎?可是為何相遇時卻又是那般情不自禁。

  如今,箭已經(jīng)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既然我已經(jīng)來到了你的身邊,就讓我再貪心一次留下來好嗎?

  情到深處無怨尤,不管經(jīng)歷了多少悲慘的下場,嘗盡了多少傷心絕望。

  就如商隱最初對人生的執(zhí)著一樣,如今的錦兮不正是延續(xù)了商隱的樣子嗎?

  商隱對人生寄予了多少期望,錦兮對他就寄予了多少。無論經(jīng)歷多少輪回轉(zhuǎn)世,那一渺余音,仍舊在你身旁。

  露云客棧相較于其他客棧,是這京城之中,生意最好的一家。平時這里人群紛雜,除了往來的投宿之人,另外還有一些達(dá)官顯貴,身份不一般的人在這里小聚。

  環(huán)境當(dāng)然是沒得說了,雖說只是家客棧,但露云從布局到構(gòu)建,所有的一切都堪稱一絕。

  這里的人,無論是端茶的小廝,還是后面燒菜的大廚,等等等等,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挑選和培訓(xùn)的。

  經(jīng)過最嚴(yán)格的要求,務(wù)必會做到讓每一位來這里的客人,都能享受到最上乘的服務(wù)。

  雖然外面往來紛紛,但在二樓卻是另一番場景。既然名曰客棧,自然不能擾了客人清靜,當(dāng)然是休息為上了。

  不管外面生意如何,紛雜之聲是絕對不會,傳到投宿之人的耳朵。除非是他們自己不想休息,也出來約個人把酒言歡。

  若非如此,其余的人是絕對不會擾了他們清凈。

  環(huán)境如此優(yōu)美,既高端又典雅,當(dāng)然這價格上,也就要求更甚了。

  但有的時候,錢并不是問題,因?yàn)檫@京城本就繁華景象。百姓能夠安居樂業(yè),這口袋里的銀子也并不讓人擔(dān)心。

  何況人人都有府邸,所以說這露云最大的作用,就另當(dāng)別論了。

  錦兮在此落腳,也是為了方便打聽。如果能早日相聚,也可省出不少時間來。

  第一天就這么過去了,跟打雜的小二打聽后,以前是有那么個姓謝的公子常來??墒亲罱恢醯模窃S久沒來了。

  雖然很失望,但是錦兮還是有信心。來都來了,還怕找不到他么?晚上三人各要了一個房間,休息的都很好。

  正因?yàn)槟嵌嗳盏内s路,身體確實(shí)已經(jīng)疲憊不堪,所以吃過晚飯后,錦兮馬上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夢里,她又再次回到了商隱的身旁。

  他屹立在滄海之邊,披著柔美浩瀚的月色。時而撫琴沉思,時而作詩吟唱,看起來十分愜意。

  那指尖下跳動的琴弦,絲絲縷縷發(fā)出悅耳的聲響,讓人心曠神怡。細(xì)看他那指尖下被其中撫弄,發(fā)出醉人音律的琴,不正是當(dāng)初的自己嗎!

  當(dāng)錦兮懷著激動的心情,走到商隱身后時,商隱也自覺的停了下來。

  他悠悠的轉(zhuǎn)過身,用含蓄的目光看著自己。過了好久才出了聲,差點(diǎn)讓錦言有點(diǎn)按捺不住了。

  “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p>  錦兮還在看著他發(fā)呆,心中無限澎湃。商隱卻站起身,頭也沒回,親切的問自己。就像兩個相識很久,約定好了的朋友。

  一點(diǎn)都感覺到不陌生,這應(yīng)該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墒撬?,又怎會認(rèn)識自己呢?雖然幾世糾纏里,都曾相濡以沫??墒恰?p>  仿佛就是在等自己,雖然他的確是主人,可是在第一世里,自己還只是他面前那把琴而已??!

  為何他會認(rèn)識我呢?即便后來每一世都很熟悉,但我從來沒有向他,透露過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p>  錦兮還在納悶兒,商隱卻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為何這幅表情?曾也不是有千言萬語要講嗎?如今卻為何一語不發(fā)?”

  他的語氣平淡,好像是大人教育小孩一樣。第一次,我和他之間的感覺,會如此奇怪。

  “我……”

  錦兮愣在那里,被他這話問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什么都不要說了,離開吧!去過屬于你自己的生活。”

  他說的一點(diǎn)都不猶豫,斬釘截鐵。

  “可是我還沒有……”

  沉默了半晌,錦兮終于理清了思緒,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墒撬齽傄_口,又被堵了回去。

  “你我本無緣,何必如此糾纏?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我給不了你任何期盼之物。

  若你執(zhí)意糾纏,只會陷我們于更加無法收拾的地步。奉勸你一句,千年修行不易,離開他,離開。

  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卷盡這場本就不屬于你的爭執(zhí)中來?!?p>  商隱好像知道將來,要發(fā)生的事一樣。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擔(dān)心錦兮會受到意想不到的傷害來嗎?

  “可是主人,現(xiàn)在的他就是當(dāng)初的你??!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啊!

  若不是你作一首錦瑟,我也不至于追逐至今?。∥抑皇窍肱靼?,你當(dāng)年所作錦瑟是為何意?

  我相信只要追著你的每一世不罷休,總能得出個結(jié)論來。

  我只是想讓你,想讓你們解我心中所惑。這是我來到世間的意義,也是我的使命?!?p>  錦兮突然激動起來,極其固執(zhí)的反問商隱。

  “這么說你決定好了是嗎?世人皆癡皆惘,不想你堂堂修仙精靈也是如此,未能超脫這俗世之外。

  莫非真是我的錯?當(dāng)年一首無題之詩,竟惹出如此之多的是非?單憑一首詩,就讓無數(shù)生靈為此糾結(jié)難耐?!?p>  原以為就要請教出答案來了,可是說完這句話之后,商隱的影子卻漸漸變得模糊迷離。

  問完這句話,他回過頭,又安詳?shù)目戳丝村\兮。

  可是還沒等錦兮回答他的問題,他就被突起的一陣風(fēng)給吹散了,接著那琴也不見了。

  待夢境變沒的瞬間,錦兮突然從夢中驚醒了。

  “主人!”

  錦兮驚魂未定,從床上坐了起來,剎那間被驚出一身冷汗。

  “姐,你對主人的情,種的可真深?。“?!每天夢里夢外都是主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月螢不知什么時候來的自己房間,看著錦兮這副樣子,又開始嫌棄了。

  “不在自己房間待著,跑我屋里干嘛!敲門了嗎?”

  錦兮起床,將一邊的衣服拿了過來,穿在身上。她下床走到門口望了望,看看是不是自己睡得太久了。在妹妹面前,盡量掩飾心中的不安。

  “姐,你這么說多見外啊!你我本是一體,還分什么彼此?。 ?p>  月螢坐到床上,隨意的回答。

  “小麗呢!你又要干什么?”

  見到月螢如此套近乎,錦兮當(dāng)然明白,她是又有什么打算了。

  “姐,我想了又想,總不能整日待在這兒不出去吧!那也遇不到主人啊!今天我們來個京城一日游。怎么樣?

  說不定外面小橋流水,街頭巷尾的就能和他邂逅了呢!”

  聽到妹妹的提議,錦兮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剛剛被那場夢,險些嚇破了膽,現(xiàn)在還心慌著呢!

  “昨天你不是剛游過嗎?今天又游!還找這么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不心虛嗎?”

  錦兮系好衣服上的帶子,走到床前,反問月螢。

  “姐姐??!我這是為你著想??!你用情專一,卻往往總是陷自己于無法回頭的境地。

  如果你打開心窗觀賞,會發(fā)現(xiàn)還有很多東西,其實(shí)比主人更有趣呢!”

  “你又想做什么?直說好了,別給我兜圈子?!?p>  雖然知道妹妹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可是她早就嘗夠了月螢的古靈精怪。

  若不是她自己心中有所求,才不會在這兒浪費(fèi)唇舌。

  “我只是想邀姐姐一起同游啦!這些天我跟小麗兩人也快轉(zhuǎn)遍半個京城了,冷落了姐姐你。”

  月螢不知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咋的,慚愧的垂著頭,兩只手都不知該往哪放。

  “你昨日不是游過了嗎?今日還要游,煩不煩??!”

  雖然知道了妹妹的好意,可是錦兮一向懶得去湊什么熱鬧。

  她創(chuàng)造月螢,一個和自己截然相反的精靈,就是為了避免這些繁瑣事。

  “姐姐??!你就給點(diǎn)面子好了,你我本是一體,怎么能只讓我開心,而你卻總是不開心呢!

  看到你不開心,我也無法開心??!走吧,好不好嘛!”

  說完月螢拉著錦兮就往外走,下樓前喊了一聲小麗,小麗馬上就出來了。

  兩個妹妹圍著姐姐,親密無間。無論如何今日都要,拉著錦言出去散散心。

  被她們兩個夾在中間,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真是讓錦兮,拿她們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正好凌軒和一個友人,一起來這里談事情,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從摟上下來的錦兮。

  原來她就住在這里?千山萬水,終于還是相逢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能與她再見了呢!

  真是太好了!

  當(dāng)凌軒和那位友人正要上樓梯時,錦兮被小麗和月螢攙著也下了樓。因?yàn)樾←惡驮挛?,錦兮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注意到上樓的凌軒。

  但凌軒的目光,從一看到她就再也沒有往別處移開過。

  直到她們?nèi)讼聵怯殖隽碎T,凌軒還癡癡的望著離去的錦兮。他在想什么呢?既然遇到,為何不留住錦言呢!

  “謝兄,謝兄,你怎么了?干嘛那么盯著人家姑娘看??!莫非是遇上了心儀的女子?

  可據(jù)吳某聽說,謝兄你可從來都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吶!如今只是驚鴻一瞥,就令謝兄春心蕩漾了?

  謝兄眼光向來都高,不過剛剛那幾位的確貌美如花,各個如天仙下凡吶!謝兄可是瞧上了其中哪位??!”

  看著凌軒癡迷溫柔的目光,吳勝宇調(diào)侃的問。凌軒知道自己失禮了,馬上回過頭,從沉思中跳脫出來。

  “讓吳兄見笑了,這邊請,正事要緊。”

  凌軒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要不別談?wù)铝耍f說謝兄你的心事如何?在下倒更愿意聽聽呢!說不定還能把你出謀劃策?!?p>  吳勝宇做到椅子上,還是笑瞇瞇的看著凌軒,簡直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

  “吳兄玩笑,在下哪有什么讓吳兄感興趣的事??!今日吳兄約在下前來,不是說要商議一件重要的事嗎?

  既然此事事關(guān)重大,吳兄豈能在此時取笑于我?還是正事要緊,莫要因此等小事耽誤了啊!”

  一時間心底的陰云,又爬上了他明朗的眉梢,掃除了所有開心。

  “既然如此,那就言歸正傳,吳某就不拿謝兄開玩笑了。”

  二人相繼走進(jìn)客房,突然間四周的空氣,都跟著凌軒的眉宇凝重起來了??磥砺裨谒牡?,接下來要談的事,真的是相當(dāng)嚴(yán)重。

  離開了客棧,到處都是一片花紅柳綠鶯鶯燕燕,姹紫嫣紅。

  錦兮跟著月螢,被她和小麗緊緊的包圍著,也被她們臉上的笑,和四周的風(fēng)景熏染了。

  幾個人來到河邊,清水蕩漾,上邊還有水鴛成群結(jié)隊(duì),看起來十分愜意。湖底的錦鯉,悠閑的搖著淡淡漣漪。

  “姐,要不然我們?nèi)澊?!可好玩了,上一次我倆坐船已經(jīng)是兩百,哦,好久以前的事了。”

  月螢想起前世光景,兩百多年前跟著姐姐,還有主人的上一世,一起在西湖坐船觀景時的場景,真是好生愜意,讓人無比懷念。

  “就你貪玩!好吧,都依你!小麗你說好不好?”

  錦兮看著妹妹如此興奮,用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臉的疼惜,寵溺極了。

  “當(dāng)然好了,姐姐開心就是小麗開心嘛!”

  醉人的風(fēng)景,醉人的場景,三姐妹相互攜手,融進(jìn)這一片美麗的風(fēng)景之中。

  接著就是一路風(fēng)景隨風(fēng)駛過,綠波粼粼的水面,蕩漾著她們?nèi)说臍g思。

  一路繁花似錦也格外悅目,耳邊小鳥嘰嘰喳喳的唱著,腳下成群的魚兒肆意游戲……

  看著這一幕幕,真是讓人格外放松,身皆心醉?。?p>  月螢站起身,張開雙臂盡情擁抱陽光清風(fēng),臉上笑容無比醉人。她甚是享受此刻光景,因?yàn)樯砼杂薪憬阃瑯娱_懷。

  小麗也因兩位姐姐的開心而開心,坐在船里,趴在船沿上,用手逗水中的魚兒玩,好不歡喜!

  錦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完美心情。她的臉上蕩漾著笑波,被陽光絲絲穿破,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中畫來。

  借著這一路秀美風(fēng)光,錦兮的心中,又普出一曲華麗的音章來了。

  ……

  凌軒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中,跟好友分別后,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剛才他跟好友所談之事,不正是國家大事嗎?

  身在人間,真是有諸多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事,讓他感到如此擔(dān)憂呢?

  自己本是無心為官,無心入朝的??墒沁@次跟好友商議之事,正是皇太子之邀,讓自己也跟著父親入朝議事。

  另外還要讓自己和父親一樣,一同支持太子,好助他一臂之力。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沒有一番作為?

  總而言之,就是讓自己趕緊謀得一官半職,之后再站在擁戴太子這邊。

  這條路終究還是要踏上了嗎?真是讓人難以抉擇啊!

  看來在這無數(shù)生,無數(shù)世的洗濯里,商隱的心終于明白了人生之意義。

  與其負(fù)重難堪,還不如瀟灑一回。可當(dāng)自己明白后,命運(yùn)有跟他開了這么個玩笑。

  布衣百姓只求溫飽,窮苦書生拼命求官為的也是能夠擺脫命運(yùn)??墒乾F(xiàn)在的他一不用愁吃穿,二不想進(jìn)官場,只愿閑云野鶴平淡此生。卻依舊無法遂愿。

  不是嗎?前面的他什么都沒有,就是想要考取功名,入朝為官,能有一番作為,精忠報國。

  可現(xiàn)在,這樣完美的機(jī)會擺在自己面前,他卻感到厭倦了。

  但即便人生就是無奈,與矛盾的結(jié)合體,我們又能怎樣呢?

  一無所有時總想得到更多,大展宏圖,實(shí)現(xiàn)人生的價值。就如那詩中所言:男兒志兮天下事,但有進(jìn)兮不有止。

  可是這樣的志向,付出多少,得到又有多少,幾人能夠預(yù)料?官場如戰(zhàn)場,無奈遍地亡。

  家國情懷人皆有,可嘆人心不可測。步步為營小心探,還是無法閉麻煩。這曲曲折折的道,他是親眼目睹父親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如今自己又要步父親的后塵嗎?

  人生一世,哪有完全如意隨心之事?若真如了意,隨了心,恐怕也就不會被稱之為人生了吧!

  很煩,很悶,不知該如何抉擇。凌軒獨(dú)自出了家門,心中還是先前與好友相談之事。

  久久回放,揮之不去,入朝議事,豈能事???但是若不入朝,又怎么能讓心得到歸屬?

  可是不知,我若在那朝堂之上與太子同心,吳王心中又會做何感想。他還會不會……

  魚和熊掌豈能兼得?他們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都早已分道揚(yáng)鑣。我若是想要留住跟他們二人共同的情誼,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嘆只嘆自己太天真,明明處于水聲火熱的人間,還妄想得到什么平靜。這人間,哪是什么讓人平靜的地方?明明就是與煉獄無二。

  少不了選擇,少不了背叛,少不了骨肉相殘,更少不了這一切背后的心酸。

  凌軒所說的吳王,是太子的三弟。小的時候,凌軒跟他們的關(guān)系都非常要好。

  甚至他們兄弟兩個,也是親密無隙的。但雖是親兄弟,又非一母同胞,兒時情誼,也隨光陰泛黃。

  再者自古這帝王之家,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就像每朝每代為了儲君之位,手足相殘的不變定律一樣,皇位面前,便沒有一點(diǎn)情分可言。

  小時候還行,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太子跟吳王之間越來越不合,簡直到了干戈相向的地步。

  而自己作為陪他們一起長大的兄弟,也甚是難堪。如今因?yàn)楦赣H的緣故,自己也站在了太子這邊,從而也與吳王,徹底劃清了界限。

  可是讓他不甘心的是,幾人從小到大的情誼,那么多美好歡樂的回憶,終究還是這么不堪一擊。必須成為你們爭奪之間的犧牲品嗎?

  想想幼時的歡樂場景,真是讓人陣陣心寒。我們終究踏上了這條不歸路,放棄友誼,在權(quán)力面前,跪地臣服。

  他獨(dú)自來到河邊,又來到了亭中。那日的歡樂還在眼前回放著,可他那緊緊鎖著的眉梢,卻再也舒展不開了。

  往事一幕幕,像無情的鎖鏈,捆的他就要窒息;當(dāng)下亦無情,像燒開的油鍋,還要炸的他痛徹心扉,苦不堪言……

  錦兮獨(dú)自坐在房間,在床上打坐。她閉目冥思,其實(shí)完全能感受到主人的一舉一動。

  原以為他去亭子,想要回味那日,與自己的快樂畫面。她也有一時沖動,想要馬上與他相逢。

  可剛要出門,又不經(jīng)意感受到他緊鎖眉宇下,埋著數(shù)不盡的無奈與糾結(jié)。所以剛踏出門外的腳,又被自己收了回來。

  知道你又有煩惱了,知道你心中依舊埋著數(shù)不盡的無奈和不甘,知道你遇到了難以兩全,不得不舍車保帥的選擇了,知道你煩,知道你悶了。

  “也許你更想一個人靜靜,我還是不要打擾你了。”

  邁出門的腳,又在猶豫間被收了回來……

  月色如水,凌軒獨(dú)自倚在小亭里,身旁風(fēng)景醉人,他卻無心觀賞。如斯美景,卻成令他憂傷的根源。

  舉望那輪現(xiàn)在看著,如他般憂傷的明月,他在沉默,夜在沉默,這萬千世界,也只剩沉默。

  錦兮在屋里來回徘徊,感知著他的悲傷,也在窗前癡癡駐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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