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我作為唐書言和莫青岑的家屬是非常有誠意的和您達成調(diào)解。”
徐文鈺說完,莞爾一笑。
這笑容,在所有人看來溫暖如陽,但,除了陸業(yè)。
“這女人,怎么會這么可怕?!标憳I(yè)回想著剛才他和徐文鈺單獨在辦公室的場景,在心里暗暗想到。
事實上就在雙方達成調(diào)解的前十分鐘,徐文鈺對陸業(yè)笑的可比剛才更加“溫婉”。
十分鐘前,
“我勸您今天在警局達成調(diào)解?!毙煳拟曊f的云淡風輕,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握有調(diào)解主動權(quán)的人。
陸業(yè)啐了一口:
“憑什么私了?你的人打了我,我今天就不和解,我就不信你徐文鈺還能上天了?”
徐文鈺低頭垂眉,自顧自地笑起來。
“憑什么私了呢?就憑我最近財運還不錯,不準備讓你賠償我的損失了?!?p> “唐書言這個人討厭的很,可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那張臉,陸先生您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傷到那張臉了呢?”
徐文鈺柔柔的說著,就像娓娓道來一個故事一般,
陸業(yè)看著徐文鈺一臉溫良的樣子,不禁后脊背發(fā)涼。
陸業(yè)心里暗自度量:
這個唐書言和徐文鈺都不是正常人啊。
面對其他人,唐書言冷如冰霜,面對徐文鈺卻笑如夏花,好像上一秒冷的刺骨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個徐文鈺,說話語氣輕如鴻毛,仿佛下一句就因為弱不經(jīng)風無法繼續(xù)說下去,但是說出來的話字句扎心,狠如剜刀。
徐文鈺站起身,雙手插兜緩緩說道:
“陸先生,是不是沒有聽過尋釁滋事罪呢?我要是非要追究,您和您的小伙伴們好像符合立案標準了呢。”
“您給外頭那女人買的房子不錯,聽說是以丈夫的名義送給妻子的生日禮物,您的豪舉都快成那個樓盤售樓部的一段佳話了。重婚罪不知道您了解嗎?”
“啊,對了,您帶到林叔家鬧事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廢物們,我要是真去調(diào)查,總能揪出他們一些案底吧?!?p> “有過前科,還團伙作案,讓我想想他們究竟是比較靠近“黑”呢?還是“惡”呢?不過不重要,隨便哪一個都輕判不了?!?p> “您今天可是他們的團伙頭子?!?p> “唐書言和莫青岑充其量就是見義勇為后防衛(wèi)過當,就您那點傷,想以故意傷害給他倆定罪判刑還輕了點?!?p> 徐文鈺說完,眼里一閃而過的凌厲,和她柔和的五官格格不入。
“我是上不了天,但是你負了曉苒,再加上又傷了唐書言,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送您上天,我倒是可以試試?!?p> 陸業(yè)聽完咽了口吐沫。非常自覺的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向民警,說道:
“司法鑒定就不用了,我這點小傷,沒等送到醫(yī)院就好了?!?p> 民警們一臉不可思議。
唐書言和莫青岑卻一臉習以為常。
徐文鈺依舊柔弱的站在不遠處溫和的看著他們。
徐文鈺和唐書言、莫青岑三個從警局出來后,才轉(zhuǎn)向一直跟在莫青岑身后的合惠子說道:
“你好,我叫徐文鈺。是唐書言的妻子,青岑的表姐?!?p> 合惠子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看向莫青岑。
莫青岑笑笑,示意她可以和徐文鈺打招呼。
合惠子走上去落落大方的說道:
“小徐姐,我叫合惠子,是莫老師工作室的員工,負責調(diào)色?!?p> 唐書言看著和惠子的眉眼有些許熟悉。
再轉(zhuǎn)向徐文鈺時,唐書言了然于心,這個和惠子長得竟和徐文鈺有二分相似。
“唐書言你帶青岑先去開車,我和惠子在這里等你們。”
唐書言點點頭,招呼了一聲莫青岑和自己去取車。
徐文鈺望著莫青岑的背影,對合惠子問道:
“惠子,今天是你報警的嗎?”
惠子點點頭。
徐文鈺淡淡的笑開了。就像是舒了一口氣。
“惠子,要加油哦!”徐文鈺忽然說道。
合惠子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甜甜的回應道:
“我會的,我會在莫老師身邊一直加油!加油!再加油的?!?p> 徐文鈺看著合惠子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女孩的柔和就像月光,不奪目,但是足夠引人矚目。
她希望,合惠子可以一直留在莫青岑身邊。
此時,雖是寒冬,但夜晚的清風,就像一杯調(diào)好mojito ,
不濃,不淡。
風潺潺流淌過細碎如琉璃的月光最終傾倒在路邊含苞欲放的梅花骨朵兒中。
唐書言和莫青岑走到一邊后,唐書言忽然認真的對莫青岑說道:
“合惠子,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女孩,她不應該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
莫青岑淡漠疏離的望著不遠處的合惠子,對唐書言說道:
“徐文鈺從小就愛吃車厘子,可是買不到車厘子時,給她車厘子飲料,她不喜歡,給她車厘子蛋糕,她也不喜歡。不是車厘子,對她而言就是不行?!?p> 莫青岑看向唐書言,繼續(xù)說道:
“我從小就明白,喜歡徐文鈺就是徐文鈺,長得像她不可以,性格像她也不行,不是她就是不行。”
莫青岑每次說話,都可以巧妙的畫一個圈,唐書言不由的感到自己才是那個外人,也為此嫉妒的發(fā)狂。
唐書言和莫青岑將各自的車開的徐文鈺和合惠子面前。
徐文鈺上了唐書言的車。
合惠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直等到莫青岑叫她上車。
送合惠子回家的路上,莫青岑和合惠子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合惠子仿佛喝了甜酒一般,暈暈的,甜蜜蜜的。
唐書言在幫徐文鈺系安全帶時,聽不出情緒的對徐文鈺說道:
“聽說徐律師喜歡吃車厘子,車厘子口味的飲料不行,車厘子蛋糕不行,不是車厘子就是不行,是嗎?”
徐文鈺沒有眼力見的點點頭。
唐書言感到了身邊的人在點頭,一個加速,開始“飆車”。
“唐書言,你剛從局子里出來,是又想進去了嗎?”徐文鈺一邊穩(wěn)住自己,一邊對唐書言罵道。
“我為什么不知道你喜歡吃車厘子,而且還不知道你除了車厘子就是不行!”唐書言就像是置氣的孩子一般,不肯減速。
“唐書言你有病吧!你對車厘子過敏你自己不記得了嗎?”徐文鈺被唐書言的車速已經(jīng)嚇到失聲。
唐書言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問道:
“徐文鈺,你是因為我,才不吃車厘子的?”
“不然呢?唐書言你就因為這個在路上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嗎?”徐文鈺喘著氣閉著眼抱怨道。
唐書言忽然一把抱住徐文鈺,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朋友一樣,開心的說道:
“徐文鈺,我要給你買很多很多的車厘子,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p> 徐文鈺無可奈何的笑著,還不忘說一句:
“唐書言,你可別忘了咱倆現(xiàn)在屬于正在辦理離婚手續(xù)期間的夫妻。”
唐書言立馬坐直身子,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徐文鈺看著他的樣子,心里不滿的罵道: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