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zhèn)!柯鎮(zhèn)!柯鎮(zhèn)!快回頭!看看看?!?p> 岑一一使勁拍打著柯鎮(zhèn)的肩膀,毫不掩飾興奮的語氣,柯鎮(zhèn)停步回頭,只見那巨蛇頭頂幾道炫目的劍光如流星般砸落,剛剛勢不可擋的煉毒蛟此時竟怯懦的團起身子。
二人尋了處高地,安逸的看起戲來。
這煉毒蛟一身鱗甲堅硬非凡,之前被一群五毒教高手圍攻,無論先天后天,打上去都跟撓癢癢一樣,便是拼盡全力使出壓箱底的手段,無非也就是讓這大蛇稍微流點血,了不起仰天咆哮一下,但是對這玩意碩大的體型來說,流那點血又算的了什么。
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此前知為何不在主城的長老們回來了,用了不知道什么法術(shù)遠遠的站在天上,數(shù)柄法寶飛劍反復(fù)不停的穿插,雖然依舊入肉不深,可巨蛇全無還手之力,完全任憑對手施為,這樣下去定是兇多吉少。
大蛇用粗壯的身軀護住頭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長老們又不是初出茅廬的青年,江湖經(jīng)驗之豐富又哪是區(qū)區(qū)一只妖獸能夠揣摩,見狀立刻有兩人收回飛劍護身,其中一人更是閉目施法,安心的仿佛并不是在對敵。
巨蛇似乎被他們狩獵般的手段所激怒,尾巴猛地一抽,接連磕飛兩三把飛劍,這一下露了大破綻,被人眼疾手快接連釘了兩劍在身上,巨蛇理都不理,以不合常理的迅捷速度向著天上的一群老頭沖去。
長老們絲毫不給它機會,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做法的長老也得了同伴的照顧,拖著一同后撤。
巨蛇絕望的嘶吼,飛劍毫不留情的將它一身背甲穿刺得破破爛爛,施法的長老猛然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頓時皺起眉頭,招呼了一聲,幾名長老應(yīng)聲撤退,明明場面上占優(yōu),卻絲毫不見猶豫,一口氣撤出幾十丈。
柯鎮(zhèn)看得莫名其妙,岑一一也不解其意,不過長老這么做肯定有這么做的道理,大蛇向著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拖著長長的血跡試圖再回樹林。
長老們繞了個巨大的圈擋在巨蛇的前面,其中一柄赤紅色的飛劍刷地戳進地面,片刻,一陣紅光伴隨著連柯鎮(zhèn)二人都能感受到的震顫拔地而起,直沖天際,形成一道半弧形的屏障擋在煉毒蛟面前。
煉毒蛟也不是什么無腦野獸,自然不會平白以身犯險,不安的扭了扭身軀,粗大的蛇尾在地上掃了半天,卷起一塊半人高的不規(guī)則石塊,用力拋向屏障。
巨石呼嘯著撞在屏障上,悄無聲息的穿了過去,可一落地,竟散成無數(shù)薄片,又在撞擊的力道下破碎,這看似如同光幕的赤紅屏障竟然是由細小的劍芒組成,看似纖薄,實則鋒利無比。
“速戰(zhàn)速決吧諸位,這畜生頗為狡猾,弄得聲勢太大引來隋境宗門就不好了?!?p> “哼,還怕了他們不成?!?p> 羅長老嘴上說的硬氣,手上卻十分誠實,迅速掐了幾個法決,一柄樸素的長劍頓時膨脹一倍有余,澎湃的靈力讓遠處的柯鎮(zhèn)都暗暗心驚,這邊陲小國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強悍人物,簡直不可思議,一個五毒教怕是比之蜀一門也不弱了。
說時遲那時快,樸素長劍倏然繞過紅色屏障,迅疾如電毫不掩飾的直擊煉毒蛟頭顱,柯鎮(zhèn)仿佛從它那金黃的眸子中看出一絲絕望,噗的一聲,如中敗革,巨劍徑直插進巨蛇頭顱,寶石般明亮的眼睛迅速變得灰暗。
長老們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巨蛇都不掙扎一下,就這樣輕易授首,其他幾名沒出手的長老還掐了法決戒備,結(jié)果直到這粗壯的巨獸轟然倒地,都沒有任何響動。
樸素的長劍收縮成原來的尺寸,煉毒蛟殷紅的毒血順著傷口流淌出來,尋常蛇物只有毒囊中才有毒素,血肉都可隨意食用,可這毒蛟確是不同,剛剛與長老們的激戰(zhàn)中潑灑的血液讓草木都隨之枯萎,不一會就冒著青煙化成黑色灰燼。
長老們的寶劍自由靈光護持,倒是并無大礙,見妖獸得誅上來收拾殘局的五毒教弟子們卻是犯了老大難,雖然沒真的研究過,可能長到如此巨大體型的妖獸肯定全身是寶,整只拖回去不現(xiàn)實,就地分解也缺少趁手的工具,一時間只能站在原地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我先走啦?!笨骆?zhèn)看此事塵埃落定,對岑一一說道,他目前可還是五毒教的通緝犯,人家高手盡出,若不是離得足夠遠可能早都把自己一并拿下了,此時巨蛇已經(jīng)被放倒,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岑一一心知肚明,咬著嘴唇低沉的嗯了一聲。
“閣下倒是頗有閑情,看了好戲不留些票錢就想走?”
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從二人身后響起,柯鎮(zhèn)頓時全身肌肉繃緊,就算二人看這捕蛇大戲看得入神,也不可能被人輕易接近到這個距離還毫無察覺,說實在的,以柯鎮(zhèn)目前脆弱的身板,說話之人若是直接出手,只怕挨不過一招。
岑一一眼神閃爍,看著那挽著劍花皮笑肉不笑走出來的白衣青年,低聲說道:“羅叔叔,能不能……”
“哦?真是女生外向,你小子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才一個月左右竟然把我們圣女迷得連家都不想回了?”
白衣青年臉上掛著微笑,可這笑容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腦海中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這種笑容,殘忍。
“在下無意與貴教沖突,煩請讓路?!?p> 柯鎮(zhèn)客氣的拱拱手,實則全身緊繃,已經(jīng)做好了以金剛訣全力爆發(fā)的準備,之前防御力還在的時候,金剛訣的全力爆發(fā)尚且會受到不輕的傷勢,此時全力出拳恐怕連胳膊都要被甩飛出去。
“不讓,又如何?”
緊張的氣氛在二人中間彌漫,仿佛一點就炸,岑一一緊張的看著兩個男人的對峙,咬著嘴唇猶豫許久,最終還是站在了柯鎮(zhèn)面前。
“羅叔,我求求你,放他一馬吧!”
“你可知,他是蜀一門弟子,你可知這么多年我五毒教只能困守南詔是被誰所制?”
哦?這兩個門派還有這樣的恩怨?柯鎮(zhèn)自己都不知道。