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岑獨(dú)自一人坐在他的工作室,似乎在等人。
一個衣著略顯襤褸的人走近莫青岑。
“我要的東西呢?”莫青岑問到。
拿人從懷中掏出一疊相片,說道:
“當(dāng)年王師傅出了事兒,的老婆就帶著他兒子遠(yuǎn)走高飛,為了找他們我真的費(fèi)了不少心思和關(guān)系?!?p> 那人手里拿著相片,似乎沒有要撒手的準(zhǔn)備。
莫青岑從一旁拿出一包錢,把錢扔在桌上。
“按你說的,全部兌換成了美元。”
莫青岑說完從那人手里一把奪過照片,一張一張查看。
“年輕人,當(dāng)年那個案子誰碰誰倒霉,我勸你趁早收手。”
那位衣衫襤褸的人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莫青岑叫住那位先生。
“張隊,您后悔過嗎?”
那位先生,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
“后悔就不至于混的這么差了?!?p> 莫青岑將照片鎖在保險柜里。
而張隊離開莫青岑的工作室后就到了與唐書言約定的地點(diǎn)。
此刻,河岸兩邊的草看起來黑漆漆的,河風(fēng)刺骨。
“謝謝您,張叔。”
“小言啊,我走了以后就不會再回來了,這是你張叔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兒了。”
唐書言拿出一張卡。
“張叔,這是給您應(yīng)急的錢,就當(dāng)我借給您,如果我們還有緣可以再見,您再把錢還給我就是?!?p> 張隊接過卡,拍著唐書言的肩膀說道:
“謝謝你,小言。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唐書言點(diǎn)點(diǎn)頭。
另一邊,莫青岑已經(jīng)到唐書言家門外了了。
唐奶奶看到莫青岑的車和唐爺爺嘀咕著:
“老唐,這小區(qū)安保太差了,不是業(yè)主的車也可以隨便出入嗎?”
唐爺爺看著唐奶奶搖搖頭,說道:
“你呀,一把歲數(shù)的人了,防岑岑就跟防賊似的,鈺鈺都已經(jīng)嫁過來了,你還怕被搶了不成?”
唐奶奶做到唐爺爺身旁,神神秘秘的說道:
“我就是覺得這次咱們回國,大言子和鈺鈺狀態(tài)不大對勁?!?p> “說親近吧,看著有點(diǎn)生疏了,說生疏吧,咱大言子看鈺鈺那眼神能把人燒死??赦曗暫孟窭隙阒笱宰拥难凵瘛!?p> 唐爺爺安撫著唐奶奶。
“你呀,瞎操心?!?p> 徐文鈺從房間出來,聽到了爺爺奶奶在客廳的談話。
她故意裝做沒聽到的樣子,小跑過去,抱住唐奶奶。
“奶奶,我和青岑今天準(zhǔn)備回家里老宅看看,收拾一下,準(zhǔn)備把房子出售出去?!?p> “鈺鈺你真的決定賣那房子嗎?那可有你和你爺爺奶奶全部的回憶?!碧茽敔斢行┰S詫異的說道。
“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我相信爺爺奶奶也希望我可以走出來。”徐文鈺說道。
“去吧,只要你開心,我和你爺爺就開心,我們相信老徐他們也會為你開心?!碧颇棠瘫е煳拟曊f道。
莫青岑和徐文鈺一起回到徐家老宅。
自從徐氏老夫婦突然去世,這房子就被各路八卦宣揚(yáng)成兇宅,再無人敢踏入這棟別墅。
按道理來說,徐家老宅院內(nèi),本應(yīng)是荒蕪一片,雜草叢生,但院內(nèi)仿佛有人定期打理一般,干凈整潔。
徐文鈺在門前蹲下輕撫著門前的青苔。
“回國一年了,才回來,是不是很不孝。”徐文鈺的聲音里帶著哽咽。
莫青岑端著兩杯剛從咖啡店現(xiàn)磨的白咖啡在一旁溫柔的說道:
“我們進(jìn)去吧。”
莫青岑扶起徐文鈺走進(jìn)別墅。
“原來,這就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蹦噌h(huán)顧著房子里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把徐文鈺的過去刻在骨子里。
莫青岑隨徐文鈺上樓,來到她的房間。
莫青岑細(xì)致入微的拂掉房間未完成的油畫上的灰塵。
“沒想到,你從小的繪畫風(fēng)格就始終如一。”
他看向徐文鈺得畫時,眼眸里的柔情仿佛秋水一般,緩緩說道:
“文鈺,這一年你很少動筆,我可以臨摹的畫也越來越少,這次回來,我剛好可以把你過去的這些畫收集回去,繼續(xù)學(xué)習(xí)。”
“莫青岑,你就不能學(xué)點(diǎn)好嗎?”
“你的,就很好?!?p> “我那點(diǎn)水平但凡配的上“好”字,你設(shè)計的Morin系列至于淪落到你自掏腰包推出新品嗎?”
“心疼錢了?”
“花你自己的錢,我心疼什么!我是惋惜你的繪畫天賦。”
莫青岑嘴角微微上揚(yáng),略似苦笑。
他一個從小玩刀用來防身的地痞小混混忽然拿起刮刀作畫,哪有什么天賦可言。
這些年,他無非是靠著想要守護(hù)徐文鈺的信念,活生生把自己從一個粗魯鄙俗的小痞子活成了徐家人的樣子。
“這是你要的照片?!蹦噌瘜堦牻唤o他的照片放在徐文鈺手上。
徐文鈺看著一塌照片包在信封里,遲遲沒有拆開。
“青岑,這件事兒,先別和書言說,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
“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莫青岑忽然笑的很邪魅。
“莫青岑?!毙煳拟暤恼Z氣變得嚴(yán)厲起來。
莫青岑見狀也嚴(yán)肅起來。
莫青岑看著徐文鈺,突然說道:
“文鈺,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對我念念不忘”
徐文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欠錢不還?!?p> 莫青岑聽后,頓覺讓徐文鈺對他念念不忘是沒戲了。
因為從徐文鈺這里借出錢,就是不可能的。
徐文鈺對錢的態(tài)度就是:
吃飯,我可以買單;
禮物,我可以送貴的;
錢,賺來就是花的,但只能我自己花。
她給別人花錢和別人拿她的錢花,這是兩回事兒。
就這兩回事兒徐文鈺實在是分的太清楚了。
桐城電臺編輯部,白洋坐立難安。
此時此刻,白洋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他那天買夜宵的錢,總編應(yīng)該不會不給他報銷,但是總編好像到此時此刻也沒有表態(tài)要給他報銷。”
白洋湊到一位同事身旁神神叨叨的念叨著:“我跟了主編三年了,總編這個人看起來不大好接近,其實是很不錯的人。吧?”
“是很好,除了大家講笑話時,他從來不覺得好笑外,沒有其他缺點(diǎn)了。”
那位同事回答后補(bǔ)充說道:“不近女色也是缺點(diǎn),但你不是說他和那位徐律師同居了,還帶了婚戒,所以四舍五入,咱們總編沒有缺點(diǎn)。”
白洋很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后,又開始頭痛了。
于是白洋打開百度搜索到:
“如何才能委婉的讓上級領(lǐng)導(dǎo)還你錢?”
輸完這句話,白洋在后面補(bǔ)充寫了一句:
“還不會被開除?!?p> 結(jié)果,答案顯示:
“錢不多,就放棄吧?!?p> 白洋一聲哀嚎。
唐書言站在白洋身后看到這一幕,有些尷尬,耳朵通紅的說道:
“那個,白洋,我過來就是想和你先說一聲,等我下個月的零花錢到賬,我馬上還你?!?p> 白洋直接的晴天霹靂噼里啪啦落在腦袋上。
他這是什么命?!
等白洋稍微清醒點(diǎn)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總編是靠“零花錢”過日子的?
晚上8點(diǎn),唐書言和徐文鈺同時回到家。
這一次,徐文鈺沒有讓莫青岑送自己回家。
徐文鈺到廚房幫阿姨一起做飯,唐書言上樓洗澡,唐奶奶則把唐爺爺拉回臥室。
“老頭子,你說大言子和鈺鈺,他倆感情真的沒問題?”
“你瞎想?!?p> “那我咋感覺兩人有點(diǎn)避嫌的意思呢?”
唐爺爺走上前去捏捏唐奶奶的臉,說道:
“人家小兩口,在咱們老兩口面前秀恩愛合適嗎?你得觀察細(xì)節(jié),避嫌才說明情深意濃?!?p> 唐奶奶和唐爺爺從臥室出來,正好看到徐文鈺切蔥頭的時候嗆到眼睛。
唐奶奶去取紙巾時,唐書言從樓上下來。
看到徐文鈺自覺抬起頭走向唐書言,而唐書言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瓶眼藥水。
他們向彼此走去,沒有商量也無需商量。
唐爺爺給唐奶奶一個“看到了吧”的眼神,去客廳繼續(xù)看報紙。
吃過晚飯,徐文鈺要去地下室的書房,唐書言要回房間的書房。
唐奶奶攔住兩個人。
“陪奶奶看會兒電視,你爺爺個老古董只知道看報紙,都沒有人和奶奶一起交流劇情。
“好?!毙煳拟暫吞茣匝詫σ暫?,異口同聲的陪唐奶奶坐在電視旁。
阿姨洗了水果端上來。
徐文鈺理所當(dāng)然的將葡萄推到唐書言面前。
唐奶奶吃驚的看著唐書言很乖巧的將葡萄剝?nèi)ネ馄ぃ瑢⑵咸岩活w顆晶瑩剔透的放在盤中,重新放在徐文鈺面前。
唐爺爺憋著笑,看向唐奶奶。
表情依舊是,“看到了吧?!?p> 一集電視劇結(jié)束,唐奶奶的眼睛長在了徐文鈺和唐書言身上。
唐書言和徐文鈺都覺得被盯的渾身不舒服,找借口回房間了。
這時,電話響起,徐文鈺接通電話。
唐書言看著徐文鈺的臉色越來越差。
徐文鈺掛掉電話,對唐書言說道:
“唐書言,我需要親自去趟日本?!?p> “我不同意。”
此刻,今年的初雪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